话音刚落,常瑶琴顿时瞪大了双眼,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她呆呆地望着元薇,嘴巴张得足以塞进一颗鸡蛋,仿佛见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随后,她开始从头到脚仔细打量起元薇来,似乎想要确认眼前之人究竟是不是那个曾经熟悉的大女儿。
“你是元薇?!”常瑶琴尖叫了一声。
怎么可能!!
这真的是她那个已经多年未见的大女儿元薇?!
尽管常瑶琴心中有千万个不愿意去相信,但眼前之人那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容却让她不得不承认,这确实就是她的大女儿无疑。
“你想见我直接跟我说不就行了,何必用这样的手段将我绑到这里来?”
常瑶琴直到此时方才如梦初醒般地意识到,自己究竟是如何来到此处的。
只见她高高的扬起头颅,目光直直地望向元薇,脸上满是不满与质问:
“怎么?难道是你那后妈待你不好,所以现在才想起我这个亲生母亲来了不成?”
在常瑶琴看来,元薇此番举动定是因为渴望从她这儿得到久违的母爱。
然而面对常瑶琴这般自以为是的猜测,元薇却是感到一阵无语。
她压根儿就懒得去理会,常瑶琴到底在脑子里胡乱脑补出了些什么东西,此刻的她一心只想着赶紧解决掉这个聒噪不已的麻烦。
“你刚才是不是打算要去找小芙?”
元薇忽然轻声开口问道。
没等常瑶琴给出回应,元薇便已眼神犀利地紧盯着对方,毫不留情地警告道:
“从今往后,不许你去找小芙!你根本就没有资格去见她!”
听闻此言,常瑶琴顿时被气得脸色通红。
原本她还满心欢喜地以为元薇是想念她这个生母、想要在她身上寻求温暖和关爱呢。
没想到到头来竟完全是她一厢情愿、自作多情罢了!
敢情元薇叫她来此,仅仅只是为了向她发出这么一个冷冰冰的警告而已!
“你听听你说的都是些什么混账话?!元日超平日里就是这样教导你的吗?!”
常瑶琴怒不可遏地吼道,声音震得整个房间似乎都微微颤抖起来。
面对常瑶琴如此愤怒的指责,元薇显得异常冷静。
她缓缓站起身来,步伐沉稳地朝着常瑶琴走去。
每一步仿佛都带着无形的压力,让常瑶琴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走到近前,元薇停了下来,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常瑶琴的双眼。
她的眼神冰冷如霜,没有丝毫温度,就像两把锐利的剑直直地刺进常瑶琴的心底。
接着,元薇用一种轻柔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道:
“我说......从今往后,你最好不要再出现在小芙的面前。不然的话,产生的后果绝对不是你所能承担得起的!听明白了吗?”
常瑶琴被元薇眼中那股彻骨的寒意所震慑,她只觉得一股强烈的杀意扑面而来,瞬间将自己紧紧包裹其中。
那一刻,常瑶琴完全无法动弹,甚至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只有她那颗狂跳不止的心在胸腔内发出急促而沉重的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短短几分钟,但对于常瑶琴来说却如同漫长的几个世纪。
终于,元薇转身离去,留下常瑶琴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身体依旧僵硬无比。
直到元薇彻底消失在视线之外,常瑶琴才渐渐回过神来。
可即便如此,她仍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心脏疯狂跳动所带来的恐惧。
究竟从何时起,她的这个女儿变得如此可怕?
此时此刻,如果有人告诉她元薇曾经杀过人,恐怕她都会毫不犹豫地相信!
又过了好一会儿,常瑶琴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元薇刚才放在她身前的那个文件袋上。
出于好奇心的驱使,她犹豫再三后还是伸手拿起了文件袋,并小心翼翼地打开来看了一眼。
仅仅只是这一眼,就让常瑶琴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毫无血色可言。
她的双手不受控制地开始剧烈哆嗦起来,手中的文件险些散落一地。
因为文件袋里面装的竟然全部都是那些她一直拼命想要隐瞒、绝不愿让任何人知晓的事情!
常瑶琴自以为与柳堔月之间的私情只是在她们住的小区的人知道。
这样的事情不可能会在别的地方被人知道。
因为她们议论也只是说这件事,听的人不认识她,只要不是指着她鼻子说,她都可以不承认。
她从来就没有怕过。
更别提她近期偷偷往柳长盛饭食中,下母猪催情素这等秘事。
她万万不曾料到的是,如此隐蔽之事竟也未能逃过元薇的眼睛。
常瑶琴心中不禁生出恐惧:她还有什么东西是元薇不知道的?!
之前,尽管被元薇的言语吓唬到,但常瑶琴并未将其所言真正放入心底。
在她看来,身为母亲去探望自己的女儿何需向他人报备?
天下间都没有这般道理!
再者说了,元薇同样是她的女儿,难不成只因见了元芙一面,元薇就要对她痛下杀手不成?!
可如今,望着手中的东西,常瑶琴彻底崩溃了。
她全身力气仿佛瞬间被抽离一般,双膝一软,无力地跪倒在地。
随后便如泄了气的皮球般瘫坐于地,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绝望,放声痛哭起来。
自从那次遭柳长盛暴打之后,紧接着柳堔月又不幸被人废掉,自此柳家气氛愈发压抑沉闷。
尤其是柳长盛,情绪变幻无常,稍有不顺心便会对常瑶琴大声呵斥,心情恶劣时更是直接动手打人。
面对如此境遇,常瑶琴萌生出离婚之意,怎奈柳长盛死活不肯答应。
无奈之下,她只得选择报警求助。
而每次警方前来处理时,柳长盛总是摆出一副诚恳认错的良好姿态。
可待警察前脚刚走,他立马就会故态复萌、旧习重演。
常瑶琴心中充满了愤恨和不甘!
决定给柳长盛吃下母猪催情素这个主意,是她偶然间从一则新闻报道里获得的灵感。
听闻他人使用这个手段,整整两年之久才被察觉出异样。
那时她便暗自思忖着:这不是给自己量身定做的报复手段吗?
只要自己小心一点,岂不是能够做得天衣无缝、神不知鬼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