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她做赌注?!!
苏挽音愕然失色。
她环顾四周,这才注意到,每个赌徒身旁都有一名少女相伴,输了就脱衣服,或者互相交换取乐。
更有兽性大发者当众淫乱,不堪入目。
而在赌坊右上方,悬挂着一口大铁笼,里面关着十几名衣衫不整的少女。
她们抱膝蜷缩成一团,试图遮挡衣不蔽体的自己,那凌乱的发丝下,是一双双惊恐害怕的眼眸。
一名打手打开囚笼,从里面随意揪出一名少女,少女如见恶鬼,疯狂挣扎尖叫嘶吼。
看热闹的赌徒朝台上丢了一叠银票,煽风点火道:“我说兄弟,这女人性子这么烈,得好好治一治。”
打手会意,撕下女子身上仅剩的衣衫,也不知贴在女子耳边说了些什么,女子瞬间安静下来,只是眼眶含泪,死死的咬着下唇。
浑身赤裸的她如提线木偶,做着难以入目的不雅动作,引得台下众人哄堂大笑。
看见这一幕,苏挽音僵在原地,感觉从头到脚一股寒意。
凝香阁和这里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这里分明就是地狱!
女人在他们眼中和牲畜无差,只是为供他们享乐的玩具罢了。
她猛地回头看向身旁的少年。
所以从一开始,他问她会不会媚术,替她赎身,给她买衣裳,对外宣称是他的小妾......
一切的一切,就是看她有几分姿色,把她当做来这里的请柬?
为什么?仅仅只是为了取乐?
赌场坐庄的是名独臂壮汉,老早就注意到了长辞与苏挽音。
他放下手中骰子,朝二人走来,围桌的赌客们纷纷退至两旁,给他让出一条路来。
“这位爷面生的很。”
长辞淡淡回应:“初来乍到,带妾室逛逛。”
壮汉将目光移向他身旁的女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笑容满面地问:“爷想玩些什么?牌九、骰子还是马吊,我们这儿统统都有。”
长辞轻描淡写道:“我这小妾值什么价,便玩什么。”
苏挽音难以置信看他,脸色惨白如纸,已然确定心中的猜想。
他说得这般云淡风轻,仿佛自己对他来说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物品。
壮汉色眯眯的眼神如蛆虫在苏挽音身上游走,同时还恬不知耻地开口试探道:“夫人生的这般貌美,爷当真舍得?”
长辞神色依旧,“女人罢了。”
壮汉大喜过望,用力一拍自己的大腿,豪爽地喊道:“好!够爽快!爷请!”
赌徒们识趣地让出位置,小厮将桌上的东西收拾干净,重新拿来骰盅。
“爷头一次来,咱们就从最简单的骰子开始玩吧。由我坐庄发牌,爷可以根据自己的判断选择押大还是押小。”
“如果你赢了,这里的女人随你挑选,但要是我赢了,那这位如花似玉的小美人就要归我所有。”
壮汉摸了摸下巴处的络腮胡,淫欲目光落在苏挽音身上,恨不得立刻就吃了她。
苏挽音怕极了,慌不择路的往少年身后躲,心中尚存一丝希冀,希望他能回绝。
怎料他不为所动,长袍一掀,大大方方地落座了。
苏挽音怔在原地,心瞬间沉入谷底。
她到底还在幻想什么?他怎么可能会帮她。
趁众人松懈,苏挽音一点点往后挪步,准备伺机开溜。
岂料刚挪动一步,就被一只大掌猛地攥住手腕。
他用力一扯,下一秒,她便稳稳坐在他的腿上。
那双盯着她的眼睛,如寒潭般深不见底,充满了警告之意。
少年唇角微勾,语气冷淡如冰:“平日里宠了些,惯坏了,让诸位见笑了。”
苏挽音奋力挣扎,他的手臂却如钢铁坚固,将她死死扣住,不容她乱动分毫。
大掌如蛇般缠住她的腰肢,唇瓣紧贴在她耳边,声音仿佛九幽地狱传来。
“忘记我的话了?你若是敢走,我现在就割了你的脑袋。”
苏挽音一双唇抿得发白,眼眶不争气的泛起了水雾,充满了倔强和不服。
心底却是阵阵发寒,不敢再挣扎。
这个人实在诡异可怖,说得出,一定做得到。
长辞轻勾唇角,很满意她逆来顺受的模样,慢慢松开了手中力道。
从她的眼中不难看出,她已如惊弓之鸟,不敢再逃。
苏挽音确实不敢逃跑。
她想,或许乖乖待着,事情可能会出现一丝转机。
长辞对壮汉说:“我对你的那群女人没有兴趣。若是我赢了,就要你这只右手。”
壮汉露出讥笑:“用一个贱人来赌我的右手,你倒是敢说。”
“怕了?”
“笑话!我青龙在江湖摸爬滚打三十年,一直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什么大场面没见过!”
青龙被长辞的话一激,顿时上了头。
“五局三胜,你若赢我三局,我这右手今天就归你了,你若输我一局......”
也不知哪个赌徒看热闹不嫌事大,大喊一声:“那就让她脱衣服!”
其他人一听,跟着起哄附和:“对对对,让她脱衣服。”
青龙气红了脸,当即怒喝:“你们这群狗娘养的色鬼,眼里只有女人那点事,这娘们也配和老子的手比?”
那名带头起哄的赌客嘲讽道:“二当家的,你莫不是怕了?哈哈哈哈哈哈......”
“怕?老子怕个狗屁!赌就赌!”
长辞扯唇冷嗤,抬手作请,“那就开始吧。”
青龙已然被彻底激怒。
他这人一向最好面子,最受不了激将法,今天必须给这个毛头小子一点教训!
他拿起骰盅拼命摇动,双手如风左右交替,又如闪电迅速倒换,被怒火染红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对面的少年。
“嘭——”骰盅狠狠地砸落在桌上。
“选吧。”
长辞慵懒地抬起手,不紧不慢地敲了敲“小”。
青龙露出狡黠的笑容,胜券在握地看着他。
全场人紧张得屏住呼吸,都在等待着结果。
骰盖揭开,四五六,大。
顿时,全场沸腾起来,欢呼声此起彼伏,众人兴奋地喊叫着,都在期待着接下来的那场好戏。
长辞眼皮微微抬起,深邃的眼眸平静如水,没有泛起一丝涟漪,仿佛这场赌局的结果与他毫无关系。
看热闹的赌徒们情绪愈发高涨,齐声大喊道:“脱!脱!脱!”
苏挽音惊恐万分,左顾右盼,感觉自己如同待宰的羔羊,在这群人贪婪的目光下无处可逃。
她无助地看向身旁的少年,那是她唯一认识且可以信任的人。
只能将希望再次交付在他身上。
然而他却靠在长椅上,双手交叠于胸前,语气漫不经心:“愿赌服输,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