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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后宫红颜录 > 第342章 三皇子回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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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性斋

养性斋的消息总要比其他地方来的迟一些,毕竟是被帝王厌弃的皇子,消息滞塞些也很正常。

“殿下,三皇子回宫了,是在三日前,完好无损的回宫了。”阿墨端着膳食走进来,说道。

“你又去打听消息了?这养性斋注定是没有出路,还打听消息做什么?我又不打算出去,知道太多,也不是什么好事。”

李元佑放下手中的笔,微微咳了几声,倒是没有怪阿墨,只是陈述事实。

“不是奴才打听的,是宫里上上下下都在议论此事,即便奴才不打听,这消息也主动往奴才耳朵里钻。”阿墨也不想瞎打听给自己主子招祸,主子已经很不容易了。

“罢了,总归咱们偏安一隅,知道与不知道也没什么差别。”李元佑脸上带着嘲讽的笑。

三皇子回宫了,这可真是一个好消息,二皇弟,你开心吗?

嫡子回归,二皇弟,你这块由父皇亲自选的磨刀石,又能承受多少?

你那么骄傲自负,想必得知真相的那一天,必然会羞愤不已吧,兄弟一场,皇兄等着看你的下场。

他即便是身陷囹圄,可骨子里的骄傲还在,对上二皇子,总是不希望他走的太顺,何况他早已预料到他的结局了,只是还想亲自看看……

关雎宫

夜色正好,月华落在云舒窈的身上,为她披上一层薄纱,即便年华不再,依旧是宫里最妩媚的女人云舒窈饶有兴致的哼着江南小调。

李元睿便是这时趁着夜色来到关雎宫。

“二皇子,今日怎么有空来本宫这里了?”云舒窈挑挑眉,眼波流转,深邃又神秘。

“云淑仪,也是想看我的笑话吗?宫里谁不知道,三皇子回宫,父皇眼里哪还会容得下我?”

李元睿面露嘲讽,既是嘲讽自己过于天真,又是嘲讽天家无情。

“不过是回宫,又不是立刻便立太子,你急什么?”云舒窈面色淡淡,显然是不以为意。

“我如何不急?经此一事,父皇对明正殿的看守越发周密,针扎不透,水泼不进,如今父皇身子越发不好,这立太子一事迫在眉睫,有嫡子在,何时才有我的出路?”

不知怎的,对上云淑仪,李元睿觉得,有时候她比姨母更能让他坦露心扉,即便知道这个女人很危险,可姨母不会帮他,只会劝诫他,他不得不铤而走险。

“二皇子的出路还要你自己去寻,怎么?不过失败一次,便信心全无?若是如此,二皇子还不如早早的向三皇子摇尾乞怜,俯首称臣。”云舒窈故意出言激他。

“本皇子即便是死,也不会对他俯首称臣,一切不过是权宜之计。”李元睿眼中闪过一丝疯狂。

“那不就得了,急什么?今儿本宫就给你指条明路,大皇子因何被圈禁,想必你心中有数,三皇子虽是嫡子,可若是被人当场抓住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辩无可辩,陛下想要一意孤行,也得看看朝臣们答不答应。”

云舒窈的声音极轻,似乎轻不可闻,可李元睿瞬间就懂了,他眼中闪过深思。

“二皇子,你看看本宫的眼睛,这就是技不如人的下场,你是皇子,生来就带着福星的名头,这么多年,蜀国风调雨顺,二皇子你的功劳最大。

若不想落得本宫的下场,该动手时,还是不要犹豫,这后宫争斗不比前朝,输了还能苟活,若是你输了,比本宫现在的处境要差上千万倍,二皇子,你真的能承受这样的结果吗?”

云舒窈的眼睛里似乎出现了旋涡,里面带着无尽的诱惑。

李元睿的神情僵了一瞬,瞬间又恢复如常,云淑仪的眼皮上有两条丑陋的疤痕,即便涂了再多的脂粉也是掩盖不住的

是啊,云淑仪说的不错,成大事者,怎能心软呢?

“多谢淑仪解惑,元睿谨记在心,元睿告辞。”

事情谈完,就没有留下的必要了,他要好生回去思量一二。

看着没入黑夜的身影,云舒窈不屑的撇撇嘴,真是个蠢货。

“主子,您为何要帮二皇子?”菱歌不解。

“谁说本宫是在帮他,本宫不过是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罢了。”

“可主子,陛下看重嫡子,万一东窗事发,主子您的处境便危险了。”菱歌很担忧,她还想陪主子一辈子呢。

“怕什么,不过是一条命,本宫赔的起,能拉两个皇子陪葬,本宫不亏。”

云舒窈轻飘飘的说道,这宫里什么人最可怕,便是如同她这种既不怕死,又没有软肋的人。

郑氏,崔氏,都是出身名门望族,她们身上的大气端庄,眼神里的高傲不屑,是她这辈子最厌恶的。

她们最重视的孩子被她耍的团团转,一步一步跌落深渊,最终万劫不复,想想就有意思。

别以为她不知道,郑贵妃曾经想拿玉堂春的事情威胁她,被威胁一次就够她记上一辈子了,同样的招数用多了,就不新鲜了。

“菱歌,去传消息给麟趾宫,二皇子要动手了,五皇子怎能置身事外呢?一起来吧,热闹。”

云舒窈淡淡道,眼神里是笃定,又带着一丝疯狂。

她出身微贱又如何?还不是把她们玩弄在股掌之中。

一个不受陛下喜欢,常年失宠的人,闲暇的时间太多了,足够她私底下窥探许多宫闱秘事了。

“静贵嫔一向多疑,即便是身边人得到的消息,她也要试探多次,奴婢怕时间来不及,她会掺和进去吗?”

“她会的,陛下身子不如往年康健,她的五皇子还太小,若是任由嫡子登高,继承大统,她的五皇子就没有出头之日了。”

云舒窈笑得明艳动人,可惜终究只是孤芳自赏。

“栖梧宫郑贵妃那里,一向对二皇子的动向看的紧,万一打草惊蛇,主子岂不是空忙一场。”菱歌在宫中多年,也算是历练出来了,开始查缺补漏。

郑贵妃虽然看着与二皇子关系生疏,其实心里可是紧张着呢,不过是二皇子不愿意被她管教罢了,她只好表现出漠不关心的样子。

“郑氏虽是贵妃,可凭她的性子难成大事,若是崔氏还活着,本宫自然插不进去手,可郑氏?不是本宫小瞧她,若不是陛下有心维护,就凭她,早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这宫里,容不得心软,心软致命啊。”

其实云舒窈不想承认,她很嫉妒栖梧宫,很嫉妒,非常嫉妒,凭什么入宫多年,别人早已变得面目全非,而唯有她,才能一直保持初心做自己?

既然深陷泥潭,那就一个也别想逃脱,大家身上都是污泥遍布,那才算公平,不是吗?

“好了,去准备吧,这宫里的日子太难熬,还是热闹些的好。”

“曾见金陵玉殿莺啼晓,秦淮水榭花开早。谁知道容易冰消!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咿咿呀呀的调子伴随着歌声在关雎宫响起,不同的是,此次云舒窈的嗓音轻缓,语调轻快,不似往日那般沉闷……

李元康歇息了三日,便按着尧帝的吩咐入了户部,也开始了每日上朝的生涯。

而先前吵嚷着立太子的朝臣们,似乎瞬间便销声匿迹一般,再无人提起……

转眼又过了三个月,到了十月,木樨飘香,洒满整个皇宫。

李元睿入朝半年,李元康入朝三个月,两人各有千秋,身后的势力势均力敌,不相上下,朝堂上每日都是明争暗斗,一刻也不消停。

而对这一切,尧帝似乎听之任之,不予理会,因为他又病倒了,宫里的人似乎对这一切早已熟悉,实在是这两年,陛下的身子总是三五不时的病倒,每次都要休养一两个月,一年时间,几乎有大半都在躺着。

郑惜年照旧是唯一侍疾的嫔妃,宫里都女人已经丝毫兴不起嫉妒的了。

实在是如今宫里的嫔妃不多,都是安分的老人了,早过了想要争宠的年纪了。

栖梧宫的郑贵妃,翠微宫的庄淑妃,玉华宫的顾德妃,毓秀宫的凌妃,关雎宫的云淑仪,还有楚婕妤,陆婕妤,以及麟趾宫的静贵嫔,除此之外,再无他人。

而尧帝病倒,反应最大的便是李元康了,索性住在了宣室殿,尧帝赶也赶不走,也就由他去了。

相反李元睿只是每隔一日来请安一次也就罢了,每日入朝,拉拢朝臣,一样也没落下,高下立显,朝臣中又多了几分思量……

宣室殿

郑惜年细心给尧帝喂着汤药,一边陪着尧帝说话。

“妾瞧着陛下今日比昨日多用了些,可见是要好全了,妾也能放心许多。”郑惜年笑得温婉,面对陛下,她的演技早已炉火纯青。

“孤的身子倒是越发不中用了,近日总是觉得身上乏累,精神也短,倒是你,整日伺候孤,难以好好休息,瞧着眼下都青黑了不少,孤也很担忧你的身子,若是万一哪日孤先一步离开,孤如何能放心的下你。”

尧帝不知怎的,突发感慨,抚摸着郑惜年的头发,有些惆怅的开口。

“陛下说的哪里话,陛下可是天子,自然会长命百岁,妾啊,还要陪陛下一辈子呢,如此晦气的话,陛下可不要再说了,更何况,皇子们还未娶妻,公主们也还未出嫁,陛下便这般放心吗?”

郑惜年手上微顿,随后又不着痕迹的转移话题,是啊,陛下还不到四十,身子已经破败如同迟暮之年的老人一般,如何不心生感慨。

“说起来,孩子们也大了,是到了娶亲的年纪了,永安和永宁还小,倒是不急,倒是元睿与康儿不能再拖了,翻过年就十七了,孤总觉得他们还小,倒是忘记了这茬。”

“是啊,皇子们还小,一切还有劳陛下做主呢?陛下可不能不管,不过,三位皇子同年,陛下即便气恼大皇子年少不知事,

可也不能忘了大皇子啊,大皇子已经被圈禁,身边也要有一个知冷知热的人陪着,贤妃已经故去,妾听说大皇子只留了一个奴才陪着,这光靠奴才们照顾着,总是不够贴心。”

李元睿做的事,她旁敲侧击,早已了解七八分,她不希望李元睿越走越错,便想着为大皇子做些什么,何况陛下才是这天下真正的主子,她不敢去赌,万一陛下一切尽在掌握,那等待李元睿的会是什么?

她想为他做的错事,多弥补些,心里也能好受些。

她并非是什么烂好人,不过是怕了,陛下留给她的恐惧深入骨髓,那洞察一切的眼睛,让她举步维艰,不敢多做什么,如今暗地里做的,已经是赌上了她的命。

而元睿对这一切一无所觉,她又不敢说的太明白况且即便她说,元睿也不会相信,她总想有个两全法,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她只想护好这个孩子,其他的别无所求。

“自贤妃走后,元佑一直茹素,说要为贤妃守孝三年,孤不好拂了他一片心意,下次吧,这次就先为元睿和康儿挑着,你向来稳妥,这事便交由你去办吧,你办事,孤放心。”

果然,即便大皇子被圈禁,陛下也未曾放弃过他,怕是养性斋的一切,陛下都了如指掌,郑惜年心中了然,看吧,人怎能与天斗呢?

陛下的意思,不能违逆,陛下的眼睛,无处不在,她试图在反抗,一直在反抗,只是这条路让她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是妾考虑不周了,只想大皇子身边有个人陪着,让他不至于孤单,倒是忘了贤妃的事。”

“不怪你,是元佑这孩子执拗,随他去吧。”尧帝倒是看的分明,这个孩子,终究是误了他一生啊,是他这个父皇对不住他,可惜一切只能埋在心里。

“不过陛下,妾也未曾办过这样的事,近些年来,都是德妃掌管宫务,不如叫上德妃与淑妃一起,宫中多年不曾选秀了,人多些,妾也能安心不少。”

郑惜年眼神微动,若只是二皇子也就罢了,可有嫡子在,凡事便要谨慎三分。

“你的性子什么时候这样小心了,不过是一场选秀而已,出了什么事,孤给你做主,罢了,既然你不放心,那便让德妃与淑妃一起吧。”

尧帝不在意这些,多两个人参与,少两个人参与,无伤大雅。

“妾没经过什么大事,难免心中忐忑,这不是凡事都要陛下拿主意吗?陛下可不能不管妾,回头闹了笑话,妾可没脸见人了。”

“罢了,你只管放心去做,凡事有孤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