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偏僻而宁静的小渔村里,一座简陋的小屋静静矗立。
此时,屋内的苏苏从睡梦中悠悠转醒,她眉头紧蹙,眼神中透着迷茫与忧虑,贝齿轻咬着下唇,脑袋缓缓转动,打量着陌生的四周。
发现自己置身于这个全然陌生的地方,她缓缓翻身,目光呆滞地望着有些陈旧的屋顶,手不自觉地揪紧了被子。
屋外,寒风呼啸着掠过海面,掀起层层波浪,海浪猛烈地拍打着岸边的礁石。渔村的道路泥泞湿滑,落叶随着风四处飘零。
她心里头门清儿,自己大抵是已然离开了苏府,也离开了京城。至于眼下身处何地,她竟是半分好奇也无,只是神色平静地躺着,仿佛对这世间的一切都已看淡。
苏苏安静地躺着,像木雕泥塑般一动不动,忽然间,似乎听到外面传来了几句交谈。
“李神医,你回来了啊。好几年不见了。”王婶的声音传来,带着几分惊喜与意外。
“你是?王婶吧,对呀,回来看看。”李莲花的声音透着一丝疑惑,他一脸茫然,眉毛高高扬起,目光在王婶身上游移,显然对眼前之人并非十分熟悉。
那王婶见李神医似乎认不得自己,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随即撇了撇嘴,双手抱在胸前说道:“哎哟,李神医,这才几年不见,就把我王婶给忘了?想当年我家那口子生病,可全靠您费心医治,才捡回了一条命呢。”
李莲花脸上露出些许愧疚之色,连忙说道:“王婶,实在对不住,这几年在外奔波,好多人和事都有些记不清了。”
王婶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罢了罢了,您能回来就好。看您这大包小包的,是准备长住了?”
李莲花点了点头,微笑着回答:“是啊,王婶,在外头飘久了,还是想念咱们这渔村的安宁。”
王婶听了,嘴角上扬说道:“那就好,那就好,这渔村虽说比不上那繁华之地,可也有咱自己的好。那您忙着,我先回去了。”说完,王婶打了声招呼便回去了。
苏苏竖着耳朵倾听,能够大致猜到外面的动静,像是放下了一些物件儿,紧接着,脚步声逐渐靠近,然后便听到了那扇被风雨侵蚀得有些斑驳的门被轻轻推开的声音。
“阿苏,你醒了,怎么不喊我。”李莲花迈进屋内,一边抖落一身的雪花,一边跺了跺脚,眉毛上还挂着寒霜,将披风随意地搁在门边,走到一旁烤了烤手,他嘴里轻轻哈着气,脸上带着几分疲惫,快步来到苏苏的床前,眼中满是关切,伸手摸了摸苏苏的额头,随后轻柔地刮了刮她的鼻子,接着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说道:“睡了这么久,可有觉得身子好些了?”
屋内,简单的摆设显得有些凌乱,几缕阳光透过破旧的窗纸,洒下微弱的光芒。
“知道你回来,便没有出声。”苏苏顺从着李莲花搀扶的力道缓缓坐起身,伸手握住他的手,轻轻摩挲着,仍能感觉到丝丝凉意,她的眼中满是关切,眉头微微皱起,身子朝李莲花靠了靠,头倚在他的肩上,双手环抱住他的腰说道:“外面这般冷,你还出去,我这心里担心着。”
“这么冷的天,怎么出去了。”苏苏的语气中带着些许嗔怪,眉头微微皱起,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被子。
“买了些日用的东西,这处地方是之前从东海出来之后暂居的,主人家的都死了,只有一个远房的亲戚,我给了些银两买了下来。”李莲花耐心地解释着这地方的来历,他的眼神坚定,一边说着一边整理了下衣服的褶皱,顺手拉过一张凳子坐下,将苏苏的脚放进自己怀里暖着,还时不时用手轻轻揉捏着说道:“虽然简陋了些,但咱们好好收拾收拾,也能住得舒坦。”
原来,这里是一个唤作小渔村的所在,位置偏僻,也很落后,村子里拢共没几户人家。村庄周围是连绵起伏的小山丘,山上的树木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村民们个个淳朴,是个适宜居住的好去处。
苏苏轻轻开口问道:“那这三年,你可曾后悔过?”她的目光中透着好奇,微微歪着头,一脸期待地看着李莲花,手指轻轻绞着衣角,身子向前倾了倾,轻轻捶了一下李莲花的胸膛,随后双手勾住他的脖子说道:“我想听你说实话。”
李莲花微微一怔,随即脸上绽放出一抹释然的笑容,双手抱在胸前说道:“后悔什么?阿苏,能与你寻得这一方宁静之地,远离那些纷纷扰扰,我心里踏实得很。”他的神情轻松,嘴角上扬,仿佛那些曾经的苦难都已随风而逝,身子往后靠在椅背上,握住苏苏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接着将她拉到自己腿上坐着说道:“如今有你在我身边,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苏苏目光灼灼,紧盯着李莲花的双眸,又问道:“真的不想再回那江湖了吗?”她身体前倾,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和担忧,一只手抓住李莲花的衣角,另一只手抚上他的脸颊,主动吻上了他的唇说道:“我怕你心中仍有牵挂。”
李莲花缓缓摇头,神色坚定,双手背后说道:“江湖之中风云变幻,纷争不断,处处皆是权谋算计。在这小渔村,过着平平淡淡的日子,才是我想要的。”他的目光望向远方,眼神中充满了对平静生活的向往,站起身来,走到窗前,将苏苏拉到身边,从后面抱住了她,双手在她腰间摩挲说道:“有你相伴,余生足矣。”
苏苏不禁感慨:“那时候的你,定是吃了不少苦头。”她的脸上满是心疼之色,双手不自觉地抚上李莲花的手臂,转身与他面对面,额头抵着他的额头说道:“每每想到你所经历的,我的心都揪着疼。”
李莲花却不以为意,目光深远,似是回忆起往昔,轻轻拍了拍苏苏的手说道:“那些苦都过去了,阿苏。如今咱们在这里,只看当下,只盼未来。”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怀念,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双手背在身后,来回踱步,而后停住,将苏苏拥入怀中,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头发说道:“而且,若没有那些经历,又怎知如今的安宁是何等珍贵。”
也是这三年,曾万人敬仰的天下第一,褪下了光环,摇身一变,成了朴实的农夫,偶尔也当个江湖游医。
也不知是因为摆脱了那些太医每日的唉声叹气,还是由于初到这李莲花曾待过的地方,苏苏今日的精神竟是格外不错,她的眼中闪烁着光芒,脸上洋溢着淡淡的笑容,兴奋地坐直了身子,双手拍了拍说道:“那咱们以后就在这好好过日子。”
夜幕降临,小渔村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这里天黑得早,村民们也歇息得早。
窗外,一轮冷月高悬,洒下清冷的光辉,照亮了院子里的枯草。四周一片寂静,偶尔传来几声远处的犬吠。
然而,苏苏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她侧卧在李莲花身旁,手中缠绕着李莲花的黑发,手指不停地摆弄着,头枕在手上。李莲花轻轻把她揽入怀中,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胸膛,手指穿过她的发丝说道:“怎么还不睡,在想什么?”
苏苏抬头望向李莲花,忽然轻轻扯了扯手中的头发,示意他将身子放低些,李莲花只觉头皮微微一紧,便顺从地将身子向苏苏靠近了几分,他的脸上满是疑惑,眉头紧蹙,双手撑在床上,低头亲了亲苏苏的额头,又在她耳边轻轻吹了口气说道:“是不是有心事?”
“先生。家中可有剪刀?”苏苏轻声问道。
李莲花虽满心疑惑,不知苏苏此举何意,但仍是点了点头,眉头微皱,起身去拿剪刀,在抽屉里翻找起来说道:“等着,我给你找找。”找到后轻轻放在苏苏手中,然后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吻说道:“给你拿来了。”
“我去给你拿。”
苏苏轻声道:“麻烦先生了。”
不多时,李莲花便取来了剪刀,苏苏本想接过,稍作思索后,还是让李莲花动手,他剪下一小撮自己的黑发,又取了苏苏的一缕头发,苏苏将两撮头发细心地编织在一起,而后用一根红线系紧。
黑白相间的同心结静静躺在苏苏的手心,李莲花的手随之覆了上去,他的眼中满是深情与温柔,嘴角微微上扬,低头吻了吻苏苏的手背,然后将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说道:“阿苏,此心此情,永不相负。”
苏苏望着这同心结,忽然悠悠地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神情,眼神中闪烁着泪光,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同心结,李莲花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手指含在嘴里说道:“莫要叹气,莫要忧心,我会一直陪着你。”
李莲花赶忙关切地问道:这是怎么了?”
他的的眼神中透着紧张与担忧,身子向前倾了倾,双手握住苏苏的肩膀,在她额头印下一吻,接着亲吻她的眼睛。
苏苏的目光中透着几分感慨,缓缓说道:“只是感慨这一路走来的艰辛不易。”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泪光,声音微微颤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李莲花用拇指轻轻拭去她的泪水,吻去她脸颊上的泪痕。
李莲花紧紧握住苏苏的手,声音轻柔而坚定:“往后的日子,都会好起来的。”他的目光坚定,给人一种无比安心的感觉,将苏苏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轻轻摩挲着,而后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在她耳边呢喃着情话。
苏苏眼神中仍有一丝忧虑,接着说:“不知未来还会遭遇多少风雨坎坷。”她的眉头紧锁,显得忧心忡忡,双手绞着手中的帕子,李莲花拿过帕子,放在一边,捧起她的脸,深情地凝视着她的眼睛。
李莲花目光炯炯,满是安抚,伸手轻抚苏苏的头发:“别怕,有我在你身旁,定会护你周全。”他的神情刚毅,充满了担当,将苏苏拥入怀中,轻拍着她的后背,手顺着她的后背缓缓向下,停在腰间。
苏苏的声音轻柔如夜风中的低语:“但愿如此。”她的脸上带着一丝期待,紧紧握住李莲花的手。
李莲花神情笃定,语气坚决:“相信我,阿苏,一切都会顺遂的。”他将苏苏拥入怀中,轻拍着她的后背,给予她最温暖的安慰,下巴抵在苏苏的头顶,两人就这样相拥而眠,李莲花的手还紧紧握着苏苏的手。
在这个宁静祥和的小渔村,春节的热闹刚刚散去。
空气中仍悠悠弥漫着那喜庆欢腾的余味,然而气温却依旧带着些许料峭的春寒,时不时地侵袭着人们。
四周那连绵起伏的青山宛如忠诚的卫士,环绕着整个村庄。山上郁郁葱葱的树木交织成一片繁茂的景象,仿佛给村庄戴上了一顶翠绿且厚实的华丽帽子。
村外是一片广阔无垠的稻田,微风轻轻拂过,沉甸甸的稻穗便温柔地轻轻摇曳,宛如金色的波浪此起彼伏,满是丰收的希望。
苏苏和李莲花已在这儿停留了好些日子。
尽管屋外的积雪已渐渐消融,但在清晨和傍晚时分,那丝丝缕缕的凉意仍会悄然渗透,仿佛固执地想要留住冬日的尾巴。
难得有暖阳高挂于天空,慷慨地洒下柔和且温暖的光芒,可却总也驱不散那隐隐残留的冷意。
小院里,几株不知名的野花在墙角悄无声息地绽放,散发出淡淡的、若有若无的芬芳,为这小院增添了一丝自然的甜美气息。
李莲花极其细心地让苏苏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晒太阳,他先是轻柔地将苏苏扶起,让她靠在椅背上,动作轻缓,生怕惊扰了她。接着,他满心满眼都是对她的关切,生怕她有一丝受寒的可能,小心翼翼地为她盖上一层厚厚的大氅,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在对待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之后,又仔细地将大氅的边角掖在苏苏的身侧,用手轻轻抚平褶皱,确保每一处都能为她遮风挡寒。
而自己则在不远处手脚不停地忙活着,他不仅养了几只毛茸茸的小鸡,还养了几只憨态可掬的鸭子和几只昂首挺胸的大白鹅。
那些小鸡仔们叽叽喳喳地围在一起争抢食物,仿佛一群稚气未脱的孩童在嬉戏打闹。
小鸭子们则摇摇晃晃地跟在后面,左摆右晃的样子着实惹人怜爱。
而大白鹅们时不时高昂起它们优美的脖颈,骄傲自信的模样颇有些威风凛凛的将军范儿。
苏苏欢悦地瞧着那一群弱小又可爱的小家伙们,眼睛亮如星辰,脸上不禁绽放出如花般的笑靥,嘴角高高上扬。
心里想着,它们要长大还需经历漫长的时日,哪里能这么快就盼着吃到它们下的蛋或者将它们做成美味佳肴呢。
“莲花,你瞧那只大白鹅,多神气!”苏苏欢快地笑着对李莲花说道,眼睛弯成了迷人的月牙,脸上那明媚的笑容如同春日里最绚烂的花朵,阳光温柔地洒在她的脸上,为她更添了几分温暖与柔美。
李莲花听到苏苏的呼喊,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大步流星地走过来,满是宠溺地顺着苏苏的目光看去,嘴角情不自禁地高高扬起,“它倒是像个趾高气昂的小将军。”说着,还用手轻轻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眼神中流淌着无尽的温柔。
“莲花,你说咱这小院像不像世外桃源?”苏苏充满期待地歪着头看向李莲花,那一双明亮的眼睛里仿佛藏着万千星辰。
李莲花轻轻地点了点头,双手优雅地抱在胸前,“嗯,只要有你在,这就是我心中最独一无二、美轮美奂的桃源。”
正说着,一只调皮的小鸡突然欢快地跑向了苏苏这边,苏苏兴奋不已地伸出手试图抓住它,身体不自觉地向前倾去,却一不小心弄倒了身边的水杯。
“哎呀!”苏苏惊讶地轻呼出声,眉头瞬间蹙起,脸上露出一丝慌乱无措,眼神焦急地看向倒下的水杯。
李莲花见状,心急火燎地赶紧快步走过来,迅速蹲下身子扶起水杯,又用手帕轻柔地擦拭苏苏的手,眉头微微皱起,一脸紧张地道:“小心些,别弄湿了衣服,这天气,湿了衣服容易着凉。”
苏苏吐了吐舌头,脸上满是不好意思的神情,甜甜地笑了笑,“这小家伙太调皮啦。”
李莲花无奈地笑了笑,缓缓站起身来,轻轻地弹了一下苏苏的脑门,“它们还小,正是活泼顽皮的时候。”
思绪在不经意间飘荡开来,她忽地想起了狐狸精,心底也开始牵挂起方多病如今的状况。
“先生。”苏苏从短暂的失神中回神,看到李莲花忙活完了那群可爱的小家伙,便出声呼唤。
李莲花听闻呼唤,连忙将手中的器具搁置在一旁,细心地拍了拍手上的碎屑,迈着大步快速走了过来,满目关切地问道:“可是想喝水?”眼里透着焦急,眉头不自觉地微蹙起来。
苏苏轻轻地摇了摇头,抿了抿红润的嘴唇,“不想喝水,就是有些好奇外面的情况。”
李莲花轻轻摸了摸苏苏的手,感受到那温热的触感,心中这才踏实下来,缓缓说道:“外面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已经让人去给他们送了信了。”说罢,双手悠然地背在身后。
“那他们收到信会是什么反应啊?”苏苏皱着眉头问道,眼神中满是好奇与期待,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绞来绞去。
李莲花微微垂眸,眼中隐约闪过一丝无奈,重重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不是李相夷,是李莲花。所以我让一个孩子,把那个在身上存放许久的门主令牌还了回去。早就该归还了,是我还一直留着念想罢了。”
说到此处,李莲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尽管春节的喜庆刚刚过去,可他的神情却有着一种超脱于节日喧嚣氛围的释然与豁达,“如今,是真的要放下所有的一切了。至于笛飞声对我的约战,我本就没打算应下。如今,恐怕要让人空等了。”说着,目光悠悠地看向远方,眼神中带着几分复杂的情绪。
苏苏紧紧握住李莲花的手,目光坚定无比,用力地握了握,仿佛要通过这小小的动作传递自己无尽的力量和决心,“不管怎样,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小宝和阿飞你也不见一面,他们两个还不知道会怎样的难过呢。”苏苏眉头紧蹙,那好看的眉毛此刻仿佛拧成了一团麻花,眼中满是深深的愧疚之色,仿佛那愧疚要溢出来一般。 她下意识地双手用力绞着衣角,声音带着颤抖与无助,哀怨地说道:“我这心里呀,老是为这事儿揪着,放都放不下。咱们这样瞒着他们,像个什么话?他们俩满心期待与你相见,结果却是一场空,这得多伤他们的心呐。”
李莲花轻轻叹了口气,缓缓仰头望向远方,那目光仿佛要穿越千山万水。 他声音低沉而压抑,缓缓说道:“唉,我又何尝不知呢。可如今的局势,由不得我们有半分疏忽。见了,反倒可能给他们招来祸端。”
苏苏紧咬着嘴唇,那嘴唇都被咬得失去了血色。 目光如炬地紧盯着李莲花,声音急促而焦虑:“方多病和笛飞声与咱们往来如此密切,那些有心之人必定会像恶狼盯着猎物一样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眼下真不是能暴露的时候,不然之前的所有努力都将化为泡影,一切都将功亏一篑。这道理我懂,可你也不能就这样绝情啊!”
李莲花缓缓低下头,神色落寞而寂寥,如同一座孤独的雕像。 他喃喃自语道:“至于这样做会不会给他们带去更深重的悲伤与痛苦,我如今已然顾不得了。我若露面,只会让他们陷入更危险的境地。”
“可你怎能如此狠心呀!”苏苏的眼眶瞬间泛红,晶莹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犹如璀璨的星星在云雾中闪烁,随时都可能坠落。她带着哭腔喊道:“难道就不能想想其他办法?哪怕跟他们稍微透露一点也好啊!”
李莲花轻轻拍了拍苏苏的肩膀,柔声安慰道:“我也并非那般绝情,只是隐晦地告知他们我命不久矣,并非真就不在人世了,给他们留存一丝念想罢了。相信我,这已经是目前能做的最好选择。”
言罢,他的眼神中先是闪过一丝不忍之色,那不忍犹如划过夜空的流星,短暂而耀眼。 很快又被决然的坚定所取代,那坚定如钢铁一般,不容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