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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满堂先是愣了一愣,随后微微颔首。他紧皱的眉头没有丝毫舒展,脸上的神情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李莲花则一脸无奈,那原本明亮的眼眸中此刻满是疲惫与烦躁。他颇为不耐烦地瞥了众人一眼,大声说道:“罢了罢了,都别吵吵嚷嚷的了。方多病刚才义愤填膺地声称监察司总是与他过不去,简直水火不容,根本没法在一块儿共事。这天机堂的机关术纵使精妙绝伦、威力无比,在眼下这种复杂棘手的局面中也是毫无用武之地。” 说完,他无奈地轻叹一声,双手抱拳,动作略显仓促,作势就要转身离开。

金满堂见此情形,顿时慌了神,急忙跨前几步,急切地说道:“等等啊!诸位请留步。我看几位与宗政大人之间想必是存在着某些误会,才导致如今剑拔弩张的局面。还望大家看在我金满堂的薄面上,暂且放下成见,咱们以和为贵,毕竟和气才能生财啊。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早已精心将筵席准备妥当,菜肴美酒一应俱全,就等着诸位入席开怀畅饮了。宗政大人,不知您意下如何?”

宗政明珠阴沉着脸,目光深邃而复杂。他抬手捋了捋胡须,沉默不语,心中似乎在权衡利弊。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地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

李莲花等人跟随着金满堂缓缓走在幽静的庭院之中。脚下的青石板路蜿蜒曲折,微风轻轻拂过,带着丝丝凉意。路边的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低声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金满堂突然脚下一顿,转过身来。脸上满是疑惑与期待交织的神情,小心翼翼地问道:“二位之前说有事要与我相谈,所谈之事可是关于布置机关?”

方小宝一听,立刻挺起胸膛,那小小的身板瞬间充满了力量。自信满满地大声说道:“金员外,您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有我方多病在这,我向您保证,哪怕是一只苍蝇都难以飞进您的房间。那些心怀不轨、妄图作恶的外人更是休想能加害于您半分!”

李莲花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金满堂。只见他眼中蓦地精光一闪,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扬,漾出一丝微笑:“哎呀,有劳方公子了。”言罢,对着方小宝恭恭敬敬地抱拳作揖行礼。

“应该的。”方小宝同样双手抱拳,神色郑重地回礼说道。

李莲花目光灼灼地紧盯着金满堂,缓缓启口:“只不过在下有一个冒昧的请求,想借贵庄的泊蓝人头一用。”

金满堂原本笑意盈盈的脸瞬间阴沉下来,他双目圆睁,瞠目结舌,仿若头上被人狠狠敲了一棒,万分惊诧地慨叹道:“呀?你要我的泊蓝人头啊,嘶……这……”

李莲花瞧着他吞吞吐吐,一副极为为难的模样,不禁嗤笑一声:“呵,金员外,情况是这样的,我们想借这泊蓝人头用于疗愈,用完当场便会归还。”

金满堂眉头紧蹙,面露难色地说道:“李公子,这泊蓝人头可是我庄的稀世珍宝,实在是轻易不能外借啊。”

听到这话,金满堂的眉头拧得更紧了,脸上满是愁苦之色,显得左右为难。

李莲花见他这般装聋作哑的姿态,心中暗想怕是不会如此轻易地借给他们,于是浅然一笑:“金员外若是觉得为难,我们三人即刻就告辞。”

说罢,三人毫不犹豫地转身欲走。

“等等。”金满堂赶忙急切地出声阻拦道:“这个泊蓝人头乃是我庄的无价之宝,三位即使要借,想必也得拿出些诚意来。若是能帮我揪出背后坑害我的人,泊蓝人头的事自然不成问题。”

方小宝按捺不住,说道:“金员外,您这条件可着实有些为难人了。”

李莲花赶忙插话打断:“好说好说,那是自然的,有方刑探在此,断然不会让那歹人逃脱的。”

金满堂微微颔首,说道:“那就全仰仗各位了。”

金满堂满意地点了点头:“那诸位便随我来吧。”

几人一路行至一处厢房,方小宝迅速掏出机关匣子,动作娴熟地往门两侧安装,紧接着走进屋内,在书架上也安设了一个机关匣。他拍了拍手,步出屋门,对着众人说道:“金员外,机关已经布置妥当,请。”

金满堂满是好奇地问道:“方公子,这机关当真能确保万无一失?”

方小宝自信满满地回道:“金员外放心,此机关威力不凡,定然不会出差错。”

接着,几人一同走进屋内,方小宝轻轻扭动了一下机关,详细解释道:“这乃是千玲阵,这闭阵开阵的锁卡只设在屋内这一处。如今阵已开启,倘若有外人擅闯,就会被这锋利无比的悬丝困住,很快便能警示整个山庄。”

“嗯……”金满堂神色肃穆地盯着这千铃阵,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道:“但愿真能如此。”

忽然之间,机关上的铃声毫无预兆地骤然响起,那清脆而急促的声响,瞬间打破了原本的宁静。

一个女子的惊呼声“啊……”从屋外清晰传来,这声尖叫划破长空,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让周遭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方小宝双眉紧蹙,面露疑惑之色,嘴里忍不住喃喃自语道:“这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有人闯阵?”

话音未落,他便脚下生风,三步并作两步地疾步上前,毫不犹豫地伸手扭动了书架上的机关匣。伴随着一阵轻微的“嘎吱”声,房门缓缓打开。

只见屋外站着一个身穿洁白如雪衣裙的女子。那衣裙在微凉的夜风中轻轻飘动,更衬得她娇弱无比。如水的月光洒在她身上,勾勒出她纤细的轮廓。

她纤细的身躯此刻被那如蛇般锋利的悬丝紧紧捆绑着,模样甚是狼狈。

“你?你是?”方小宝瞪大了眼睛,伸出手指着这姑娘,一脸的茫然与不解,神情中充满了疑惑与惊讶。

金满堂见状,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赶忙开口解释道:“这是在下的义女芷瑜。”

“义父,我只是刚好路过此地,真的没想到义父有客人在。”芷瑜的声音细若蚊蝇,微微颤抖着。

她的脑袋小心翼翼地低垂着,仿若做错了事的孩子,嗫嚅着说道。那怯生生的模样,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夜风吹动她的发丝,更添几分柔弱之感。

“小女今年年方二八,平日里极少与外人有所接触,故而性格有些内向怕生,还望诸位不要见怪,让几位见笑了。”金满堂一边说着,一边面露尴尬地对着李莲花等人赔笑解释。

他的笑容里,带着几分不自然,似乎在掩饰着什么。周围的树木在夜风中沙沙作响,仿佛也在聆听着这场对话。

接着,金满堂目光凌厉地又扫了一眼芷瑜,语气严厉地说道:“你还杵在这儿干什么?赶紧回去!此处已然布下机关阵,往后未经我的允许,断然不能擅自进来,还不快下去!”

芷瑜的头垂得更低了,原本就白皙的脸庞此刻更是羞红如霞。她轻轻地点了点头,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应道:“是,义父。”

她的肩膀微微颤抖,仿佛在强忍着委屈。地上的落叶被风卷起,在她脚边打着旋儿。

方小宝瞧着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怜悯,开口说道:“姑娘莫怕,我来帮你解开。”

接着便快步走上前,从怀中掏出吸磁石靠近那束缚着芷瑜的悬丝。神奇的是,在吸磁石的作用下,她身上的悬丝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芷瑜如释重负,俯身行了个礼,轻柔地说道:“多谢公子。”

随后便匆匆转身离开了别院,那匆匆的脚步仿佛带着些许惊慌与不安,衣角在风中舞动,很快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李莲花望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微微侧头和金满堂说道:“令爱看起来身体似乎抱恙,过于瘦弱了。”

金满堂闻言,重重地叹息一声,脸上满是无奈与忧虑:“唉呀,这孩子天生就身体孱弱。我已为她找过许多大夫精心调理,却始终不见明显好转。就不劳李神医费心了。等二位能够成功找到害我之人,我们再来讨论泊蓝人头的事。”

说完,他拱了拱手,行了礼就转身快步回到屋内。

“哎?金员外。”方小宝望着他的背影,原本还想再说些什么。

可还没等他把话说出口,就见金满堂已经“砰”地一声用力把门关上了,那关门声在寂静的院落中回荡,令人心头一震。周围的黑暗仿佛也随着这关门声更浓重了几分。

“走吧。”苏苏微微启唇,轻声说道。她那轻柔的声音宛如夜莺低吟,在这四下静谧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悦耳动听,犹如一缕轻柔的春风轻轻拂过众人的心间。

方小宝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愤愤不平,气呼呼地大声嚷道:“才帮他布下阵,这就把我们拒之门外了,哼!看来是本少爷太实诚了!”他的脸庞涨得通红,那恼怒之色恰似燃烧正旺的熊熊烈火。眉头紧紧地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嘴巴不停地一张一合,连珠炮似的不满话语从嘴里倾泻而出:“这金满堂也太不讲义气了,咱们费了那么大功夫,他倒好,说翻脸就翻脸!”

苏苏轻轻叹了口气,微微仰头,目光中透着一丝忧虑,耐心地说道:“小宝,先别气恼。元宝山庄有众多人手严加把守,再加上宗政明珠一直在旁虎视眈眈,想要顺利拿到这个泊蓝人头确实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

此时李莲花也点头附和,表情严肃而凝重:“苏苏说的对,想要拿这个泊蓝人头,也必须得帮金满堂这个忙了。咱们还是从长计议,看看接下来该怎么做。”他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若有所思的光芒,仿佛正在脑海中艰难地谋划着种种应对策略。

几人缓缓迈步前行,不知不觉间来到了一处院落。抬眼望去,只见院里繁花似锦,五彩斑斓的花朵争奇斗艳,馥郁的芳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郁郁葱葱的草木繁盛茂密,一片生机勃勃的美好景象。就在这如诗如画的美景之中,他们看见了正专注浇水的简凌潇。

方小宝迫不及待地三步并作两步,快步走上前,热情地说道:“简兄,别来无恙啊!”

“二位仁兄,还有苏姑娘好。”简凌潇闻声立刻停下手中的动作,放下水壶,微微侧身,面带温和的笑容,恭恭敬敬地开口行礼道。他的目光中透着诚挚与友善,亲切地说道:“今日能在此见到诸位,真是缘分。”

李莲花微笑着指了指后面的屋子,饶有兴致地说道:“简兄,原来你住在此处呀。没想到简兄也是个爱花之人。”

“呵,我不过是喜欢用花入药罢了。”简凌潇缓缓开口说道,目光仍停留在手中的水壶上,眼神中流露出对花草的熟悉与喜爱,接着说道:“这花花草草,不仅能赏心悦目,还能治病救人呢。”

“你也是个精通医术之人,应该知道些花的药用价值。”李莲花目光坚定,充满自信地开口说道,眼神中闪烁着笃定的光芒,仿佛对这个话题胸有成竹,“比如说这常见的芍药,就有养血调经之效。”

“那是自然,我也常用这种给病人祛瘀止痛。”简凌潇点了点头,赞同地说道。

简凌潇不经意间瞥见地上的钩吻,脸上满是讶异,开口问道:“你是说钩吻?呵,钩吻别名断肠草,这东西如何服用?我这是拔款冬的时候不小心带进来了,正准备扔掉的。”

方小宝一听,面露尴尬之色,心里忍不住暗自吐槽:你个老狐狸,不认识就不要乱说嘛。但表面上还是勉强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附和着说道:“这钩吻可不好摆弄。”

李莲花却是神态自若,不慌不忙地解释道:“这样啊,这世间万物都是相生相克的嘛。我要是记得没错的话,这世间有一种草叫做观音垂笑,喔!对,就是观音垂笑。它呢能够调和钩吻的毒性,还能保留药性,服下之后效果显着,很是管用的。不知道简兄记不记得?”李莲花满脸笑意地望着他,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似乎在等待着简凌潇的回应。

简凌潇刚要张嘴回应,方小宝突然打断道:“我突然想起来我们还有事呢!简兄就不打扰了。”说完,便动作迅速地揽过李莲花的肩膀,急匆匆地转身离开,边走还边嘟囔着:“咱们别在这儿耽搁时间了。”

苏苏也俯身行礼,柔声说道:“简兄,这院落看着真是赏心悦目,花香扑鼻呀~告辞。”她的声音温柔婉转,如同夜莺的歌声般动听。

简凌潇微微一愣,望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神色复杂,那眼底里充斥着叫人难以捉摸的情绪,仿佛深邃的湖水,让人看不清他内心深处的想法。他就那样静静地伫立在原地,嘴里喃喃自语道:“这几位,还真是匆忙……”

房间里

“我说你这个人啊,武功一般胆子倒是挺大的,关公面前耍大刀,就不怕穿帮啊你。”方小宝双手抱胸,眉头紧皱,瞪大了眼睛,怒气冲冲地看着李莲花,那眼神仿佛能将李莲花灼烧出一个洞来。

“这脸皮稍微厚点,自然是不怕的呀。”李莲花微微眯起桃花眼,嘴角上扬,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笑意说道。他那无所谓的态度,让方小宝心中的怒火燃烧得更加旺盛。

“切,满口胡话说得这么好听,还有你骗我不能出声害我这一路上装哑巴的事,还没找你算账呢!”方小宝越说越是气急败坏,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怒目圆睁地瞪着李莲花,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去与他拼命。

李莲花不紧不慢地扫了他一眼,轻描淡写地说道:“沉默是金,沉默是金啊。”

方小宝一听,瞬间暴跳如雷:“什么狗屁沉默是金?别以为替我找那个泊蓝人头本少爷就可以原谅你,我告诉你本少爷今天……”话说到一半,方小宝的嗓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声音突然变得嘶哑难听,一下子嗓子突然哑着了,方小宝的面色瞬间涨得通红。

苏苏眼波流转,时刻关注着周围的一切。就在那不经意的瞬间,她敏锐地捕捉到了方多病的异常。

只见方多病那原本俊朗的面容此刻苍白如纸,眉头紧紧地拧成一团,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额头不断滚落,神情痛苦不堪,仿佛正承受着巨大的折磨。而他脖颈处,竟有丝丝缕缕奇异的气息,如同蜿蜒前行的毒蛇,诡异而危险地缓缓蔓延。

“方小宝,你撑住!”苏苏花容失色,焦急地大声呼喊着。她那双纤细的玉手迅速探出,指法精准,疾点几处穴位。内力犹如滔滔江水,源源不断地输入方多病的体内,拼尽全力压制那股来势汹汹、横冲直撞的气息。

方多病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声音颤抖着说道:“苏苏,我......我会撑住的。”说完,他咬紧牙关,强忍着身体的痛楚,趁机赶忙坐下。闭上眼睛,摒弃杂念,按照李莲花所传授的功法,全神贯注地开始修炼。

“竟是扬州慢,看来是李莲花传给他的。”苏苏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紧盯着方多病,秀美的眉头微微蹙起,心中暗自思忖着。眼见着方多病的气息逐渐平稳下来,原本紧揪着的心这才稍稍放松了些。

“呼,总算暂时稳住了。”她如释重负地轻舒一口气,喃喃自语道。那略显疲惫的娇躯仿佛被抽去了所有力气,慢悠悠地走到桌边,缓缓坐下,稍作休息。

“他们来到元宝山庄,恐怕真是为了泊蓝人头。这方多病体内居然有笛飞声的悲风催八荒罡气,如今已冲到哑穴,致使他无法出声。我到底要不要帮他呢?”苏苏眉头紧锁,双眸中满是纠结与犹豫,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正想得入神,苏苏下意识地抬头望去。只见已经收功的方多病,像个天真无邪、不谙世事的孩子一般,无声地大大张着嘴,一个劲儿地往外吐着气,那模样实在是令人忍俊不禁。

“你这呆子,都这般时候了,还这般幼稚。”苏苏看着他,又好气又好笑地嗔怪道。可那娇艳的唇角,却不自觉地上扬,泛起一抹温柔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