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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0章 送到顺天府

离烟冷哼一声,“你想问什么?”

离桑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你在金鳞园做什么?秦显到底在谋划什么?”

离烟别开脸,冷笑了一声。

“我怎么知道?”

离桑看她片刻,后退两步。

下一刻,青竹按住离烟的头砰的一声砸在一旁的柱子上。

“啊——!”

离烟吃痛,一声哀嚎。

她已经被撞懵了,有些呆滞的看向青竹。

鲜血从额头顺流而下,她愤怒的瞪大双眼,“你这个贱婢,敢打我?”

“你知道……”

青竹拽着她的头发砰的一声再次砸向柱子上,离烟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死死瞪着青竹。

离桑这才开口,“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这关乎你的性命。”

离烟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的鲜血糊住了她的视线,她拼命甩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眼中的怨毒几乎要溢出来。

她嘶吼道,“离桑,你个狠毒的女人,你会遭报应的!”

离桑不为所动,甚至觉得有些好笑。

“报应?”

“你跟你爹娘算计我让我替嫁的时候,可曾想过报应?”

“在你和秦显算计我的时候,可曾想过会有报应?”

“你现在哪儿来的脸跟我说报应?”

她的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温度。

“我再问你一次,你在金鳞园做什么?秦显的阴谋究竟是什么?”

离烟咬着牙,“我说了不知道!”

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慌张和颤抖。

离桑朝青竹使了个眼色,青竹心领神会,再次揪住离烟的头发,作势又要往柱子上撞。

离烟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脸都吓白了,“别,别别别!”

“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离桑抬手挥了挥。

青竹松开离烟,站到一边去了。

“他留着我在京中,是为了用我威胁先太子旧部。”

离桑坐回主位上,“那你呢?”

这一点并不难猜,她比较奇怪的是,离烟为什么会同意留在京中,以她现在的情况,跟随先太子旧部离京,才能不受人制衡。

离烟眼眶泛红,怒视着离桑,声音颤抖却又带着几分歇斯底里:

“我什么?”

“你是不是觉得,我就该像条丧家犬一样,灰溜溜地夹着尾巴逃出京城,找个穷乡僻壤了此残生?”

“可我离烟是离府名正言顺的大小姐,更曾是那高高在上的太子侧妃!”

“在这京城之中,我过的是锦衣玉食、前呼后拥的日子,华服香车,珍馐佳肴。”

“过惯了这样的日子,你现在让我出去受苦?”

她顿了顿,急促地喘息着,脸上的鲜血混着汗水滑落,模样显得有些狰狞。

“我不甘心!”

“凭什么你能在这京城风生水起备受瞩目,而我却要被人遗忘在阴暗的角落,沦为他人的笑柄?”

“我留在京中,就是要等待时机,等待一个能将你彻底踩在脚下的时机!”

她歇斯底里的发疯,状若癫狂,青竹听得眉头直皱,离桑则没有半分波动。

离烟所说的这些东西,其实并不难猜出来。

但都太浮于表面了,离桑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可看离烟的样子,似乎也问不出什么来了。

她没有再多看离烟一眼,起身往外走去。

青竹低声问道,“夫人,她怎么处置?”

离桑头也不回的道,“送到顺天府去吧。”

离烟一惊,当下就急了,“你敢!”

“不行,绝对不行!你把我送回去瑞亲王不会放过你的!”

她焦急的叫道,“你放开我,离桑你这个贱人,你……”

话没说完,就被青竹一巴掌抽得差点背过气去。

……

一转眼,已是下午时分。

顺天府衙的后堂之中,柳琛正全神贯注地审阅着堆积如山的卷宗,眉头紧锁,神色凝重。

忽然,一阵细碎而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打破了室内的静谧。

小厮脚步匆匆,一路小跑至柳琛身旁,微微俯身,在他耳边低声禀报道:

“大人,国医府的兰亭姑姑求见。”

柳琛手中的笔一顿,旋即迅速搁置在一旁。

“快请她进来。”

说着,却又站起身来,“算了,我去迎她。”

说罢,双手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衣裳,率先抬脚往外走去。

然而,当小厮转身带路时,却并未朝着正门的方向走,而是将柳琛往后门的方向领。

柳琛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却也并未多问,不动声色地跟在后面。

绕过几道回廊,穿过一片幽静的小院,后门处,李兰亭和青竹正站在一辆马车边等待。

“玉瑶,你怎么来了?”

李兰亭见了他,微微一福身。

“见过柳大人,我家夫人让我给您送个人过来,说此事归您管。”

说罢,回身去将车帘拉开。

青竹抬脚上车,很快便将五花大绑的离烟押了下来。

只见离烟头发蓬乱,狼狈不堪,面颊红肿,额头上的伤口仍在渗血。

她的满眼的愤怒与不甘,被绳索捆绑的双手不断挣扎扭动,试图挣脱束缚。

柳琛一愣,“这是……先太子侧妃?”

李兰亭颔首,“不错,夫人让我将人送到你这里来,说此事归你管。”

离桑此话自然没说错,这京中大大小小的事务,不都是他这个顺天府尹在管吗。

找了许久的逃妃以这种方式寻回,也算解决了他一个麻烦,柳琛自然是高兴的。

他抬手一挥,“既如此,将她押入大牢,严加看管。”

“待本府明日面圣后,送回咸福宫。”

衙役们立刻上前,接过离烟,将她押着往幽深的大牢方向走去。

“放肆!你们胆敢对本侧妃如此不敬,脑袋都不想要了吗!”

离烟被衙役们架着,双脚离地不断扑腾,脸上因愤怒而扭曲,她扯着嗓子嘶喊:

“你们这群狗奴才,再动本侧妃一下,日后等我出去,定要将你们剥皮抽筋,让你们为今日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代价!”

可惜没有人理会她,只余下尖锐的声音后门附近回荡,久久不散。

可惜她再如何叫嚣,也只是空谈。

离烟的情况算得上复杂,柳琛全然没有提审的必要,第二日直接便将她押进了宫里,送往咸福宫。

离桑本以为回了咸福宫,离烟就该老实了。

却不想三日时间不到,咸福宫便传来走水的消息。

此次大火,其他人都没出什么事,唯独刚送回宫中的先太子侧妃,葬身火海之中,烧得面目全非。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离桑正在国医府中验收清凝丸的效果。

红霞附耳将此事说与她听,离桑眉峰微挑,却是半点不信离烟的死讯。

她不仅没死,甚至很有可能还借由此事死遁了。

离桑放开老太君的手,又搭上她另一只手腕,继续诊脉。

面上神色平静,实则陷入沉思。

离烟若真借死遁,背后定有高人相助,而这幕后黑手,极有可能便是秦显与瑞亲王。

只是她不明白,瑞亲王府救离烟,不就是为了能调动先太子旧部那些人吗?

若是她死遁出来,这世上便再无此人了,又如何让他们利用控制?

果然,那日离烟必然瞒了她什么事。

“桑儿,如何?”

白老太君问道。

离桑这才收回思绪,看向白老太君。

“药用在您身上,外祖母觉得如何?”

白老太君道,“这倒是没什么特殊的感觉,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两日的精神,似乎要比前段时日好些了。”

离桑点头,“清凝丸的功效就是缓慢调养,您感觉精神好些,正是药效起了作用。”

“往后每日晨起按时服用,持续一段时日,定能有更明显的改善。”

白老太君笑得合不拢嘴,握着她的手拍了拍。

“好,这下老婆子连药汤都不必喝了,桑儿就是外祖母的小福星!”

她卧病这几年,日复一日的灌药汤,从未有过停歇,她自己都快麻木了。

可如今离桑不仅将她的身体调理好了,甚至连她最讨厌的苦药汤子,都想办法给她叫停了。

她的傻落落啊,即便是离开了,也给她留下了这个世上最棒的礼物。

既然老夫人用着效果不错,离桑便写了一张药方,让红霞交给吴山,去扶桑医馆开始批量制作成丹,开始贩卖。

京中骄奢无度之人无数,患消渴症的病患不在少数,听闻这古法清凝丸每日一粒,便可代替一日三大碗的苦药汤子,纷纷慕名而来。

如此,清凝丸一经面世,很快就成了各大药店之间争相引进的爆品。

一瓶三十颗丹药,一个月的用量,最高竟能卖到十两银子。

在价格彻底乱套之前,离桑与几家风评不错的大药铺谈妥,定时定量在他们的店中出售,将价格稳定控制在了这个位置。

当然,一时间层出不穷的跟风产品,自然也是数不胜数。

但大部分都只是蹭着这点噱头,即便少有能管点用的,也都没有清凝丸那般的功效。

清凝丸的处方并不难破译,真正麻烦的,是各种药材之间的配比和制作方式,等这群人绞尽脑汁的破解出来,恐怕得费不少日子。

届时名声打出去了,银子也赚够了,已是为名利双收了。

日子在纷纷扬扬的落雪中,一日一日的过着。

一转眼,外出赈灾的柳怀瑾便到了归来的日子。

柳如烟一大早就找到侯府,约离桑陪自己一同前去迎接兄长归京的队伍。

当初第一次被暗杀时,是柳怀瑾受柳如烟之托,冒着夜色出来寻她,所以离桑与柳怀瑾是有几分交情的,自然没有推辞,陪着柳如烟一同去接人。

城门之下,凛冽的寒风裹挟着纷飞的雪花,却丝毫未能阻挡百姓们的热情。

密密麻麻的人群如潮水般涌动,将城门附近围得水泄不通,翘首以盼。

远处,一支整齐的队伍缓缓朝着城门行进。

打头的士兵身姿挺拔,手中的旗帜在风中烈烈作响。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欢呼:“来了,柳大人赈灾回来了!”

一时之间,百姓的欢呼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

城楼之上,柳如烟激动得眼眶泛红,紧紧拉着离桑的手。

“兄长终于回来了!”

柳怀瑾此次全然是为了她如此奔波唠嗑,她心中感动不已,又觉得过意不去。

离桑颔首,握着她的手轻轻拍了拍。

随着队伍的靠近,人们看清了骑在高头大马上的柳怀瑾。

他身着朴素的官服,面容虽略显疲惫,却难掩意气风发。

原本白皙的面庞如今透着几分日晒后的黝黑,身形似乎也清瘦了不少,可眼神却愈发坚毅明亮。

他一仰头,便见城楼上朝他挥手的柳如烟,正如离京之日,她在城楼之上为他送行那般。

他笑着朝这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柳如烟转向离桑,“离姐姐,我们不下去吗,我想去跟兄长说说话。”

“此次柳大人前往兖州赈灾,不仅治理了兖州的灾情,还平息了不利于你的谣言,将兖州的民生打理得井井有条。”

“过会儿应该是要先进宫述职,不如等他忙完了回相府,你兄妹二人再坐下来细聊。”

且下头人多,如烟这般未出阁的姑娘去人堆里挤来挤去的,总归是有些不妥。

柳如烟听罢,也觉得有道理,点了点头。

“还是离姐姐想得周到,我现在应该回去安排些兄长爱吃的饭菜,等他回来好好歇歇。”

“听闻兖州那边的吃食口味偏重,多是些粗茶淡饭,兄长喜甜,这三个月怕是没吃过一顿舒心饭。”

“我这就回去,让厨房做些兄长平日里爱吃的精致菜肴,什么芙蓉糕、翡翠虾球,都备上,让他以解相思之馋。”

柳如烟一边说着,一边掰着手指头数着菜名,眼睛亮晶晶的,满是对兄长的关切。

她这位兄长平日看着温吞,好似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对吃食却是别有一番讲究。

离桑微笑着看着她,“你有这一番心意,柳大人定会倍感温暖。”

她语气稍顿了一下,“既然柳大人回来了,你与太子殿下的好事,怕是也要近了。”

柳如烟一愣,唇角不自觉的勾起一丝弧度。

她将手伸出伞外,接住一片雪花。

“离姐姐,你知道吗。”

“去年这个时候,我还在为即将嫁给先太子为妃,心生不安。”

“那时候只觉得,这是我的命运,是我不得不为家族做出的牺牲。”

“如今却没有了半分彼时的不安,甚至隐隐觉得有几分期待。”

“嫁给一个自己想嫁的人,和一个不得不嫁的人,那的的确确是两种感觉。”

离桑顺着她的目光,转向纷纷扬扬的雪花,也渐渐出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