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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次被离桑的药粉迷了眼,恼怒的连忙后退两步,挥剑便砍。

离桑连忙侧身一翻,那一剑只划破她的肩头。

但前方就是城楼,她身形一个不稳,便坠落而下。

“离桑!!”

陆延骁大惊,身形如电窜上城楼,却根本抓不住那一抹明黄。

拓跋因纵身一跃,踩着下方士兵的肩头借力,飞身而上接住离桑。

急促的失重感后,离桑坠落入一个坚实的怀抱。

四周的嘈杂声在这一瞬间远去,只听得见拓跋因胸膛沉闷的心跳声。

她睁开眼,便见他眉头紧锁。

拓跋因声调止不住的有些紧张,“不要命了?”

离桑心头止不住的一松,“死不了,这个高度顶多摔断腿脚。”

上方的陆延骁也重重松了一口气,却在看清底下的场景后,心头妒火熊熊燃烧。

想开口,但这种场合下却又说不出什么来。

只得动作麻利的把太子反剪双手押在城墙上,抬手一挥,后方的卫兵便递上绳索,结结实实把太子绑了起来。

城楼之下,拓跋因稳稳落地,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天知道听说离桑被叫进宫的那一刻,他有多害怕。

皇后与太子似乎知道西域这边对离桑特殊,此事竟然半分没有对他们透露。

“是啊,就算断了你自己也能接好,我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他松开离桑,声音冷淡,带几分自嘲。

“拓跋因,谢谢你。”

离桑轻声开口。

无论是特意赶来救她,还是按兵不动,她都很感激。

头一回被她这样连名带姓的喊,拓跋因心头止不住一阵悸动,偏过头道。

“谢我做什么,我既与秦墨达成交易,自然不会再出兵。”

“夫人,夫人你没事吧!”

阿七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满脸焦急,眼眶都红了。

她扶住离桑,上上下下打量。

看到离桑肩头渗血,差点哭出来。

“夫人,你受伤了……”

离桑轻轻拍了拍阿七的手,安慰道:“阿七,我不碍事,娘娘呢?”

“离大人不必担忧,母妃很安全,已经安置好了。”

另一边,马上的秦墨翻身下来,上下打量她一眼。

“离大人这身装扮,可知陛下在何处?”

离桑点了点头,“殿下随我来。”

说罢,捂着自己肩头的伤口转身往城门内走。

“等等,处理了伤口再去。”

拓跋因抬手拦下她,皱着眉道。

离桑摇头,“我没事,小伤而已,陛下要紧。”

拓跋因按住她的肩头,“没人比你更要紧,别逼我扛着你走。”

离桑:“……”

她很清楚,这人说得出来,就做得出来。

好在三皇子开口替她解了围,“离大人先去处理伤口吧,只需告诉本殿陛下在何处,我自会带人去寻。”

离桑不清楚皇帝藏身在哪座宫殿,要说起来比较费劲,这才想自己带他们过去,如今看来,费劲点描述一下也不是不行。

她想了想,将皇帝藏身的地方与三皇子说明。

“是一处宫门,有一条很长的雕花木柱子,背后有一道暗门。”

“陛下就藏在暗门之中。”

秦墨自小在宫中长大,自然对宫中各处了如指掌。

离桑一说,他心中便已经有了猜测,稍稍一点头就打算带人过去。

“殿下等等。”

离桑叫住他,压低声音与他道。

“殿下自己进去就行了。”

皇帝在乎脸面,让别人看到他身着女装,属实有些不妥。

秦墨虽有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

他很快便带人去了那道暗门之后,将老皇帝找了出来。

值得一提的是,三殿下出来的时候,外套穿在陛下身上。

众人虽然不解,但也并不敢多问。

一场风波就此平息,众人簇拥着皇帝返回皇宫正殿。

大殿之上,陆延骁押解太子跪下,等待皇帝审判。

离桑随着众人站在一旁,目光一一扫视而过这夜色中都富丽堂皇的宫殿。

这就是皇帝平日上朝的地方吗?

若非今日情况特殊,她应是一生都不会站到这里来的。

皇帝坐在龙椅之上,神色威严却难掩疲惫。

他扫视着殿下众人,缓缓开口。

“此次叛乱,多亏了诸位爱卿的忠心护主,才让朕得以平安,让大盛江山免于动荡。”

说着,皇帝的目光落在离桑身上。

“陆夫人,你一介女流,却在危难之际挺身而出,智谋双全,护朕周全,实乃大盛的功臣。”

离桑连忙福身,“陛下过奖,臣妇不过是尽了一个大盛子民应尽之责。”

皇帝又看向陆延骁,“陆侯,你率领金吾卫,浴血奋战,攻破太子叛军防线,功不可没。”

陆延骁单膝跪地,拱手答道:“臣为陛下效力,万死不辞。”

随后,皇帝将目光投向秦墨,慈爱与欣慰之情溢于言表:“墨儿,你在此次叛乱中如此英勇无畏,让朕看到了你的担当,不愧是朕最得意的孩儿!”

秦墨撩开衣袍,单膝跪下。

“父皇过奖,孩儿身为大盛皇子,自当在危难时刻挺身而出,守护大盛江山与子民。”

皇帝十分满意,今日的所有愤怒与疲惫都在此刻得到安慰。

他转向跪在堂中的太子,脸色陡然变得阴沉,他看向被押跪在殿下的太子,眼中满是失望与愤怒:

“逆子!你犯下谋逆大罪,妄图勾结外敌,置我大盛江山与百姓于水火,你可知罪?”

太子浑身颤抖,额头重重磕在地上,哭喊道:

“父皇,儿臣知错了,此事与母后毫无关系,还请父皇不要迁怒母后。”

皇帝冷哼一声。

“即日起,废你太子之位,贬为庶人,终身囚禁于宗人府,无朕旨意,不得踏出半步!”

“你可有不满?”

太子瘫倒在地,面如死灰。

许久才颤抖着开口。

“儿臣不敢,一切任凭父皇处置。”

他心中虽有万般不甘,但此刻也深知自己已经穷途末路,无力反抗。

一切尘埃落定,今夜的大戏也到此落幕。

离桑出去的时候,拓跋因在宫门口等她。

“你今日救了皇帝,想来以后在大盛的地位也会水涨船高。”

他嘴角带着一抹不羁的笑,心中却是真的为离桑感到高兴。

离桑神色淡淡,唇角也有一抹笑意。

今日之后,即便不再靠着侯府,她也能在这京中站稳脚跟。

没等她开口说什么,后面赶来的陆延骁便匆匆上前,一把将她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