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斯,不是告诉你,窗帘不要拉开吗,会被别人看见。”
说起这个她就来气,转头瞪他。
“你倒是给我件衣服啊,这像什么回事!”
说着,又扒下他圈在自己肩部的手,接二连三指向因毯子滑落,无处遮掩的身体各个部位。
随着她的动作,他的眸光跟着落到白皙的肩颈,锁骨,胸口往下。
完美的仿若上帝精心铸造的身体,被成片成片的痕迹所破坏,有些地方甚至还有清晰的牙印,和红肿。
他的呼吸越来越沉重,圈着纤细腰肢的手紧到要将她掐断。
他即将失控的样子太明显了,她慌了神,立马用力掐他的手臂。
“你放开,放开,我的腰要被你勒断了。”
下一秒,双脚悬空,她被他强行按跪在沙发上。
姜浅尖叫起来,手脚并用挣扎、反击,却完全阻止不了他。
“路西法,路西法!你混蛋,滚,你给我滚。”
然后,唇也被他单手捂住。
晏漓红着眼,托起她的腹部,声音和动作一样蛮横。
“我不想听你说这些,很快,很快我就会找到让你恢复记忆的办法。”
感受到温热的眼泪落到手上,他像是烫到似的缩回手,转而俯下身,紧紧环住她。
“对不起,对不起,蒂斯,你别厌恶我,别这样对我。”
晶莹的泪珠自冶丽的脸庞滑过,落到了她的脸颊,又与她的泪水融合在一起,沿着精巧的下巴,滴入沙发靠垫。
姜浅原来情绪有些崩溃,现在简直气不打一处来,明明受苦的是她,他哭个屁。
“你这样只会让我更加厌恶你!”
似想到了什么,他一反常态笑起来。
“不,蒂斯,我知道你喜欢刺激。”
姜浅觉得自己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他竟然还想将这口锅扣到她喜欢刺激上。
她伸手攥住落到自己身侧的红色长发,泄愤似的拉扯。
“你个王八蛋,我才不喜欢刺激。”
他痛嘶一声,由着她生拉硬拽自己的头发,甚至有些自豪地说道。
“蒂斯,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
每次都是这样!到后来,总会转到她气结的话语。
她干脆闭嘴,只闷声等他结束。
好在他这次似乎只是百忙中抽空回来看看她,结束后,他亲了又亲,说了几句甜言蜜语,就匆忙离开了他的专属宫殿。
姜浅从来不是个听之任之的人,他不让她开窗帘,她偏要。
厚重的黑色窗帘猛地被她拉开,在看见黑雾流动的窗外,有个棕色长卷发的猫眼少年直勾勾盯着自己时,她眸色僵滞,又猛地阖上窗帘。
下一秒,看似薄片的玻璃窗传来两声响亮的敲击,和少年略显委屈的清朗嗓音。
“姐姐,我回来了你都不愿意看看我吗?”
“我好想你。”
姜浅当然不是不愿意看他,只是因为自己没穿衣服。
快速抓起薄毯裹好,她重新拉开窗帘。
少年一见她出现,立马换上喜悦的笑颜。
“姐姐!”
可旋即他又垮下唇角。
“姐姐,我是玛门。我知道你不记得我了。”
被黑雾托着,盘坐在高空中的少年无疑是好看的,唇红齿白,蓬松的浅棕色发间有一对笔直的黝黑尖角,上面覆盖着一圈又一圈的纹路,足有五十公分长。
与那双泛着粼光的浅茶色眼眸放在一起,让他看起来像是生活在森林间的麋鹿,单纯又无害。
而且他给她的感觉也很熟悉,她放松下来,开口。
“你叫我姐姐,你是我的亲弟弟吗?我们两都是卷发,恶魔中还有双生子?”
周屿淮一愣,随即无奈地笑起来。
“当然不是,这只是我对你的爱称,姐姐,我是你的男人。”
姜浅神情僵滞,感觉被一道惊雷劈中。
“你,你说什么?你是我的男人?那路西法?”
他无辜地眨眨眼。
“他也是啊。”
紧接着他又语气淡然,哦了一声,道。
“利维坦也是。”
姜浅头晕目眩,颤着声问道。
“其他恶魔也是?”
“除了贝尔芬格是你的朋友,其他都是杂鱼,姐姐不用在意。”
闻言,她竟然莫名松了口气,还好不是全军覆没。
转念,她又崩溃。
就算不是全军覆没也很多啊!
还有上次那个来莫桑里找她的男人是谁,说她招惹了他,故意躲他,难道是她的男人之一,利维坦吗。
不对,不对,他当时明明说要杀了她,如果是自己的男人,不应该会这样说。
她代表的是色欲,那个男人难道是自己以前的情债!
她突然更崩溃了。
找来的都这么多,没找来的不是更多。
她好想再失忆一次。
看她震惊到表情都难以自控,周屿淮靠近窗户,指骨敲了敲玻璃。
“姐姐,你还好吧。”
不,一点都不好。
她仰面躺倒,拿手背盖住自己的眼睛,声线在他听来颤抖的更厉害了。
“你能带我离开吗?我不想待在这里。”
他的眸中掠过不易察觉的暗光,嗓音却弱下几分。
“姐姐,对不起,我打不开路西法设下的结界,没办法带你出去。”
看她沉默下来,他又道。
“姐姐想离开这里,去哪呢?”
即使他的语调有种撒娇的意味,但摆在大家都是恶魔,他又是她男人的明面上,她还没傻到直接爆出自己想去找文斯的想法。
手臂举高,她透过分开的指缝,遥遥望向顶上绘满不知名人物的壁画。
上面有长着蝠翼的恶魔,也有双翼的天使,连巨龙看起来都栩栩如生,她的眸光闪了闪,手指移动,慢慢瞄着它们的轮廓,说道。
“去哪里都好,只要离开这里。”
“姐姐以前可最喜欢路西法了。”
姜浅轻轻笑了笑,侧首看他。
“是吗?我觉得还是你比较讨人喜欢,现在让我选,我一定最喜欢你。”
少年激动地双手撑住透明的玻璃,水泠泠的瞳眸一瞬不瞬盯着她,似乎想看清楚她说的究竟是真是假。
“真的吗?”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姜浅眼尾上扬,撩指拨弄了下散落在颈侧的长发。
那些痕迹便突兀地撞进少年微瞠的瞳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