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熟悉的声音哪怕在危急关头也依旧沉稳,光是听音色,出云粹就知道说话的人是谁。
她没有做出任何防御性的动作,缓缓转身,悠哉悠哉的从嘴巴里吐出一口烟雾,气定神闲的站在那儿。
朝着她扑面而来的东西在灯光下划出一个银色的弧线,然后直直的朝着她的眉心飞射过来。
飞刀没能近身,在距离她一臂之隔的地方蓦地停了下来,无法再向前一寸,也没有直直的掉落,就那样悬空在那儿,仿佛被什么无形的屏障阻拦了一般。
出云粹伸出中指对着飞刀轻轻弹了一下,下一秒,附着了咒力的飞刀就改变方向死死地插到了另一侧的墙壁上。
七海建人皱着眉头看看墙壁上的飞刀又看她,看她一步一步晃晃悠悠的走回来,在自己面前站定。
他突然觉得自己多此一举了,就算是自己不拦着,任凭这个戴着火男面具的杀手冲过去,也不会在出云粹身上讨到任何的便宜。
“抱歉,出云前辈,忘记它伤不到你了。”
这种事情没什么好道歉的,危急时刻嘛,人总是会忘记点什么,出手帮忙反而是正常人才会有的反应,像自己这种不正常的,遇到这种事情一定会跑的比兔子都快,半点英雄救美助人为乐的精神都没有。
于是,出云粹对他露出和善的微笑,很好说话的样子。
她没理会七海建人的道歉,反而出口调侃他过于紧绷的表情。
“哎呀,七海海不要这样严肃嘛。”
“……前辈,都说不要这样叫我了。”一双剑眉瞬间压低,七海建人颇为无奈。
“有什么关系,这个昵称多可爱,悟和杰都没有,只有你有。”喝多了的出云粹十分健谈,好吧,她本来就是个话痨。
话虽如此,七海建人并不觉得被人取这样一个昵称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
见他一直微微皱着眉,出云粹没办法的叹了口气,提醒他:“太过严肃会很显老的。”
一说到这个,七海建人更无语了,他之所以被说显老跟严肃是没有关系的,纯粹是社畜的工作压力让他被迫成熟。
而他之所以成为一个打卡上班被上司压榨的社畜,除了因为灰原雄那件事外,再来就是听取了这个女人的意见不是吗?
果然啊,跟五条悟一样烂的人是提不出什么好的意见的。
话说回来,他的身边好像都是这种没正行的人,个性糟糕,让人极度讨厌的同时又忍不住被吸引着靠近,太矛盾了。
五条悟是,面前的出云粹也是,哪怕像刚才这种危急时刻,也没能让对方认真起来。
“出云前辈……”
“碰巧路过?”七海建人的话没说完,就被出云粹打断了。
犹豫了片刻,七海建人嗯了一声,低头去看被自己反剪着双手摁在地上的家伙,没再说什么。
他们两个的状态太过放松,以至于被摁在地上的人光顾着听他俩聊天,连害怕都忘记了,除了被突然冒出来的这个穿西装的男人拧断的胳膊疼的难受之外,他甚至感觉不到一丝危险的气息。
“是诅咒师。”七海建人想着刚才附着了咒力的飞刀,很容易就确定了对方的身份。
其实一开始,看着这个男人突然拔腿朝着毫无防备的出云粹冲过去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是遇到了抢劫的,所以他才出手的,没成想,等他出手后,被限制了行动的家伙却又丢出了飞刀。
很明显,对方是想要出云粹的命,并不是劫财或者劫色这么简单。
出云粹吸了一口烟在戴着火男面具的杀手面前蹲下来,她伸手拿掉了对方脸上的面具,将对方的真容暴露在路灯之下。
“是个生面孔,以前没见过。”端详了一会儿后,出云粹说。
还未等七海建人做出回应,就听到出云粹继续说:“这是这个月的第三个。”
“第三个?”七海建人一惊。
出云粹重新站起来,香烟摁在面具上熄灭,确定没有复燃的可能后才连同火男的面具一起丢进了不远处的垃圾箱。
短靴出其不意的踩在了暗杀者的脸上,她好脾气的问他:“指使你的人是谁呢,趁我现在还没有生气,早点说出来比较好哦。”
说是不可能说的,说出对方的身份,他就只有死路一条,或者比死路一条更悲惨,会祸及家人。
地上的男人死活不肯开口,出云粹的耐性也被磨没了。
视线从男人的脸上转移到一旁的七海建人脸上,出云粹十分敷衍的对着七海建人笑出来。
她说:“七海海,他不怕我。”
七海建人无话可说,如果只是看外表的话,出云粹实在是让人怕不起来。
长相漂亮,笑起来眼睛弯弯,看样貌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没有半点攻击性,非要说有什么比较惹眼的地方,大概就只剩下她那一头时不时染成火红色的长发了。
但他知道这只是假象,这一点跟拥有童颜的五条悟是一样的,人不能只依靠外表来轻易的下判断。
脚从对方的脸上拿开,地上的杀手看到她的鞋子上渐渐地显现出咒力,眨眼之间,只是轻轻地往地面上踩了一脚,以三人为中心的地面便瞬间向下陷落,裂痕也飞快地朝着四面八方延伸出去。
这样的破坏力实在是太惊人了,如果不是因为这里是人群密集的地方,她一定不会收着力道,倘若这是无人经过的地域,那么,根本不敢想象释放全部的力道后,地面会变成什么样子。
杀手的脸色顿时就白了,如果说之前还存在着逃跑的可能的话,因为出云粹这轻飘飘的一脚,将他逃跑的后路给踩断了。
出云粹好笑的问:“你的脑袋有这地面硬吗?”
“我……”
七海建人感受到地上的人害怕的发抖,想了想,他还是提醒对方,“不要惹怒她,现在开口还来得及。”
听着七海建人的劝说,杀手不由地开口骂了一句,不是骂他们两个,而是骂自己,以及骂那个骗他说这是一个很简单的任务的人。
“该死,他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