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门锁被打开。
男人抱紧怀中昏睡的人一步步往二楼走
脸上是极为癫狂兴奋连着太阳穴再到眼睑都在跳动,血管青筋受不了这般作力,化为一条条蚯蚓在上头滚动弹跳,蠕动。
一片漆黑阴暗中,脚刚踩上最后一节台阶,臭气便一股脑灌了进来
恶气挂肚烂肠,像尾随在湿冷黏腻满是油腻污秽的菜市场,一地烂肉腐菜在狂风吹席下,卷起的脏污冷风。
说不出来味道,那是闭塞的,霉烂的,酸腐气味,让人发冷
男人脸上未有丝毫不适,反而笑的更加诡异,他眯紧眼,舔着下唇
身体畅快地猛吸入肺
闭眼喟叹声,片刻后吐息睁眼,身子骨被这股腐烂气息,爽的肩胛骨都打开。
——死亡的味道啊。
第7个房间
他停下
推门而入。
里头亦复阴暗,深不透光,但从走廊撒入的一丝光线中还是能隐隐绰绰看清大概装饰布局。
一切很简洁,偏欧式风格,摆放许多物品闪着银光,不知名机械物品。
正对门前方摆着一张白色雕花床,床体四角都雕刻缠绕攀附着荆棘玫瑰
床侧搭配相同配色纹理的玫瑰花衣柜,柜门分为三块拉门
两块都从底盘到柜顶雕刻出庞大艳丽杂冗的玫瑰
分明是白色颜料浇筑而成的柜体,此刻花骨花叶竟然散发细碎出蓝光
在黑暗中美的不似凡尘倒像是宇宙大爆炸中产生的太阳星系,这种颜料实在少见。
偏它的纹理又每一笔每一画都极深,极浓,如此相辅相佐映衬下,倒是如同栩栩如生活过来般。
除去这些最惹眼的便是右侧方靠近床尾一张像手术台的高台,上方钉着数十颗螺丝钉,每一颗间距大概十公分,挂着
绳索,铁链。斧头。
以及从大到小的外科手术刀具
都被擦拭的噌亮。
男人直迈腿而入,哪怕无光也能莫见乎隐,莫显乎微
步子异常稳,明,将男生小心翼翼放置在床榻上。
男生像是在昏迷中未休息好,不时微咛出声,眉心微蹙,叠起褶皱,头也歪向一侧。
男人手轻轻抚摸上男生唇瓣揉动,目光像食不果腹的野兽,蛰藏在下是食\/人般的冷血味道
他掌心缓缓向下转到日思夜想的脖颈,掌心一紧掐住,这下手感让他手心覆上电流,瞳孔爽\/地一缩。
滑腻,合掌。
perfect,perfect啊(完美)
It's too perfect!!!
男人下巴下拉,喉咙在抖,线条流畅的颌角贴在男生脖颈上嗅闻
鼻腔几度上下贴合,苍兰香甜腻馥郁,丝丝往骨骼舌尖勾
调的人口干舌燥,如同困在鼓芯里,血液也跟着躁动,似沸腾热水,半点不停下。
他喉结不断滚动,咬紧舌尖
终是忍住了。
他掌心摸着脸颊,像是想起什么极为难忍的事,语气有些狂躁
“本来还想再陪你玩玩的,可是再耽搁,再玩下去,你就彻底脏\/了啊,怎么能这么不洁身自好呢,沈渝。”
“所以得趁你彻底没被别人玷污之前,先做成我的biao\/本不是吗?”
他眉头紧锁,拇指在男生唇瓣上狠狠摩挲揉擦,像是要擦去那日看到的景象,擦去他人在这做的印记
“本身我是对别人用过的东西没兴趣,但你太美了,比之前的那些玩偶都要美”
“任何人都抵挡不了美的东西,我也不例外。”
说着他又低声自说自听洗脑般,掐住脖颈搓动
“所以没事,k绑的痕迹,接吻的痕迹,都会在福尔马林下消亡,它会把你泡的一层不染。”
“我的玩偶。”
叮咚
手机又一阵短信声响起
男人这番自我陶醉阐述还未完结,被打扰的他眯起眼有些不悦,松开手找寻声源
掰开男生掌心握的手机查看起来
看完后,他冷嗤关机,又看眼心心念念物品好一会,才起身往外走
毕竟准备工作也是需要时间的不是吗?
房间死角内,在人走出那一刹,开始闪烁红点。
沈渝醒来时,外头的雨似乎有些停了
他难受地慢慢睁开羽翼,四肢百骸酸麻无力。
像是做了一个网状般的梦,不断有干涩死硬的东西在他唇上,脖颈上压磨,似盐渍的生肉,恶心作呕。
“赫——赫”
沈渝急促吐气,整个人如同一下子从水底捞起,额前贴满发丝,满是狼狈。
他空茫盯着漆黑天花板,机械麻木。
好一会儿,才终于有办法张开那干得黏住的双唇,声音嘶哑朝漆黑中喊
“韩...韩枫。”
他嗓子很干,每一个字都像被沙土糅过,干涩又沙哑。
难受。
未有人理,静的可怕,只剩从外头传进门缝里
不大不小的
咚——咚——咚!!
声
像是刀锋卡在骨头里,咯嘣,一下下剁着什么东西,又像是在稳扎稳打测试刀尖的锋利。
——这是哪啊。
沈渝被这几声心脏仿佛共连,剁的惊悸微窒。
他轻晃脑袋手按上太阳穴,疼痛的咽喉开始吞咽口唾沫润滑。
未搞清状况的他,强撑着身子慢慢支棱从床上起身,想出去找人
然而头重脚轻的晕眩感,让他没两秒就要晕头转向,朝一旁倒去,慌乱中,他急忙撑手扶住前方衣柜。
没法捋清头理,太乱了。
他口中一边咳嗽一边还在不死心唤:“韩枫,这哪啊,我怎么在这了,咳咳”
“你在哪?”
然而没等到人回应,手中滑腻湿润的触感先步让他掌心一缩
黑暗中嗅觉,触觉,敏觉,一切都会放大千百倍,这种腻润像条布满鳞片但却光溜溜的蛇,在你纹理处爬动,缠绕。
不顾身体不适,沈渝立即拉开身位,惊疑不定瞪着掌心,心也跟着冒汗
这下也让他第一次观察到这面撰刻在衣柜处的微发光的玫瑰墙。
身子瞬间停滞在地。
墙面还在发着蓝光,浪漫迷人又夺目,如画家笔下调配的最出色的染料,最美丽的艺术。
向无数客人欣赏者,散发它无与伦比的魅力。
可它的美不属于自然啊
沈渝掌心抓了抓酸液,怔住,好些时候维持这个姿势没动
一个莫名猜想在他体内横冲直撞。
干燥的喉管被这念头惊惧吞咽,呼吸开始打结,一茬茬往外冒,心也该死般开始跳起来
许是为了验证,他胸腔不断吸呼,伸手一点一点靠近
直到掌心全部贴近鼻尖,那股化学夹杂味闯入鼻腔占据所有神经稍末
沈渝瞪大眼,整个人连不迭后退,最后身子贴到墙角,宛如僵硬木棍,咚地瘫倒在地上。
不管不顾,开始疯狂尖叫呕吐起来。
“——啊啊啊啊!!!”
“呕!”沈渝干呕着黄水,腹部在这剧烈生理刺激下急速收缩挤压,让他边咳边呕,银丝从唇沿往下挂,滴沥。
他眼角全红,吐得很凶,像是要将肠子脏器也吐出来才罢休,可中午没用饭的他,胃部翻滚搅动,只有点滴涎\/水。
脸色列白,额头后背全是这一瞬激出的汗
从湿哒哒的校服腰摆处滑滴,最后从手到脚一下接一下痉挛。
血,血啊
这一墙面都是人血啊!!
全都是鲁米诺反应,全部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