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念时悦怔忡的时刻——
“那是梁氏集团的cEo?”徐仁声音放轻,眯起眼打量。
“是,有过一面之缘。”
听言念时悦神情僵了下,讲话有点结巴了,“爸,你...你什么时候见过他?”
念立恒没察觉她的异常,想了想说:“也是类似这样的酒会上。”
“走,一起去打个招呼。”
“......”
于是事情演变成念时悦听着她爸,她老公,她相亲对象的爸,三个人客客套套地寒暄。
她像个局外人一样假装看风景,偶尔装模作样地喝口香槟。
有人不着痕迹地看她一眼,目光滑过她光洁瓷白的颈肩,两片锁骨漂亮明晰。
好端端把话题引到她身上,“这位是?”
“?”
念时悦空白的眼神瞬间填满了复杂的情绪,她直接把这眼神丢向始作俑者。
念立恒有些意外梁斯泽会主动问及无关人员,他迟了一秒笑答:“这是我女儿,念时悦。”
梁斯泽眼神有几丝的玩味,但他掩饰得很好,慢条斯理地啜了口酒,喉结滚动间,将玩味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女人巴掌大小的脸蛋精致清丽,难得见她束起发髻,露出修长瓷白的天鹅颈。两条纤细的吊带嵌在肩骨,蓝色裙面波光粼粼,游丝般支撑住巧妙的平衡。
红酒润过喉腔,他才道:“嗯,很漂亮。”
“......”
这样不合时宜的称赞一点都让人高兴不起来。
不就是表达出对她有那么点意思。
念立恒立刻尴尬地笑起来,“是长得还行,像着她妈妈了。”
梁斯泽顺势明目张胆地瞧起她来。念时悦正眯起眼,盯着他,就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猫,凶狠的爪子随时会扑上去。
他极其自然地将酒杯抵到唇边,遮掩住自己上弯的嘴角。
随后,他平静而沉稳地说:“你们聊着。”
说罢便转了身。
看着男人俊拔的背影很快被另一群人簇拥。
徐仁和念立恒讨论起来,“这梁总年轻有为啊,好像也不像传闻中那么不近人情。”
念立恒笑了笑,似乎是不置可否。
念时悦默默松了口气,生怕露出什么破绽。
她抽空拿出手机,狂敲:【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不告诉我!】
发完消息她盯着男人的方向,透过人群间不多的缝隙,看到他单手入裤袋,这举动像是要拿手机。
但是没有。
他就着单手插兜的姿势保持了很久。
耍什么帅啊!
念时悦当即扭头不再看他,和念立恒说了一声,自顾自到饮食区去吃东西。
略过层层叠叠精致小巧的甜点,径直到色泽饱满的水果区域。
念时悦拿起一只烫金环纹的瓷碟,莫名地想到什么,手指顿了一下。
脸颊悄悄烫起来。
她马上叉起一块西瓜消消暑。
有些过分的甜,像是吃了一口蜂蜜,甜掉牙了。
于是又换了另一种水果,夹了两颗草莓放在碟子里。
装完后她把食品夹搁到原位,手伸到一半时,耳边钻进熟悉的声色。
“也给我拿个。”
“......”
她没听见似的继续动作,还是把食品夹放回去了。
结果刚放下她手里的草莓就被抢走了。
手里一空,念时悦神情楞了一下。
第一反应是先看了看左右两边,貌似没人注意他恶劣的抢劫行为。
第二反应她立马盯向抢劫犯,眼见着对方吃掉了她的草莓。
直白的灯光下,男人细嚼慢咽地品尝战利品,像是一种示威。
她咬牙挤出他的名字,“梁、斯、泽、”
他若无其事地嗯?了一声,把果肉悉数咽了下去。
她幼稚地和他讨要:“你还我草莓。”
梁斯泽眼眸侧看着她,明明神情十分正经,可眼神偏让人瞧出几分轻佻。
念时悦被他盯得莫名脸热,目光不由地躲闪。
余光中见他抬起了手臂,她警惕地看着他的动作。
就见他的手臂堂而皇之地从她身后横穿过去。
男人侵略性的气息笼罩下来,她倏地呼吸一滞。
他略微偏头,带有草莓味的气息拂在她耳边,“想要什么时候还?现在?”
“。”
念时悦敢肯定他说的不是客观意义上的草莓,她抿紧唇瓣闭口不言。
就在她脸颊缀上红晕的时间里,男人手臂离开了她的身后,手上多了一只食品夹。
随后,她亲眼看着他夹起一颗客观存在的草莓。
俨然故意打击她不入流的想法。
梁斯泽端着盛有新鲜草莓的盘子,一身西装革履,正经地瞧着她嫣红的脸蛋,“想什么呢,耳朵都红了?”
念时悦飞快地捂住耳朵,坚决否认:“我没想什么。”
梁斯泽压住唇角的笑意,再次把手臂从她漂亮白皙的肩胛后方经过,借着把食品夹放回去的途中在她耳边附声,“去二楼。”
她捂住耳朵倔强道:“听不见。”
“要我和岳父说一声?”
“......”
念时悦再没忍住曲起胳膊,拿肘关节往他胸口戳了一下。
不痛不痒的一下,梁斯泽手臂缓缓收回来,抵着低笑说:“有人在看着。”
念时悦蓦地转头,果然四面八方各有视线投过来,所幸她的老父亲正在和别人愉快洽谈,没有关注到她这边。
她立马讪讪地扭过头,绷着脸说:“去干嘛?”
他说得坦荡:“去偷个情。”
念时悦凝语半刻,心一横,索性把草莓夺过来,“现在不就在?”
说完她拿起叉子戳草莓,一整颗塞进嘴里。
他瞧着她鼓涨的脸颊一动一动的,神色正经:“你要在这亲?”
“……”念时悦差点没被草莓噎死,捂着嘴咳起来。
梁斯泽克制住没拍她的后背,却朝她摊开掌心,语气严峻:“吐出来。”
念时悦即使快被食物噎死,意识还是清醒的,这是要她把嚼烂的草莓吐在他手里。
想到自己咬得稀烂的食物盛在他干净的手掌里,饱含了她口中的温度和津液。她觉得这个举动比接吻还要亲密。
于是,她硬生生把果肉咽了下去。
梁斯泽:“……”
他见她喉咙艰难地咽了一下,眉头略微蹙了蹙,正要谴责她的危险行为,一个女声恰好截了他的话。
“斯泽,你怎么在这儿?”
念时悦还没缓过来,但听到这个亲昵的称呼,瞬间打起了几分精神。
她捂住半张脸,一双美目浸着层薄雾,模糊的视线里看到一个女人朝他们走过来。
这女人气质绝佳,一席红色的长裙低胸礼服,向下延伸的事业线隐隐绰绰。身材美艳妖娆,打扮细致,看得出从发丝精致到了脚底。
所以,敢直唤梁斯泽的名字,这人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