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着秃头大汉竖起一个大拇指“您还真是孤陋寡闻,干你们这行的谁不知道鬼界将军的另一个身份。”
说到这她顿了顿,眼中带着戏谑“司理院的第三把交椅,玄长老。”
秃头大叔笑僵在了脸上,愣愣立在那,像被雷劈了一样。
大约过了十几秒的时间,他才叹了声,不再挣扎“我也不知道他的身份,只知道他的模样和经常戴着的面具。”
得到答案,时笙露出一个狡黠的笑,看向玄知“玄长老好好审,记得给他阉了。”
玄知“...”
宋清承“...”
不是,宋清承抓抓脑袋,她怎么还惦记着给人阉了这事?
玄知拿出印着蓝色纹路的锦囊,将秃头大汉收进去。
似是觉得不好意思,轻咳一声“司理院不需要太监。”
时笙指着他的锦囊,眨眨眼“他恋尸癖,糟蹋过无数女孩,不该阉吗?”
听到这个,玄知觉得颇有道理点点头“该。”
行为过于离谱。
宋清承的表情一言难尽,这小子怎么也一本正经地跟着时笙胡闹?以秃头大汉的罪名,连魂飞魄散都有可能,给人阉了意义何在?
时笙似乎也想到了这点,提醒道“对了,别给他搞死了,最好扔十八层地狱去。”
玄知面无表情点头“放心吧。”
“打断一下,我有个问题。”
宋清承举起手,目光落在玄知身上“你早就收到消息了,为什么现在才出现在这?”
玄知的眼睛依旧望着时笙,向她解释“我刚带那两人回去,路上碰到他,所以先将他收在身边,处理完手头的事才赶到这,没想到你也在。”
时笙微微颔首,宋清承的警惕很正常,只是无论什么时候,玄知永远都是她值得相信的。
她觉得有些眩晕,疲惫地摁了摁太阳穴。
玄知转头,浅灰色的眸子锋锐地望着宋清承“你为什么会在她身边?”
宋清承不甘示弱地反唇相讥“我为什么不能在她身边?”
时笙却晃了晃头,耳边逐渐听不清他们的对话,只觉得头嗡嗡作响,视线渐渐模糊。
看来是撑不住了。
最终她身子无力的向旁边栽去。
宋清承察觉到时笙情况不对,眼疾手快扶住她,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他没想到这姑娘能脆成这样,刚刚与秃头战斗的时候不是很猛吗?
他瞥了眼玄知“有空怀疑我对她不利,不如好好治治她这身逞强的毛病,弱鸡一样的体质也敢用往生咒。”
说罢,便将怀中人打横抱起,随意走进其中一个房间。
玄知默默跟了进去,见时笙被平稳地放在床上,宋清承抬手为她输了些灵力。
“她怎么样?”
见时笙的脸上过于苍白,玄知担心询问。
对面人一屁股坐到床边,语调嘲讽“在山上被青鳞蛇咬伤后服下解药,烧了一宿,余毒刚清就又动用往生咒,不顾身体去与那老变态硬碰硬,给自己往死里折腾。”
玄知听到他的回答,没有丝毫意外,只无奈回答“她向来倔强。”
他曾经跟她说过很多遍,遇到事情不要逞强,实在不行来地府找他帮忙。
女孩每次都笑着答应,但是她遇到事情还是很少来麻烦他,什么事都要自己承担,
宋清承给昏迷的人噎了噎被角,似是漫不经心地询问“冥界三大势力在这几年内斗严重,都快给冥界炸了,万一战争发生了,你站谁?”
玄知面无表情望着时笙,淡灰色眸子染上说不明的情绪“我跟她。”
“那她站谁?”
宋清承微微挑眉,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
“未知数,可能站任何人,也可能都不站。”
宋清承“...”说了等于没说。
玄知可能也觉得自己说的话没表达出什么,又解释了一下“有些事情她还不肯接受,如果她一直是这种状态的话,这场斗争也许就不参与了。”
对面坐着的人啧了声“就她这脾气,如果眼睁睁看着局势发展我觉得她更难受。”
宋清承说的有道理,他确实没想到这一点。
“你先带他们回地府,我们还有重要的事要做。”
宋清承看向远方那对叙旧的情侣,抬抬下巴。
玄知却蹙眉,眼眸中满是担忧“我想保护她。”
“你就放心吧,她对我还有用,我暂时还是会保护好她的。”
他现在手中确实还有许多事没有处理,宋清承已经给了他保证,这个人他的品行还不错,应该做不出趁人之危的事。
他犹豫地点点头。
临行前,玄知还是有些不放心,浅灰色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对面人,语气第一次带了威胁的意味。
“她如果有什么意外,阎王不会放过翊庭。”
说罢,不等对方再说什么,转身带着姜宇和肖雅回了地府。
威逼,鬼界将军还真是...
宋清承嗤笑一声,鬼界还真是护着她。
一开始他怀疑时笙的师父是玄知,后来发现玄知对她的态度不像师徒,更像是对喜欢的人。
尊重她的选择,又处处纵着她护着她。
但他之前问过时笙他们的关系,得到的答案仅仅只是过命之交,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他想过她是司理院那个神秘的忆长老,可是如果真是那个人的话,理应能认出他,更何况从能力上讲,她们根本不在一个层面。
忆长老...
一些记忆在脑海中浮现。
宋清承抬手又向时笙的体内送了些能量。
等时笙缓缓醒来时,扫视一圈周围,意识到现在只剩她和宋清承。
“玄知回地府了?”
她语气有些虚弱。
“他先去处理那些杂七杂八的事了。”
得到答案后时笙就没再说话,只安静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定定出神。
“继承人曾提到过一种咒术叫往生咒,以血为祭,探魂魄生前事。是一种十分耗能量的远古咒术,只有天神血脉才能做到。”
宋清承递来一瓶水,语调带着笑“体内连灵气都没有,竟然还敢用这样的咒术。”
时笙伸手接过,偏头别开视线,回答的漫不经心“我做过的不要命的事多了,不差这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