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去县学的事,苏无忧也写好了一份招捕快的告示。她把告示交给李文书,让他多誊抄十几份。等誊写完拿给她盖章。
招捕快的事事不迟疑,县衙能用得捕快不多。李文书做事相当麻利,很快就把誊抄好的告示拿给了苏无忧。
苏无忧盖好了章,就让丁捕头等天晴了去张贴告示。丁捕头拿着一摞告示进了捕快们休息的屋子。没有当值的捕快们都围了过来。
丁捕头笑着道:“瞧什么瞧,大字都不识几个!”他们大都打闹惯了,随意极了:“我们是大老粗,不识几个字,这不是有识字的吗?”他们推搡着林文杰让他给他们念念。林文杰拿了一张告示给他们念了一遍。
其中有机灵的道:“县令大人,真是为咱们着想啊,你别说要是一直这么忙下去,可真是要了命了!”
“那是你,我们可不像你似的,对不对啊?”有人道。
其他捕快也跟着起哄。
丁捕头道:“行了,别胡闹了!一会儿该轮到谁当值了,赶紧准备!”
轮到的捕快们抱怨道:“这雨都下了好几天了,也不停,最不喜欢下雨天当值了。”
······
第二日,连续下了几天的雨终于停了,太阳出来了,街上的人也多了起来。尤其是告示那里,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百姓们听说十年前的案子都被新来的县令大人破了,无不称赞县令大人英明神武。
百姓们更对另一则消息感兴趣,那就是县衙时隔多年再次招捕快了。原先想要当捕快也是不容易的。现在不同了,新来的县令大人公正廉明,跟着他当捕快可是一件幸事。当然也有些是为了能进衙门做事。
一时间县衙门口挤满了要报名的百姓们。丁捕头一开始不认为报名的会有那么多,只是让林文杰帮忙登记。结果呼啦啦来了一群人围着他们。平时怕得不行的百姓们围着他们问东问西。
丁捕头一开始还耐心解答,后来大声喊道:“住嘴!”他本来就长得人高马大,板着脸看上去凶神恶煞的,很快就把那些热情的百姓们镇住了。
这时候小莲来了,跟林文杰耳语了几句。林文杰把县令大人的话转告给丁捕头。丁捕头道:“各位都排好队,要是不好好排队的就取消资格!”只一句,围观的百姓们都有秩序地排好了队。
丁捕头望着那长长的队伍头疼得不行,于是找了一个捕快帮忙看着点。他没有预料到有这么多人都来报名,于是急匆匆地来找自家大人想办法。
苏无忧见他满头大汗,让他不要着急,慢慢地说。等丁捕头说完后,就迫不及待地等着自家大人拿主意。苏无忧道:“怪不得呢!外面一直吵吵闹闹的,看来除了你们两个,人手是不够的。我再给你们两个多派几个帮手。你们先把人登记好了,还有按照要求把不符合要求的去掉。”
丁捕头听到苏无忧说的话,心安定下来道:“大人,属下知道了!”
来的时候丁捕头满心担忧,走的时候信心满满。有大人派人帮忙就好了。要不然想到要登记的人就头疼不已。
等丁捕头走后,小莲再也控制不住地笑出了声:“少爷,丁捕头太有趣了。你不知道丁捕头被里三层外三层围着时的表情可逗了!”
苏无忧可以想到那个场景,对于严肃的丁捕头来说实属不易,嘴角也露出了微笑。笑过后,她正色道:“好了,丁捕头为人严肃,做事一丝不苟。让他做这种事确实难为他了。你让杨衙役,还有李文书去帮他。”她想了想找到了两个合适的人。
小莲听了没有走,一脸期待地盯着苏无忧。苏无忧故意装作没有看到她期待的样子,谁让她笑话丁捕头呢!小莲赶紧走过来拉着苏无忧的袖子撒娇道:“少爷,小的知道错了,不该笑话丁捕头!你就让小的也去帮忙吧!昂昂昂,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苏无忧一脸拿你没有办法道:“你先站好了!”小莲立刻就站得笔直。苏无忧接着道:“你可以去帮忙,但是绝不可以捣乱,听懂了吗?”
“嗯,谨遵大人的命令!小的一定好好完成大人的交代哦!”小莲笑得开心,连忙跑出去了。
苏无忧好笑地望着跑掉的小莲,心道好久没有见到如此活泼的小莲了。
县衙门口,丁捕头、杨衙役、李文书、小莲四个人组成了初步筛选的衙门的人。林文杰和李捕快维持秩序。虽然想报名的人数众多,但是按照县令大人的要求真得选下去,很快就排除了一大部分,一个上午也不过找到了三十个合适的。
丁捕头他们累得头昏眼花。小莲也从一开始的兴致勃勃,到现在的垂头丧气。这才半天,招捕快需要整整三天啊!
小莲叫苦不迭,中午去给苏无忧说想要撂挑子不干了。苏无忧无视了她的央求,让她好好把事情做完。
下午,来得人更多了,但是看热闹要比想当捕快的人还多。大家七嘴八舌,一言我一语,津津乐道,热闹得不行。
也正有这些看热闹的人,不到一天的时间都知道县衙要招捕快的事了。人尽皆知,无论是百姓们还是其他什么人。百姓们只是当作茶余饭后的趣事说谁谁家小子怎样怎样的。别有想法的人却绞尽脑汁地想要知道县令大人又是闹什么幺蛾子。
城南的一个小院里,一对母子却为了此事起了争执。张楚成跪在院子里请求娘能答应自己。张楚成一直都听张夫人的话,按照她说得去做,可是只有这一回他想要去做。他觉得这是一个不容错过的机会,如果错过了他可能永远没有机会。
他不再是五年前那个小孩子了,十五岁的他经过了生活的磨砺,懂得就算努力读书,也不见得有机会查清当年的事。
张楚成的娘望着窗外那个倔强的儿子,心里难过极了。儿子跟自己的相公真得很像。她已经承受了失去了相公的痛苦,再也承受不起失去儿子的痛苦。五年了,她是靠着一双儿女才慢慢从痛苦中走了出来。
张楚妍心疼地抱住了娘,也不知道该怎样开口。张氏最终还是妥协了:“妍儿,叫你哥哥进来吧!”
“嗯,娘!”张楚妍笑着跑出去扶哥哥起来。兄妹二人进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