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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十一个疯子 > 第377章 最后一根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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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模糊的念头缓缓浮现。

我分别回想了自己对“主”和【黑镜】的了解,然后在脑子里做了个对比。

首先两者之间确实存在区别。

比如一个以“电荷”为存在形式,另一个是以一种类似寄生虫的形式;再比如【黑镜】可以“读心”,而“主”不具备这种能力。

可是除了这些“不同”之外,两者之间的“相同”似乎更多。

比如集群意识;比如处于“梦境”世界时,可以对周围场景进行修改;再比如对其他生命形式的“改造”。

二者“改造”的表现形式和原理不同,但“改造”这件事的本身是相同的。

这种大同小异的情况,很像地球生物不同纲目之间的区别,所以我那个模糊的想法,就是“主”和【黑镜】可能会有一个共同的起源。

但这其中还存在一个问题、而且是一个影响根基的问题——

【黑镜】不知道“主”的存在,而“主”对【黑镜】并不了解,它们之间唯一的纽带就是人类……不对。

“如果它们骗了我呢?”

我的身上忽然泛起一阵触电似的酥麻感,因为我想起自己对这双方的了解,只是来自它们各自的主观阐述,以及基于这种主观阐述的、我的主观推测。

在没有客观证据的情况下,这种单纯地逻辑推导往往十分脆弱,如果作为基础的“主观阐述”有问题,那么后面的“主观推导”就全是错的……

“你想到什么了?”索菲娅的声音忽然响起。

“没什么。”

我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先暂时掐灭了这个念头。

饭要一口一口吃,事要一件一件做。

之前对“三方合作”的了解是主观猜想,可现在的“被骗”,也同样是我的主观猜想。

所以在发现客观证据之前,思考再多也是空中楼阁,倒不如先把精力放在眼前。

“你继续。”

接下来的半小时,索菲娅又讲了她的第二段、也就是她作为小希的人生。

当时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变成婴儿,但从她在产房醒来的那一刻起,就清楚知道自己是索菲娅。

可她当时只是个婴儿,甚至连话都不会说,所以她只能先被动的接受。

等到语言系统开始发育,她尝试告诉别人自己的真实身份,可是周围的人、包括父母都不相信。

她还试过用科考队的信息来证明自己,可那次行动属于机密行动,再加上80年代的信息传播受到地域限制,于是就形成了一个尴尬的悖论——

普通百姓能听到她的故事,却不知道那次行动;而知道那次行动的人都高高在上、日理万机,几乎没可能听到一个小女孩的故事。

百般无奈之下,索菲娅最终选择了放弃,开始接受她作为“庄湘”的第二段人生。

这里有个解决我长久疑惑、但好像没什么用的发现,那就是索菲娅在“投胎”之后,其实一开始不叫“庄湘”,这个名字是她后来自己改的。

至于“改名字”的起因,是在她第二世的六岁生日那天——一只灰色的鸽子落在她的窗口,然后用“咕咕”声发出一个她曾经无比熟悉的频率。

那是她作为索菲娅的时候,用来召唤“天使”的频率,而在当时,也可以理解为是“主”在召唤她。

索菲娅知道“主”已经找到她了,那也是她第一次发现,自己的“投胎”可能和“主”有关。

于是在绝望、还有被欺骗的愤怒之下,她无视了“主”的召唤,并产生了和“主”对抗的想法。

可惜的是,当年她发现不对之后,就在绝望中选择了自尽,所以对“主”的了解并不多。

她只知道“主”不是第一次来地球,再加上科考队和黄家村的事,她猜测‘主’这次来到地球,是为了利用地球生物进行某种实验。

基于这个猜测,索菲娅开始了对古生物的研究。

实验总是为了某种“目的”的。

所以索菲娅的计划,是对地球生命的发展进行溯源,并研究在生命发展、进化的过程中,有没有‘主’的参与,又有多少‘参与’。

她认为通过这些信息,可以找出“主”的目的,掌握了这个“目的”,就有了反向钳制对方的手段。

然而事情并未像她计划的那样发展。

灰色鸽子出现之后,“主”的召唤开始日益频繁,鸽子、麻雀、流浪猫狗,甚至是飞进她家里的苍蝇蚊子。

熟悉的频率像梦魇一样纠缠着她,可她始终没有屈服,直到十四岁的某一天早上,她发现自己胸前心脏的位置,再次出现了“神明印记”。

她不知道“神明印记”是怎么出现的,但是这个东西的出现,意味着“主”可以强行控制她的身体。

于是索菲娅崩溃了。

她不敢出门,不敢和外界接触,每天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像疯了一样的研究古生物,她的父母很担心,然后帮她找了一位心理医生。

索菲娅说到这顿了一下,黑暗中我感觉到她的手在微微颤抖:“你应该不记得了吧?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啊?”

我听到这一愣:“那个心理医生是我?”

“是杨佩宁,不过你是和他一起来的。”

索菲娅轻笑了一声,语气也跟着轻松起来:“当时你还是个学生,同行是为了学习,另外是杨佩宁觉得,年轻人之间会更容易交流。”

“……像他的习惯。”

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接着索菲娅又讲了那次见面。

以马后炮的角度来看,那是一次尴尬的误会——

索菲娅知道“主”的存在,但她觉得其他人不会相信,所以压根儿没提;她没提我自然就不知道,于是那次聊天可以说是驴唇不对马嘴。

再加上她当时的父母,全都表现出一种很典型的“要事业不要家庭”的状态,所以我和杨佩宁一致认为,索菲娅封闭自己的行为,是父母的关爱太少导致的。

再之后的发展就很魔幻了。

或许是对杨佩宁的笃信,又或许是他们真的幡然醒悟,总之在我们给出诊断之后,她的父母从一个极端,直接走向了另一个极端。

“托你们的福,我十几年的研究资料都被父母扔了,而且除了被‘主’召唤以外,还要每天被父母监控。”

“所以你16岁的时候才……对不起,我不知道。”

“其实和你们没关系。”

索菲娅叹了口气,声音再次沉重起来:“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是在16岁那年,有只流浪猫给我叼来一张照片。”

“那是一张全家福,一对年轻夫妻抱着孩子,我一眼就认出了照片上的萨沙,他的眼睛几乎和我一模一样。”

“萨沙?你儿子?”

我听到这脸色微变:“那个孩子是我的师妹庄湘,‘主’在用他们威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