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我紧盯着眼前这名黑袍人,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心中的不安如汹涌潮水,一波接一波地蔓延开来。
我很久都没有体会过这样的忐忑,仿佛一只无形的大手正将我拖向无尽深渊,就连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死亡的腐朽气息,令我几近窒息。
“顾北官,上次你害我任务没完成,受到门主责罚;我所受到的痛苦,今天我要你千倍万倍来偿还,即便是阴山女帝来了都保不住你!” 黑袍人情绪激动,猛地掀开黑袍,将那张恐怖的脸暴露在我眼前。
“果然是你!”我神色平静,没有露出丝毫惊讶。毕竟,在关家老宅时,他的一举一动都被我和初念瞧得清清楚楚。
此刻再见,他脸上那斑驳的疤痕,恰似一条条扭曲的蜈蚣,密密麻麻地爬满整个脸庞,搭配上他阴狠的表情,仿若那些疤痕都活了过来,正蠢蠢欲动,要将我生吞活剥。
“让我猜猜看!”我故意装出一副震惊不已的模样,微微颤抖着声音轻声说道.
“你们抽取气运不单单是为了那所谓的往生门吧?”我嘴角上扬,似笑非笑地凝视着他,慢悠悠地抛出这句话。
他仿若一尊冰冷的雕像,眼神中透着十足的自信,对我的话毫不在意,开口道:“你可以猜猜看,不过你不需要拖延时间,因为这里绝对安全。”
“是吗?”我反问道,轻轻摇了摇头,试图从他的神情中捕捉到一丝破绽:“你是不是想说,我从进来的那一刻起就没有了绝对的自由?”
“难道不是吗?”黑袍人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脸上的蜈蚣疤痕也跟着扭曲起来,那模样仿佛在宣告他已经掌控了一切。
我摇了摇头:“可能吧,实话说,你们这里出奇的严格,如果不是我以身犯险,也不可能知道你们居然把主意打到了普通人身上。”
“不得不说,你们这种举动完全就是在作死,在大夏的土地上做这种事情,你当我玄学界是摆设吗?”想到那些被抽取气运、失去生机的普通人,我心中的怒火 “噌” 地一下蹿了起来,指着他,义正言辞地怒喝道。
黑袍人听闻,仰头放声大笑起来,那笑声尖锐刺耳,仿佛要刺破这封闭空间的每一寸空气。
他笑声戛然而止,眸光瞬间变得如寒冬腊月的坚冰,凛冽而又凶狠,死死地盯着我,恶狠狠地说道:“大夏玄学界?你还当大夏玄学界是百年以前吗?”
“现在的大夏玄学界只不过是一头纸老虎,不然我绣衣门又怎能卷土重来!顾北官,别把自己的位置摆的太高,你真当自己是拯救苍生的救世主了吗?”
“救世主?”我在心中暗自冷笑,脸上却不动声色。就在这时,我敏锐地察觉到小七已悄然回到储物戒,心中一喜,知道初念必定已经收到消息,此刻一定正心急如焚,想尽一切办法朝厂区赶来。
我强压下内心的激动,双手抱在胸前,佯装镇定地看着他,说道:“既然我们这是第二次交手了,难不成你还准备戴着那副面具?你知道我是谁,而我却不知道你是谁!”
“即便你今天要我的命,也得让我当个明白鬼不是?”说罢,我故作洒脱地笑了笑。
黑袍人如同一头蛰伏的猛兽,死死地盯着我,那目光仿佛要将我看穿,紧接着,一道好似石头相互摩擦般刺耳、干涩的声音缓缓响起:“他们都叫我红皇!”
“红皇?”我内心猛地一震,一股寒意从脊梁骨直窜头顶,但我强忍着心中的讶异,抬眼看向他。
红皇,这个名字在十多年前可是让大夏玄学界为之震动。
他在世俗界和玄学界肆意妄为,犯下了数不清的滔天罪行。在最后一次玄学界联合追捕中,他却如同人间蒸发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如今看来,他竟是投靠了绣衣门,也难怪这么多年来,玄学界用尽办法都没能找到他的踪迹。
“想不到你居然还知道我的名字!”红皇似笑非笑地看着我,那眼神如同鹰隼一般锐利,仿佛能洞察我内心的每一丝想法,很显然,他已经从我脸上的表情中猜到了什么。
“玄学界通缉令为数不多的失踪者,你说我能不知道吗?”直视着他的眼睛,如实说道。在红皇这样心思深沉、手段狠辣的人面前,我深知自己还显得太过稚嫩。
既然已经被他看穿,我也觉得没必要再遮遮掩掩,毕竟这件事在大半个玄学界都不是什么秘密。
“我还以为,我离开的这些年,大夏已经把我忘了呢!”红皇脸上浮现出一抹戏谑的笑容,眼神中竟隐隐透出一丝淡淡的回忆。
他脸上的表情微微扭曲,让那些蜈蚣般的疤痕更加狰狞可怖。而我,竟然从他的神情中看出他似乎在享受着回忆中的某些东西,这让我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即便我们把你忘了,当年被你杀的那一百七十条人命可不会忘!”我语气冰冷,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厌恶。
我清楚地记得,当初在反茅山翻看玄学界通缉令时的心情。那上面记录着将近三百多人的罪行,但其中杀人超过百人的,只有眼前这个红皇。说他弑杀成性,我都觉得这个词太过轻描淡写了。
“怎么?难不成你还想替那一百七十条人命讨回公道不成?顾北官,别忘了你现在的处境,我想玩死你很简单,甚至根本不需要我!”红皇满脸戏谑地看着我,嘴角上扬,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声音中充满了嘲讽与不屑,仿佛我在他眼中只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