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南推开房门,打了个哈欠。
随后,他的视线一直留在院子里忙碌的身影。
公孙纤灵察觉到身后的视线了,转头发现站在屋外的祁南在看她。
她感到头皮发麻。
那混蛋又在想主意来捉弄她了。
一想到这几天的祁南的捉弄让她出的丑,她不服气地冲他做了个鬼脸,甩头逃离他的视线。
祁南见公孙纤灵这般俏皮模样,又气又无奈。
他不明白为何她对她没有半点好脸色,但哪怕这样,他还是乐在其中。
等他悠闲洗漱完后,捧着一杯茶躺在藤椅上,饶有兴致地看着离他远远的公孙纤灵。
“她拿树枝在地上画什么?”祁南总是见她蹲在地上画画,忍不住好奇。
不知不觉间,他来到她身边。
他不靠近还好,靠近之后竟然一不小心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这一坨是什么哈哈哈哈”
公孙纤灵愣了一下,疑惑地小声说:“这不像只鸟吗?”
祁南捧腹大笑,吐槽道:“哈哈哈哈谁家的鸟这么肥的,翅膀和脚还这么小的——”
公孙纤灵听后羞的红了脸,嘴硬道:“这就是鸟,是鸟!你不准笑——”
祁南看着气嘟嘟地公孙纤灵,玩心大起,伸手捏了捏她的脸,笑着道:“是鸟,而且还是被气胀了的鸟。”
“是吧,它就是鸟。”公孙纤灵像只小猫,微微仰头得意道。
忽然她注意到什么,转怒目圆睁地看向祁南,愤愤道:“你竟然敢捏本小姐的脸,快松手!”
祁南对了公孙纤灵的眸子,怔住了。
他一直都知道公孙纤灵的眸子好看,但是再看一次还会再次着迷。
“啊!”突然脚下一疼,不出意外——公孙纤灵踩了他的脚。
祁南忍不住在心底吐槽:“这丫头还真不能吃半点亏。”
公孙纤灵踩完后,逃似离祁南远远的。
公孙纤灵没跑远,而是趁机“占领”了他的藤椅。
公孙纤灵朝祁南挥手示意,指着藤椅,俏皮道:“祁南,这藤椅算了你捏我的脸的补偿啦!”
祁南一向不让别人碰他的藤椅,但这次公孙纤灵坐在上面,他却没有丝毫排斥。
就当他想靠近公孙纤灵时,一只鸽子飞来。
他知道,他又该忙起来了。
“这鸽子真扫兴。”祁南看了眼像只小猫一般躺在藤椅上的公孙纤灵,漫不经心地接过鸽子,取下信条。
他刚打开信条,眼神一震,匆忙离开院子。
不知不觉间公孙纤灵睡了过去。
等她再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熟悉的身影。
一声欢喜的声音响起:“小姐,您醒了。”
公孙纤灵看到眼前的人后惊喜地坐起身,拉着那人的手,开心道:“李明溪,你醒啦!”
“小姐,让,让您担心了。”李明溪看着公孙纤灵拉着他的手,秀气的脸泛起红晕,低下头,结巴道。
“你醒来就好,你现在好点了吗?”
“好,好多了,谢谢小姐。”
“你别跟我客气,如果有不适一定要跟我说哈。”
“嗯。”李明溪点了点头。
公孙纤灵松开李明溪的手,调整了个坐姿,撑着脸看向李明溪,疑惑道:“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是李,李嬷嬷告诉我的,她让我给你送,送饭。”李明溪抬起手中的饭盒,结巴道。
公孙纤灵撇了撇嘴,自顾自道:“你刚醒过来,李奶奶真是的。”
李明溪急忙说道:“不是,是我愿意来的,不怪李嬷嬷。”
公孙纤灵见李明溪急红了脸,觉得可爱极了,哈哈地笑着道:“我没怪李奶奶,只是怕你身体吃不消。”
说完,她接过李明溪手中的饭盒,抬起饭盒冲李明溪摇了摇,道谢道:“多谢啦。”
说完她迫不及待地盘腿坐下,熟练地打开饭盒,快乐地摇着头,舔了舔嘴唇,期待道:“让我看看王奶奶这次又给我准备了什么好吃的。”
李明溪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俏皮可爱的公孙纤灵。
这完全与他对她的印象不一样。
以前的他害怕她,听坊间传言她是一个刁蛮专横的魔鬼,一靠近她就会招致厄运,像从地狱爬上来的“鬼娃娃”。
“李明溪,你吃饭了吗?”忽然,公孙纤灵转过头,疑惑问道。
“我吃过了……”李明溪话一落,他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咕”叫了起来。
公孙纤灵眯着眼睛,笑着道:“我猜你没吃饭,快跟我一起吃吧,王奶奶给我准备了很多好吃的。”
李明溪不可置信地看向公孙纤灵。
他身份低微,怎么可以与小姐一起共食……
但当他看到公孙纤灵眼底的真诚,心中忍不住荡起涟漪。
他心底明白,她的心底里没有任何的尊卑贵贱,他更不想让她明白他与她的差距。
李明溪默默地将眼地的阴暗藏好,脸上依旧是一派纯真。
“谢谢小姐。”他感激地点头,小声应道。
之后,他们在一棵枝繁叶茂的香樟树下坐下。
起初李明溪还感到拘束,但是很快被公孙纤灵欢快随意感染,渐渐放下了拘谨。
不知不觉间,他们聊了很多,气氛格外融洽欢乐,仿佛像是多年未见的朋友般,有聊不完的话题。
傍晚,祁南回来后,看到空荡荡的庭院,心中袭来一股失落。
“我还以为她还在。”祁南苦笑。
谁知道他为了再见公孙纤灵一面,本该一天完成的任务,硬生生提前了几个时辰完成。
祁南感到更加疲惫,拖着脚步往躺椅走去,随后整个人陷在躺椅之中。
渐渐地他合上眼眸,呢喃:“算了,反正明天她还会来……”
殊不知,这一天之后,公孙纤灵不会再来了。
第二天,祁南早早地醒来,坐在床上等待,但门外却许久没有传来公孙纤灵欢快的歌声。
他心中满是疑惑与不安。
这时他才想起前几天公孙纤灵跟他说过,她就快完成他和她的约定了。
“原来已经完成了——”祁南感觉心像是缺了一块,泄气道。
这时,一只白鸽飞了进来,继续带来命令。
祁南看后,手不自觉地握紧纸条,脸色异常严肃,自言自语道:“边境情况愈来愈严峻了。”
麟国麟七樾府邸内,麟七樾坐在议事堂上座,面容舒展,似笑非笑地看向坐在下面的大臣,说道:“各位,如今麟国节节败退,元气大伤,而皇上偏执于战争,久久不肯停战,麟国继续如此必会一蹶不振……”
底下的大臣哪听不出麟七樾的意思。
麟七樾他是想篡位啊!
他们纷纷面露犹豫之色。
麟七樾给下面的左相使了眼色,左相了然地颔首。
他站出来道:“如今麟国大伤,缘国势如破竹,臣愿意站在太子身旁,停止战争,挽救麟国。”
其他大臣见此,哪怕再怎么犹豫,也骑虎难下,纷纷表示要站在麟七樾阵营。
待众人散去后,左相留了下来。
相对于麟七樾的轻松,他眉头紧皱,向麟七樾再次确定道:“太子,缘国是否有实力一举突破麟国和缘国最后的边境线?”
自战争起,缘国像觉醒了般,一直以来没有一场败仗,反而麟国节节败退。
如今战火重新燃烧在最初麟国和缘国的边境线。
麟国几乎动用全国兵力去到前线,缘国仅仅四千人左右的兵力根本不足为惧……
然而,无论怎么战争胜利与否,将会改写缘国和麟国的命运。
麟七樾直接给出答案:“孤确定,并且麟国必败。”
左相不愿接受,挣扎道:“这……太子,您为何对我们麟国没有任何信心?”
“因为缘国有个人,与其说孤对麟国没信心,还不如说孤相信那个人。”
“他?他是谁?”左相疑惑。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会给我们提供一个很好的机会。”
麟七樾眼睛微眯,心中早已预料到了一切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