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那句老话,没什么钱解决不了的事情。
司机大概五十多岁,他是本地人,既然知道大屯村是死人村,那他肯定知道点事情。
为此,又拿出七百块给他。
“你这是什么意思?”司机问我。
“想听大哥您讲一下死人村的故事。”我笑道。
“我还以为你给我这些钱,是想让我送你进村。不过既然是想听故事,那倒不用给钱我,我也不是一个贪钱的人。”
话是这么说,可司机手速非常快,把七百块大钞收入自己口袋内。
暴风雨的天气里,司机便向我讲述起大屯村的往事。
司机说,大概是2000年的时候,大屯村接二连三出现命案。
死的人基本都是小孩子,一开始以为是人贩子搞的鬼,但后来报警查清楚后,都说小孩子死于各种先天性疾病。
什么心脏病啊、白血病啊、各种器官的癌症……
老人还没死去,小孩反倒是先死。
没人查明是什么原因,有医学者去村里研究一番,给出的结论是大部分人近亲结婚,导致出生的婴儿要么是残疾、要么智商有问题,能活下来的小孩子非常少。
出生十个小孩,起码有八个活不过十岁。
剩下两个,要么是残疾,要么是智障。
以至于外面的人都传出去,大屯村是死人村。
附近的村、镇、乃至县,都已经传开。
即便如此,大屯村依旧还是照常生活。
“我就知道这么多,你要是去探亲戚的话,我劝你最好当晚出来。因为大屯村不仅仅死小孩,大人也会死。特别是年轻人,听说前段时间有死了一对刚结婚的新郎新娘……”
我万万没想到,我的老家村子,竟敢是这副模样。
唯一让我熟悉的字眼,就是近亲结婚。
爷爷说过,我父母也是近亲结婚才生下我。
当时的我,依旧是半死不活,若不是爷爷,我不会像今天这样健康成长。
看来,大屯村可不仅仅只有我父母是近亲结婚,其它人也是如此。
将近两小时的车程,终于抵达大屯村。
村口的牌匾倒是做得非常光鲜明亮,不像是一个落后的村子。
《赵氏大屯村》
这才是大屯存的全名。
附近的村子,都会把自己村的姓氏放在前面,显得比较有面子。
就比如旁边不到三百米的村子,叫做《黄氏水仔口村》。
想要村子富,就得把村牌面搞得漂漂亮亮,这样一来不仅仅招财,还能保佑村民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大屯村的村牌匾并没有啥问题,相反村门口的朝向倒是精心布置过。
面朝正东方,聚财聚三方。
看来大屯村找过风水水修建村牌匾。
如今下着倾盆大雨,空中乌云密布,伴有电闪雷鸣,我倒是不觉得有啥财气,倒是很有很多煞气。
或许因为阴天下雨的缘故,所以才会这么认为。
要说大屯村聚了财气吧,村里还修建了水泥路。
要说大屯村聚了煞气吧,转眼来到桥头就发现有人出殡……
当我听到唢呐声,就知道事情不简单。
即便我曾经是大屯村的人,但现如今已经成为了过门客。
遇到白事出殡,活人得回避。
出殡的队伍在桥头晃悠,最前方开路的道公上了年纪,走路一瘸一拐,但还是坚持这门行业。
其实道公就是阴阳先生,而且年纪大了,赚不了多少钱。
勉强维持自己的生活,收多几份红包,仅此而已。
我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等待送殡队伍离开才能继续往前走。
道公在桥上做完法事后,吹响牛号角,示意后面的人赶路。
结果他却在我面前停下脚步,抬头用诡异的眼神看着我。
我和道公互相对视,双方都不说话。
不太明白他想表达什么,但我自身也是从事这门行业,虽然没有道公年龄大,但我自认为比他的道行要高!
“不是本村人赶紧滚!”
道公态度极其不友好,对着我一声呵斥。
我皱了皱眉,欲言欲止。
也许是因为送殡队伍不能滞留在桥面,所以道公不再搭理我,领着送殡队往前走。
雨声再大,也没有凄惨的哭声大。
这支送殡队伍里,没有假哭的丧婆,他们的哭声传入我耳中,非常扎心。
此刻,一副棺材从我眼前掠过。
本来没啥大不了的,可这是一副非常短的棺材。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里面躺着的,应该是一个小孩。
大屯村死小孩,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并未觉得是一件很特殊的事儿。
结果一个女人突然抓住棺材,嚎啕大哭:“我的儿啊……儿啊……”
妇女的哭声,非常渗人。
“别砰棺材!扯开她,快点!”
道公很是生气,指着妇女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