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永革被马杰和马魁那如炬的目光紧紧盯着,只觉得浑身不自在,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他的灵魂,让他无所遁形。
他在那逼人的目光下坐立不安,额头上渐渐冒出细密的汗珠。
最终,他却只是长叹一口气,那叹息中满是无奈与纠结,然后默默站起身,拖着沉重的脚步缓缓离开了。
看到汪永革离开,汪新也连忙跟上了。
他的心里充满了一肚子疑问,如同乱麻一般缠绕着他。
可他也清楚很明显现在不是问的时候,只能强忍着好奇心。
他一边快步走着,一边不时回头看看马杰他们家的方向,心中的疑惑如同不断膨胀的气球。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他小声嘀咕着。
马杰看到汪永革离开,马上拎上他带来的礼品追了出去。
在门口,他一把把东西塞到了汪新怀里。
汪新一看东西送了回来,惊讶地说道:“咋还把东西退回来了?”
可是马杰却没理他,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汪新没好气地说道:“你不吃我吃。”
他拎着东西小跑两步,追上了前面的汪永革。
马杰回到家里,马燕和马俊已经从阁楼上下来了。
很明显,两个人一直躲在楼上偷听。
马燕看着马魁,不解地说道:“爸,你怎么不收下汪新做徒弟啊?我看汪新挺不错的啊,原来上学时候就他不欺负我。”
马魁眉头紧锁,没好气地说道:“你懂什么,大人的事你不要插嘴。小孩子家家的,别瞎掺和。”
说完,他气呼呼地起身回屋里去了。
王素芳看马魁气的不轻,担心地皱了皱眉头,连忙跟着回屋里去了。
马燕看着马杰,满脸疑惑地问到:“小叔,到底怎么回事啊?你就给我说说嘛。”
马杰皱着眉头,缓缓说道:“你爸当年被诬陷坐牢的事,你爸当是看到了汪永革也在现场。汪永革应该是看到了什么却没有说出来,这么多年我找了他多少次,他都说是你爸看错了。十年啊,人生有几个十年?你爸能不气吗?现在还让你爸教他儿子?你觉得可能吗?”
马燕还是有些不相信,说道:“那说不定真是我爸看错了呢,我看汪叔不像那样的人啊。”
听到这话,马杰一阵无语,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想还真是女生外向,胳膊肘往外拐啊。相信外人都不相信自己的爸,难道马燕真和汪新是天作之合?
马杰冷着脸说道:“你到底谁的女儿?相信外人都不相信你爸?我看你还是没吃够苦,这十年我们家过得什么日子你不知道吗?你在学校被人骂的时候忘记了吗?真是个小白眼狼,之前答应的新衣服没了,你考全市第一也没用,给马俊买两件,还是马俊比较乖。”
说完,马杰就搂着马俊回房间了。
马燕一听马上苦着脸,焦急地跟着马杰后面说道:“不要啊,小叔,我胡说八道的,我相信我爸,肯定是汪叔没说实话,我的新衣服啊,你不要给马俊嘛。”
马杰根本没理她,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留下马燕一个人在门外跺脚生气,却又无可奈何。
汪新和汪永革回到家里以后,汪新满心的纳闷再也按捺不住了。他就问汪永革:“爸,你跟马魁到底有什么事啊?这么多年还记恨着?怎么马杰一提你就走了啊?”
汪永革没好气地说道:“马魁马杰是你叫的吗?跟你说了,要叫马叔,你要是不愿意叫,以后就别跟他们处了,省得说我们家没教养。”
汪新委屈地说:“这咋还冲我急了,又不是我惹得你。”
汪永革瞪了汪新一眼,说道:“你懂什么?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当年的事情……唉,算了,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
汪新不服气地说道:“你不说我怎么明白?你就告诉我嘛。”
汪永革不耐烦地挥挥手,说道:“别问了,睡你的觉去。你就别瞎操心了。”
汪新无奈,只好闷闷不乐地回自己房间去了。
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到底当年发生了什么呢?为什么爸就是不肯说呢?”他暗自思忖着。
但是,正所谓造化弄人。
第二天,马魁如往常一样去上班,队长却把汪新安排给了他做徒弟。马魁一直以来都是个坚守传统、作风老派的人,在他的观念里,服从命令听指挥那是最基本的素质。尽管心中有着万般的不情愿,可他也只能无奈地接受安排。
马魁看着站在一旁的汪新,脸色阴沉,一言不发地带着他上了火车,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汪新一开始还是一脸得瑟的模样,心里美滋滋地想着:“小样,昨天送礼你不收,现在不还是得收我做徒弟。看你能把我怎么样。”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仿佛自己打了一场胜仗。
然而,所有人万万没想到,马魁带汪新的第一天就出了事。
到了车上,汪新很快就觉得出来不对劲了。
马魁那是看他哪哪都不顺眼,不管他做什么都不对。
汪新刚放下行李,马魁就皱着眉头说:“动作能不能麻利点?磨磨蹭蹭的像什么样子。”
汪新委屈地说道:“我这也不慢呀。”
马魁瞪了他一眼,说道:“还顶嘴?站一边去。”
汪新被马魁训了一句又一句,偏偏车上那么多人,汪新还不好还口,只能把委屈憋在心里。
列车开了以后,车上有一伙唱二人转的。
他们欢快地唱着、跳着,利用唱二人转的机会吸引乘客的注意力,而他们的同伙则趁机行窃。
马魁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可一时也没发现他们的具体操作。他皱着眉头,仔细观察着那伙人,心中隐隐有些怀疑。
马魁对汪新说道:“看着点那伙人,我觉得有点不对劲。”
汪新却不以为意地说:“能有啥不对劲的,不就是唱二人转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