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定侯常亦泊走到云家时,下人将他带到前厅,他怔愣了一瞬。
云家前厅很是热闹,屋中坐着将近三十余人,竟有八九位是他的同僚。
其中有太傅张大人、御史大夫郭大人、户部尚书郑大人、宗正卿曹大人,还有几个武将。
云正青见武定侯进门,赶忙迎上前,“侯爷,这些年多谢您照料孩子们,我早该拜望的…”
常亦泊笑着道:“不,不,有云丫头经常去拜望就够了。”
太傅张大人笑着道:“武定侯也是因四公子而来?”
常亦泊满脸疑惑,看向张大人,“什么四公子?”
太傅张大人这才知自己怕是误会了,“没事,没事。”
原来,屋中有二十几位都是因云知澜而来,云隐治好了部分贵女的脸后,因此名声大噪,许多人家找上门来。
云知澜本着为三哥云知砚拉拢人心,全都上门医治了。
这些人家知道云家出事后,特意上门来问明情况,看能不能帮到什么。
另外几人,有当年云毅老将军部下的后人,知道云破还活着,特意上门慰问。
云正青拱手道:“各位的心意我云某领了,我已想好应对之策了。”
常亦泊道:“想好了便好,若有我常亦泊需要帮忙的,你尽管开口。”
各位大人走后,云正青道:“这次小四做的不错,你可是为你三哥,你五弟帮了大忙了,这些大人即便日后没有站在你五弟这边,也不会站在对立面。”
云扶不吝夸奖道:“四哥确实厉害。”
云知谦与云知砚也道:“四弟好样的。”
云知礼道:“四哥谢谢你。”
云知澜嘴角轻轻上扬,明明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却仍然摆出一副强硬的姿态,“你们才知我厉害啊,那是你们以往不关心罢了。”
大家也清楚云知澜的脾气秉性,笑着道:“是,都是我们的错。”
云嵩敲响登闻鼓后,由登闻鼓院谏官问明原由 ,将状纸呈报给了皇上。
翌日一早,因关系到将军府与新科状元,皇上亲自审理此案。
皇上宣云嵩进殿。
云嵩由引路太监带着,来到了大殿。
而云家人作为被告也候在殿外,等待召见。
而宋摇自上次被姜柠的人打伤后,过去了一月有余,身子终于养好了许多。
她听下人向她禀报云家之事后,宋摇有些惊讶。
她竟不知上一世的养父云正青竟是将军府的后人。
那他为何在石桥县乡下生活?
又听闻云正青将云老太爷气得中了风邪,被将军府敲响登闻鼓告到了皇上那里,宋摇有些幸灾乐祸。
将军府的后人又怎样,将军府不认他,他便只是个农夫。
阿妹,也就是农夫的女儿,是个村姑。
金銮殿上,皇上身着龙袍,头戴冠冕,俯瞰着下方的群臣,眉宇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云嵩添油加醋的,状告云破如何不认老父,殴打老父,还将老父气得中了风邪,全都一股脑的讲了出来。
“宣云破。”
云正青进殿后,头都没有敢抬,忙跪下道:“草民云破叩见皇上。”
云正青开口的这一刻,朝堂上有三名将军却认出了他。
这不是云战吗,当年南疆那场战役本来可以回来授封的,没想到他后来失踪了,原来他竟是云毅老将军的孙子,怪不得这么勇猛,在战场上所向披靡。
同时,姜承年与姜承明兄弟俩也看向了云正青。
姜承明看到云正青的那一瞬后,蹙了蹙眉。
怎么与他上次见到的云知砚的那个乡下老父不一样?
皇上看向云正青,果真与云毅老将军有几分神似,真是可惜了!
“云破,你可知罪?”
“皇上,草民冤枉啊。将军府云老太爷中风邪之事,并不是草民所为,望皇上明查。”
皇上蹙眉:“哦?”
“将军府中人,带了几十人堵在我云家门口两日试图闹事,我只是让下人驱赶,并未碰到他们的身子,又怎会是草民所为。
而云老太爷从我云宅走时,还好好的,想必是回到将军府后又发生了什么,才诱发了云老太爷中风。
其实这也很好查明,他们离开云家时,想必也有许多路人看到了,只要问过路人,便可以得到答案。”
云嵩想反驳,但张了张嘴,最终没有说出口。
这个确实很好查明,他即便否认,也是无用。
皇上看向云嵩,“说,你们为何要带人去云宅闹事?”
云嵩战战兢兢,“回皇上,父亲确实是回到将军府才病发的,但父亲也确实是与云破争执了几句,他回到将军府后越来越气,这也是他中风邪的主要原因。
至于为何去云家,小人并非去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