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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边往前走,边问道,“之前你不是说要出去几天,是有什么学院那边的任务吗?”

赤有些事情不会告诉他,但一般说了就是真话。

沉默一瞬,垂下眼答复道:“不是,有一些自己的事。”

又看向江流璟,忽然问道,“淼淼,你相不相信,人会有前世?”

江流璟脚步一顿:“这不太像你会问出的问题。”

但他还是回答了这个问题,“相信。”

“魄族能够重生,精灵族能够转世,已经足以证明,灵魂是单独存在的。”

甚至他所见到的活傀,都是本人已死后,在死去的肉体上留取一部分灵魂的产物。

他笑了一声,随口道,“说不定哪天灵魂转移也能实现呢。转世的过程不就是给同一个灵魂换个新的躯壳吗?只是因为新的经历和记忆不同,最后表现出来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赤低着头,脚步放慢:“是吗?我其实……也是这么想的。”

赤这些天其实一直在思考,一直在犹豫,要不要打开母树交给他的那个光团。

他在不断的思考中明白了,为什么同样是赠礼,母树会把力量和法杖不问意愿直接送给江流璟,而他的这个却让他自己选择。

因为这个抉择太难了。

难到母树不敢替他做决定,必须遵循本人的意志。

看到了记忆又如何?

现在的他还是过去的他吗?

他现在甚至都一度怀疑自己,明明已经不记得缘由,为什么还要靠着仅有的几个名字寻找复仇对象。

明明过去的他已经死了,新生的赤只是现在的赤,他完全可以抛开那点记忆残存的小碎片,去陪伴江流璟好好地成长,好好地生活,不必招惹任何多余的危险。

在江流璟身边越久,赤对自己最初的目标越加感到动摇。

此刻,他几乎想要放弃那个光团了,就这样,只守护他与江流璟的现在——

“但也总有不变的地方。”江流璟走在前面轻快地道。

总有一些东西,哪怕已经被清空了过去遗留的痕迹,生命化为白纸从头来过,也牢牢残留在灵魂底色之上。

惘然一眼,只觉初见都像是久违。

“现在的我很喜欢的东西,前世的我也没理由讨厌。你,爷爷他们,大黑阿金它们,如果是上辈子遇到,虽然不一定能成为家人,但也能做朋友吧?”

“万一过去的我和现在的我完全不一样呢?”赤忽然问。

“唔……那可能最开始我们会有些矛盾,不过最后肯定也会成为朋友的。”江流璟思考几秒后笃定道。

他还有些奇怪地看向赤,“难道你不相信我们上辈子认识的话也会成为朋友吗?”

他的目光那样清澈,干净,果决。

赤看着他连一丝动摇都没有的眼睛,蓦然间感到了一种极大的羞愧。

他的确不是那么自信。

因为他给江流璟的假设,大概率在过去是真实发生的。按照母树所言,一个幼稚的、暴躁的、很爱和人吵架的自己。

如果那个跟他一起的同伴真的是江流璟的话,赤都不敢想象江流璟会有多烦自己。

远的不提,就说这些年的吧。那个很喜欢跟在江流璟屁股后面的火院的维塔,过去就类似这种性格,江流璟当时在院长办公室甚至扬言要把他吊在食堂大门上。

赤之前只觉得维塔活该,哪想过有一天自己也面临相似的境地。

“我很害怕……看到自己被你讨厌。”他低声道。

“你是笨蛋吗?”江流璟叹气,搞不懂赤一个在外从来都是冷酷无情的大凶器大魔王,怎么突然开始自我贬低抑郁起来了。

他也不走了,拉着赤站到树边,认真看着他:“就算你真的有过那么……嗯,和现在完全相反的时候,但人总是会改变的,是同一个灵魂的话,现在的你能做到的,过去的你肯定也能做到,只是早和晚的问题。”

又吐槽道,“而且我们也不一定会遇见嘛,世界那么大,你以前又是幻兽,我如果是人类的话你肯定不认识我。”

就赤这性格,压根不会主动接触人类吧!

江流璟可不觉得还能有两辈子都凑巧幼年遇到的巧合。

赤被他叭叭叭一顿说,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嘴角浅浅上扬了一点弧度,红眸温柔垂落在面前少年身上。

是,这样瞻前顾后,反倒不像他了。

这样软弱的模样,都不配去驱逐江流璟身边其他的追求者。明明一直以来他都坚定自己是唯一能够站在他身边的存在的,怎么能在这种地方退缩。

区区过去而已,看了也就看了,万一能见到江流璟那就是赚到,见不到就当看个小电影,总归现在的他只属于江流璟。

“一周后,”赤忽然说,眸光中再无迟疑,“一周后我会外出几天。”

看着江流璟问道,“有什么想要的生日礼物吗?”

“别别别,别带礼物了,空间里都要堆不下了。”江流璟一听那两字就虚弱摆手。

他这些年生日宴是不办,却还是阻拦不了礼物一茬接一茬被送上门。

每年到他生日的时候都是别墅区最热闹的时候,人来人往热闹得和菜市场一样。

“再买套毛绒睡衣吧?”赤无视他的拒绝,沉思着道,伸手摸了摸江流璟的长发,语气满是遗憾,“你为什么不肯变耳朵?你不是很喜欢那只老虎吗?”

江流璟呵呵一笑,毛绒睡衣,天天毛绒睡衣,到底是自己喜欢还是他喜欢?

冷眼看他,发出鄙视的声音:“那你还总和阿金过不去?这么喜欢老虎耳朵就自己去阿金头上摸。”

赤脸上瞬间露出微妙的如同吃屎的表情。

他没有回应这个歹毒的假设,伸手一夹江流璟,大步直直往前跑。

动作之迅速气势之凌厉,让人连反应都来不及。

江流璟猝不及防被风糊了一脸,头发全摔在脸上,刚想开口怒批这个混蛋,就听到路边传来的一声又一声路人的惊呼。

有人在对身边的同伴惊奇问道:“那是江流璟?”

同伴接话道:“还有赤。”

仿佛早已习惯似的,语气平淡道,“他们经常这样,可能是某种更快的出行方式吧。”

第一个人“喔喔”两声,很是敬佩,“他们这么着急,肯定是有重要的工作赶着要去完成。不愧是江主席和他的好朋友啊。”

长发都在风里被吹成张牙舞爪形状的江流璟:“……”

有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