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南风脸上的余热未退。
翠芝就捧着东西进了屋。
“娘娘,是张良娣着人送来的,说是请娘娘亲自查阅。”
翠芝眼稍还挂着一抹得意。
她办事就是靠谱。
尤其是为娘娘出气这件事。
“深更露重,她很心急嘛。”
陈南风没有听到系统提示成败,难道是打压程度太轻了?
还是刺激程度不够?
“不过……这字抄写的太敷衍了!”
陈南风装模作样的看了几张,很多古字不识,也不耽误她又下了一剂猛药。
故意抬高了声音,“翠芝,你去传本宫的话。就说今夜不用良娣服侍殿下,她就认真仔细的再将女则抄写一遍。好好修身养性!”
翠芝努力朝着陈南风使眼色,娘娘,殿下还在里屋呢!
您这样明目张胆的,殿下怕是会……
“等等。”
楚霁终于登场。
他内里穿着素白的寝衣。
长发随意散落着,皎皎如月,多了几分人间真实。
陈南风强迫自己转开了视线。
“殿下,您衣衫单薄,着凉了怎么办?”陈南风迎了上去,还顺带为他披了一件外衫。
“你不是在为难良娣吧?”
楚霁并没有拒绝她的殷勤。
“本宫记得方才某人还深明大义。”
“殿下您误会了。”
陈南风对翠芝使个眼色。
“殿下,您误会娘娘了,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翠芝眉眼一滞,方才的得意已然无影无踪,惊慌接踵而来。
楚霁开始冷笑。
陈南风额角有些胀痛,“本宫是让你出去,本宫有话与殿下单独说。”
“啊?”翠芝抬眸,见陈南风满脸无奈,这才确信她会错了意。
手足无措的退出了寝殿。
“殿下一向聪慧,必定知晓臣妾为何遣开随身丫鬟。”
没有人不爱听奉承的话。
楚霁露出讥诮之色。
陈南风并不在意。
“臣妾事事以殿下为先,臣妾不这样做,殿下还以为良娣此刻能好好的吗?”
这个锅甩得漂亮!
“你想说什么?”
这个女人……不简单啊。
以退为进。
有些小聪明。
“殿下果然明白臣妾的心。殿下最好了。”陈南风眼睛眯成了月牙。
她像是什么都说了,又什么也没说!
更挑不出错处。
迷魂汤倒是一碗接一碗地灌着。
“是吗?太子妃真觉得本宫好?”
楚霁连眉梢都没有动。
“殿下是臣妾的夫君,自然是最好的。”陈南风很是卖力营业。
任务就是攻略太子。
何况还牵系着她的性命。
不好也不行呀!
“既然如此。本宫希望明日醒来就可以欣赏到太子妃亲自抄写的女则,定是比良娣写的好看多了,竟生出了几分期待,想必太子妃不会让夫君失望吧?”
王八蛋。
陈南风面上还是维持最端庄的笑容,“自然不会。”
“本宫去睡了,爱妃快去修身养性吧。”
楚霁临走前还不忘“提醒”。
才转身慢悠悠的入了内室。
什么,还要霸占她的床!
她不止加班,还得熬夜。
会秃头的。
“翠芝,快进来磨墨!”
翠芝不知殿中发生了何事,不过太子并未离去,也歇了一口气。
陈南风将纸张蒙在了书上,认真开始拓写。
毛笔字嘛,谁不会!
至于为何不自己写,当然是怕被翠芝看出字迹与原主不同啊。
人的字迹是不轻易改变的,变的是人心。
翌日。
楚霁醒了。
出了内室,就看见书桌上还趴着熟睡的陈南风。
心情稍微舒坦了一点。
书案上堆着厚厚一沓纸,随手抽了一张,上面的字十分齐整,就像刚从书上拓下来的一样。
拓下来?
楚霁眸色一深。
将那书从陈南风手臂下抽了出来,再用纸一覆,果然是拓的!
好看的眉毛一拧。
恰好陈南风此刻也醒了。
为自己揉了揉膀子,十分劳累的模样。
“殿下,臣妾的字是不错吧。”陈南风赶紧上交作业。
“你这字是拓原本写的?”
楚霁扬了眉。
陈南风不否认,“臣妾想着既然要修身养性,就要按着原本的字迹,一笔一划,从中感悟身为女子之道,才更有诚意。”
老娘就是信口胡诌,信不信由你!
楚霁当然挑不出理来。
“罢了。”
身旁的翠芝心虚的垂下了头,这也能行?
昨儿是她与娘娘一人拓写了一半呢!
否则娘娘还能安稳睡到天亮?
都是拓写原本,殿下自然分不出是谁拓的。
惊险过关。
“臣妾去传膳?”陈南风讨好意味明显。
古人六七点就睡了。
她适应了也觉得很健康。
突然被迫熬夜至十点。
陈南风肯定不能亏待自己,拓完就躺在软榻上睡了。
凌晨听到动静,才装模作样的回书桌上趴着。
这样才能够彰显她的诚意嘛。
“不必。本宫急着入宫。”
楚霁前脚一走,陈南风才大大的伸了个懒腰。
无论身处何处,头脑灵活才最重要。
爱惜自个儿的身体也很紧要。
陈南风很少早起,很是神清气爽。
“系统,昨夜的任务失败了?”
进入系统,并没有看到任务结束的标志。
【系统昨夜升级暂停任务,宿主需要即时恢复任务吗?】
当然。
“翠芝,去小金库寻些人参虫草之类的补品,记得盒子一定要漂亮。”
“娘娘是要去哪?”
昨夜娘娘又没有圆房成功,翠芝今日精神就萎靡了一些。
陈南风没有回答,开始化妆。
先天不足,后天弥补。
“娘娘,殿下还没有回来啊,您这么早就打扮……”翠芝话虽然这样说的,却是笑得合不拢嘴。
看来圆房指日可待!
“谁说本宫画给殿下看的!”陈南风成功勾勒上扬的眉尾,正宫气场十足。
“那您是……”
娘娘打扮的这么隆重,难不成是……
“去看张良娣。”
翠芝暗地里松了一口气,复又道,“张良娣?娘娘您不是……”最讨厌她吗?
“何况,她是妾,您是妻,也该她来向您请安才是。”
“昨儿你也看见了,本宫罚了她,可还不是受了殿下的罚。本宫不做做功夫怎么行?”
陈南风说得有理有据。
“娘娘英明,殿下从前冷落您,依奴婢看,都是她挑唆的,可不能因为她影响到您与殿下的感情!”翠芝的心被捏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