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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幼姗出生于上海市一个高知家庭,父母是大学教授,学识渊博,有海外留学背景。

她上面有个大五岁的哥哥,从小被家人宠爱着长大。哪怕下乡到溪水大队,也没过过几天苦日子,直到双亲与哥哥都被下放。

这是时代的伤痕,除了一些无力的语言,姜晓穗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轻声安慰妈妈,隐隐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事,却怎么也抓不住重点。

这时候,院外忽然传来喊门的声音,紧接着二奶奶迈着稳健的步伐走进来。

宋幼姗连忙回过头,用手心擦掉脸颊的泪水,挤出笑来:“二婶,你怎么来了?”

二奶奶看出她哭过,装作没发现地说:“我来看看晓穗,第一天上班怎么样,领导和同事好相处吗?”

“挺好的,厂里没啥事,活很轻松,领导和同事们都很照顾我。”姜晓穗笑着说,“对了,二爷爷呢?”

“我正要和你说他的事呢。”二奶奶被宋幼姗打断,请她坐在板凳上,这才接着道,“晓穗啊,我和你二爷爷给你添麻烦了。”

姜晓穗忙道:“二奶奶,咱们一家人说这干啥?何况您还是为了帮我呢,要怪也得怪那些传闲话的人。怎么能怪你们呢?”

二奶奶面带自责:“话是这么说没错啊……幸好你自己争气,进了砂石厂,说闲话的人也能少些。不过要我看啊,这竹编厂还是得办,你二爷爷现在态度也松动了,我再跟他好好说说,这事估计能成。”

姜晓穗惊喜地叫道:“真的?”

二奶奶这才露出一丝笑意。

“二奶奶,您太厉害了!”

“嗐,厉害啥呀?都是我和老头子惹得祸,没给你带来大麻烦就好了。晓穗,我问问你,你二爷爷要是答应,这竹编厂能马上办起来吗?”

二奶奶不好意思地说:“不瞒你说,我这么积极,也有自己的心思。要是你二爷爷能编点竹编,家里也能多点收入不是?”

姜晓穗狠狠点头:“我看能成。这样吧,我明天下午跑一趟公社,当面问问周书记。”

二奶奶走了不久,家里人陆续回来,姜晓穗要帮宋幼姗做饭,被她赶了出来。

大毛知道他妈很快能回家,高兴得帮着捣鸡食去了。

姜老太见状,笑呵呵地说:“大毛懂事了。”

姜老爷子和姜忠平点点头。

“出了正月,地里又该忙起来了。这批知青我看还可以,虽然干活不利索,起码不咋偷懒。老大,你到时候和晓海一起,带着他们干活。”

姜忠平点头。

“晓湖啊……”

“爷,我知道,我每天下班回来帮着一起干。”学会抢答的姜晓湖洋洋得意。

姜老爷子:“不,我是想说,你平时就别回来了。省得你姐每天跑农机站去接你,她事情多,自己一辆车方便。”

姜晓湖晴天霹雳。

“爷爷,我也想每天回家。要不这样,车给我姐,我走回来。”

姜老太插话:“回来干啥?等你回来天都黑了。地里活干不成,还得伺候你吃现成饭,麻烦。你以前不也住宿舍,闹啥呀?”

姜晓湖委屈坏了,但他一点都不嫉恨姐姐,都怪下工时间太早了。

姜晓穗忍着笑安慰他:晓湖,等姐挣钱了,给你买辆新车。”

姜晓湖感动坏了:“姐,你把旧的给我就行。”

“好。”

一旁的大人们听见这话,不由笑了起来。

晚饭做了粉蒸肉,原本宋幼姗想等儿媳妇回来了再烧肉,但姜晓穗说爷爷奶奶年纪大了得吃点好的,哥哥嫂子那份她可以送去卫生院,于是同意了。

宋幼姗把腌好的肉,放在切片的红薯上,上锅蒸了四十分钟,出锅撒上葱花。

姜晓穗和大毛都被馋哭了。

姜老太一边心疼一边打趣,自从孙女开窍以后,家里吃肉的次数都变多了。

第二天,姜晓穗把先前积攒的票据做好,打算周五一起报销。

工作完成后,她去找毛厂长,却发现他不在厂里。

于是自己骑车去了卫生院送饭,然后直奔公社,没成想扑了个空。

工业办公室和农业办公室挨得不远,她跟隔壁秘书打听了一下,奈何对方也不知道周瑞华的行踪,她只得打道回府。

姜晓穗回大队时才下午两点,一进村,她就察觉到气氛不对。

原本松松散散的社员们好似突然打了鸡血,个个精神昂扬,笑容灿烂,眼里冒着勤奋快乐的光芒。

“……”

吃撑了?

没那条件啊。

姜晓穗正纳闷着,一个梳着羊角辫的小女孩跑过来,稚声稚气地喊:“晓穗姑姑,公社来队里检查啦。”

姜晓穗下意识想到了周瑞华,忙问:“来的是哪个领导?”

小女孩脆生生地答:“周书记。”

姜晓穗立时笑起来,难怪找不到人,白跑一趟了不是。

问清周瑞华在哪个地方,姜晓穗立刻往地里跑去。

连日晴天,大队的路又干又实,姜晓穗跑得飞快,远远便望见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立在褐色土地上,眉眼冷淡地与爷爷说着什么。

他边上围着一群人,叽叽喳喳,好奇又敬畏地望着他。

他却浑不在意。

姜晓穗惊叹,有些人大概天生瞩目,即使在人群里也难掩风华。

这时,男人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倏然转过头,眸色沉沉地望着她。

姜晓穗顿了下,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

对方冷冷看了她一眼,扭过头去。

姜晓穗:“……”

这人是不是来大姨妈了?

周瑞华依旧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姜老爷子汇报工作,注意力却落在了姜晓穗身上。

他想起昨天下午,王秘书从车站回来说她不来公社上班时的心情——嗤之以鼻。

人的野心即使不说出口,也会从眼睛里冒出来。

她可不是个甘愿待在乡下的人,获得荣誉时也根本不像嘴里说的那样谦虚。

周瑞华没放在心上,觉得她大概是想和自己讨价还价。

临时工的位子,她不满意。

周瑞华认为不能惯着她,做人做事得有规矩,不能为任何人破例。

但想到她的能力,他出于惜才决定劝一劝。却没想到会在今天上午,得知她已经去砂石厂上班的消息。

当他看着毛厂长满头大汗地在自己面前夸奖姜晓穗,说她如何优秀,一定能在砂石厂发光发热时,心里涌起一股愤怒和急切,连他自己都觉得陌生。

更让他恼怒的是,从毛厂长的暗示中,他发现姜晓穗是通过自己获得了这份工作。

她故意让毛厂长误会他们之间有特别亲密的关系。

她简直不知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