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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有了逃生的希望,我干劲十足,再加上工兵铲非常给力,十几分钟之后,我就开凿出一个尺许深的盗洞。

开凿的过程中,我右手累了,就换左手,两手轮换着,一刻也没有停歇。

下方的战斗还在持续,有几个骷髅兵的脑瓜子也被毒液腐烂脱离了骷髅架,然后骷髅架也没有支撑多少时间,纷纷散落一地,变成一根根发黄的骨头。

变异的血虫子相互吞噬之后,墓道里竟然出现了几条手臂粗细,丈许长的血长虫,它们头上还鼓起一个白色独角。

绿蚊子吸噬了毒蛇的血液之后,慢慢变成了通体透明的黄蚊子,而且这些蚊子也变大了,有的变成了巴掌大小,开始跟大血虫子展开战斗,翅膀的嗡嗡声和蛇芯子的吞吐声此起彼伏。

当然互搏的过程中,也有一部分绿蚊子成了毒蛇口中的美食,蛇芯子一卷,就有一只绿蚊子进入了毒蛇口中。

也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很烫的绿蚊子,竟然干不过毒蛇口中的蛇涎。

当然,也有一些毒蛇的在吞噬绿蚊子之后,体内的血液瞬间蒸发,转瞬间变成了蛇干。

霎时间,墓道里充斥着烤肉的气息,我在上面就注意到这种情况了,这让我的胃咕咕乱叫。

我没有带手表,不知道现在几点了,也不知道我进入地宫多长时间了,反正我现在很饿。

吃了两块压缩饼干,喝了两口水,压缩饼干在我肚子里开始膨胀,还别说,这饼干真顶用,不过,因为是素食,所以坚持不了多久。

水只有两壶了,我手里这一壶,已经喝了一半还多了,顶多还有四分之一。

所以我尽量每次少喝,而且喝的次数之间尽量拉长时间。

吃喝完毕,我把水壶系在脖子上,揣入怀中,握住插在洞口里的工兵铲继续干。

这一次,我坚持了很长时间,大概持续开凿了四五十分钟,已经有一米多深。

现在,我要挪动位置,我得爬到盗洞里面,如此我双脚也能解放了,而且也不用轮换着左右手挖了,我可以双手同时握住工兵铲。

呼。

深吸一口气,我把工兵铲平放在盗洞里,然后休息了片刻,双手扒住洞口,右脚猛地一蹬,身体蹭一下跃起,然后一个俯冲,稳稳的趴在了盗洞里面。

这个时候,我是头朝里,脚朝外的。

我想过了,等再往前挖个一米多,我就堵住盗洞口,然后躺在盗洞里睡一觉。

我的力气可以通过喝水吃压缩饼干恢复,但是精神的消耗,必须得通过睡觉才能恢复过来。

现在脑瓜子木木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挖,挖,挖。

趴在盗洞里往前挖的速度很快,工兵铲怼下去,用力一掀,就是一大块木头掉落下来。

毕竟是经历过上千年了,再加上空气湿度等原因,导致柏木的硬度跟最初的时候,差了几个等级,所以我才能挖得很快。

我在盗洞里咚咚的挖,下面的情形又有所改变,已经出现了脸盆大小的黄蚊子,还有那些相互吞噬的血虫子当中,也出现了两三条如血蟒一般的怪物。

蟒身如大腿粗细,头上的白色独角晶莹中散着冷幽之光,原本顶在前端的血眼珠子现在已经拟化成一张诡异人脸。

骷髅兵仍然不停的从地下冒出来,一时间,毒蛇的数量在锐减。

原本毒蛇是这个回字廊里的霸主,现在它的地位已经岌岌可危了。

噗。

我正在挖呢,一条弯弯曲曲,两丈多长的血蟒缓缓抬起身子,张开大嘴寻着我的方向,忽然喷了一口毒液出来,好巧不巧,正好喷在了盗洞边缘,有不少毒液溅了进来。

毒液腐蚀木头的瞬间,冒起缕缕呛鼻的毒雾。

咳咳。

猝不及防之下,我猛咳了两声,意识到不妙的时候,我赶紧捂住鼻子,同时也停止了往前挖。

不好。

我不知道毒液为啥会喷这么高,而且还差一点全部喷进盗洞里,但我知道,若不洞口堵住,我肯定得被毒死。

可是,盗洞仅容一人,所以,我只能抓着工兵铲慢慢退出来,然后调转身形,脚朝里,头朝外。

捡起几块大块木头放在了盗洞口,但是还不够,所以我只能横向挖一个藏身洞。

这就增加了难度。

但再难也得干。

咚咚咚。

紧张的一个多小时过去,盗洞口终于被我堵住了,尽管还有不少缝隙,但也只能这样了。

窝在藏身洞里,我左右照了照,此时,我盗洞的长度大概在四米左右,也就是说,现在才打通了一半。

接着挖吧。

本来我还想休息一下呢,但是情势所迫,我只好在藏身洞里调转身形,头朝里,脚朝外,抓着工兵铲,继续开挖。

凭着一股子狠劲,凭着手臂肌肉的记忆,我一直挖,一直挖。

期间,也有毒液喷在盗洞口,好在我已经堵住了,而且堵的不是一层,而是四层。

就相当于把盗洞回填了一米左右,所以,毒液已经对我造不成威胁了。

如此这般,我一直挖到快八米的时候,眼皮沉重得实在抬不起来了,浑身酸痛无力,手臂都在发抖,终于脑袋一歪,就这么趴在盗洞里睡着了。

鼾声如雷。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这次我没有做梦,直到盗洞口传来嘎吱嘎吱的声音,而且这声音越来越大,终于把我弄醒了。

啊。

我口水流了不少,感觉精神有点迷糊,浑身酸疼。

我有起床气,醒来之后的三五分钟是迷糊的,脑子里空空的,发散的意识还没有完全归来。

直到,嘎嘣一声,盗洞竟然被什么东西给轰开了,好几块大木头滚打在我身上,疼痛让我的脑袋瞬间清醒,然后我翻个身,平躺着抬起头,打开手电照了过去。

电池快耗尽了,昏黄的光束下,一个森白的,尺许多长的弯弯牛角,出现在了盗洞之中。

光束下移,我一下看见了一个非常逼真的鬼脸,正用那冷幽的血色眸子,直勾勾的,透过木头块子之间的缝隙,朝我看了过来。

我了个去。

头皮当即炸开。

“什么玩意这是?”

清醒,我瞬间无比清醒,同时也意识到,危险降临。

挖。

我赶紧翻身,趴在盗洞里,抓起工兵铲就使劲往前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