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簪女侠气道:“你说这些废话做甚!他到底有什么理由,你直接说就好了。”
刘梦棣却是摇头说道:“我不知道!”
“什么叫你不知道?你刚刚还说得头头是道的!”
刘梦棣只得应道:“叶无梗一定是有事才去找的薛峥,但他与薛峥却并无恩怨,甚至在此之前他们都没见过面,更没有任何交集!最主要是,薛峥死前并没有喊叫,他的妾室们也都没有听到声音!”
玉簪女侠马上问道:“不对!有个陌生人出现要杀自己,怎么可能不喊不叫呢?叶无梗与薛峥要么认识,要么……”
“你怎么知道当时房间里就只有两个人?”
“什么?”玉簪女侠愣了一下。
刘梦棣说:“刑部牛侍郎去勘验过现场,他反反复复得与我说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
“薛峥是被人透过被子用杵一类的钝器给打死的!当然了,现在我知道那凶器即是流星铜锤,因为我也中了叶无梗一记流星锤,并且还撂下了一个黑印,与薛峥身上的印迹是一模一样。可问题是牛侍郎反复得与我说,被子上全是血!”
“那又如何?”玉簪女侠一点也不明白刘梦棣话中的意思。
刘梦棣只得解释道:“如果薛峥是躺着被人袭击的,他那一口血吐出来,应该是吐得满脸都是,或是顺着嘴角往脖子、耳朵边上流,如何会只喷到被子上去,而枕头等处却是没有?”
“嗯?”玉簪女侠马上意识到了什么。
刘梦棣接着说:“只能说明,当时薛峥应该是在床上坐起来一些,背靠着床头将上身给撑直了。这种动作做出来,只能证明……”
“他在会客!但叶无梗是前朝的侍卫,且杀人无数,是朝廷的通缉要犯,与薛峥不太可能认识,所以你判断一定是有一个薛峥的熟人在场!”
“刚刚我说了,我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我的猜想,但我敢肯定,当时房间里绝不止两个人!如果我所料没错,薛峥并不把叶无梗这个上了年纪的老头放在心里,而是与自己的熟人在说话。但叶无梗没得到自己想要答案,于是一怒之下便将薛峥给杀了!但叶无梗却是没杀那位薛峥的熟人,甚至除了杀薛峥,叶无梗就没出第二招,要不然房间里不可能只有一具尸体!”
玉簪说:“有一个人在薛峥姬妾没留之下带着叶无梗找到了薛峥,并且……”
“不!有人知道这件事情!要不然叶无梗不必去而复返!”
“去而复返?”
“与我撞上了呀,要不然我如何会中他一计流星铜锤?叶无梗可是一个杀人无数的大魔头,像这样的人绝不会像新手那样,在杀了人以后还回到现场看一看有没有人发现与自己有关的线索!且他就没从薛峥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要不然他不必杀人!更或者说他问出了什么事情,而后杀人灭口,但他不必再回到薛家吧?”
“你意思是……”
“有这么一个人,抱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带着叶无梗进到了薛峥的房间,并且说起了什么事情。叶无梗得不到答案,于是就杀了薛峥。但他们进来的时候却不是没被人看到,更或者说有那么两个人当时是看到那位带着叶无梗来的人,且还认出了对方!于是他又施以巧计,让叶无梗又回到了薛家,杀了那两个人!也就是我进到薛家以后,听到的喊叫声,也因此我这才与叶无梗遇上!”
玉簪女侠深吸了一口气而后说道:“却没想到事情会被你还原成这样!但即使如此,你仍不知那人用什么说辞骗了叶无梗来帮他杀人!”
刘梦棣应道:“可我知道他想得到什么!”
“哦?他想得到什么?”
刘梦棣轻笑一声说道:“薛峥一死,有一处房产却是谁也不敢动的!”
玉簪女侠马上反应了过来:“薛青园!因为里面住着前朝及豫王家的女眷,没有皇上首肯,谁都不敢将她们给放出来!”
“对!但薛阁老家就只剩薛珙一人了,薛珙是因为没钱所以才找到长安城来想谋薛峥的财产。那么薛青园最后一定会被他解散!而对于父皇来说,住在薛青园里的那些人一早就没有威胁了,所以放了她们也是迟早之事!也就是说,带叶无梗进薛家的人,为的就是将那些人给放出来!”
玉簪女侠想了想说道:“他不可能全部人都认识,也许……也许他只是为了其中的某一个什么人,只是怕被人看出破绽,所以要将所有人都放出来……”
刘梦棣言道:“据我所知,吴渤活着的时候多次去过薛青园,他曾与沈同和在那里见过面,甚至还送了一幅极为名贵的画给沈同和。沈同和以清流自居,但他却是欣然接受了那幅画!如果我所料没错……”
“如何?”
“应该是吴渤在致世以后,怕自己保护不了薛青园的某个人,于是便用一幅名贵之画求着沈同和帮着照看。要不然沈同和不可能会接受那幅画,毕竟那叫贿赂!甚至吴渤与沈同和在薛青园里见面为的就是让沈同和在那里认人,要不然他们随便找个地方见面都比那里好!所以,薛青园里一定一定有一位十分重要的人物,且还个女人!”
玉簪女侠问道:“薛青园里的重要人物是谁?”
刘梦棣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如果那些人不被放出来,我永远都不会知道。薛青园里有父皇的密探在盯着,如果父皇一早知晓有这么一个重要人物的存在,那么那个人就一定不会再继续被关在薛青园里,而是会被转移到别处。毕竟薛青园是没有什么护卫可言的!”
玉簪女侠想了想又问道:“叶无梗找的也是那位神秘人物?”
“不清楚,我只肯定了另一人的目的,并不知道叶无梗的目的所在。”
“薛青园里的那个神秘人物会不会与秦相有关?我是说,当时我在秦相家里发现了一个流星铜锤,这事中山奇侠应该与你说过的吧?”
刘梦棣摇头说道:“应该没有关系,我刚刚说了,父皇应该不清楚那个神秘人物的存在,而秦相对皇帝忠心耿耿,如果那个人真的有那么重要被多番人寻找,秦相是一定会说出来的。秦相收藏那枚流星铜锤应该是有别的意义所在。毕竟除了那个东西,还有一条肚兜与一封信!”
“他连这个都与你说了?”
刘梦棣尴尬地笑了一下,而后言道:“早说了,不过他现在不在长安城。”
“我知道,他说他回老家去了。要有他在,你不至于受这个伤!还好,你说能走……”
“女侠这是在关心我?”
“谁愿意关心你,我就只想查一点事情而已!你这等花心王孙,值得别人惦记?”
刘梦棣只得马上应道:“我其实并不花心,别看我身边的女人多,其实我心里就只爱一个人,我日夜想念的也只有她,那就是秦相的女儿秦媱奾。要不是因为秦家的事情,我也不会去招惹那叶无梗。”
刘梦棣话一说完,那玉簪女侠一抬手,啪得一声就打在了刘梦棣的脸上。
玉簪女侠生气地说:“抱着别的女人说心里想的是另一个女人,你这人的嘴里愣是没有一句实话!刚刚还说自己是撞上的,现在又说是主动招惹的叶无梗,你到底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你最好是能把秦相家的事情查个清楚,我还会再来找你的!还有,别在我面前再提别的什么女人!”
玉簪女侠的话一说完,从王母祀的殿外传来了一句女人的声音:“爷,是您在里面么?”
这一句女人的声音激起了玉簪女侠更多的愤怒。
她反手又是一巴掌打到了刘梦棣另一边的脸颊之上,而后向着一边退了几步,一个翻身就从破窗那边劲逃而去。
刘梦棣摸了摸自己有些发赤的脸,喃喃地说:“怎么又打我?这女人到底在想什么呀!”
刘梦棣喃喃地说完以后,便伸头向着神殿看了过去。
只见得一名花容月貌的女子正透过神殿的破门向着里头寻望着什么。
而此时的天色亦已经临近黄昏,那人约黄昏后的美感,让刘梦棣心中颇有些触动。
他连忙走到门边,将神殿大门给打开了来。
刘梦棣愣着神,看着眼前端庄秀丽的美人,轻声问道:“琬儿?怎么是你?”
琬儿不是别人,正是户部侍郎李荛的女儿李琬珺。
李琬珺红了一下脸,低下头去说道:“他们说、说你在这里与一位女子幽会……我、我不是故意要打扰的,我只是、只是……”
刘梦棣看殿外的广场,虽然有些远,但他还是看到了江剑兰不满的神态。
刚刚刘梦棣的确是与江剑兰说,如果有人来找罗先生,就说罗先生不在,还说现世阎魔在殿里与一女儿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