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梦棣应道:“还能是什么事情,蒙人使者之事!本王这边刚接见了曹征西的二公子,现在还得赶着出城去卫戍军里见古突部的使者!卢相那里到底有什么安排呀?”
秦谦笑道:“安排是有,不过六爷您可能不爱听?”
“嗯?什么安排?”
“就是让您去安排!”
“这老狐狸,我说父皇怎么会找我说这事!原来是他搞的鬼!”
秦谦言道:“谁让六爷最善经营呢,蒙人那里还得六爷您……”
刘梦棣摇着头说道:“古突部的事情我去一趟卫戍军就能解决,但胡夏部与乞颜部我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秦谦轻笑一声说道:“六爷与臣说这些是什么意思?这都是卢相负责的事情……您不会是要引起臣的什么兴趣,好让臣与卢相又争起来吧?”
“看你心眼多的,没空与你说话了,爷我找老舅爷去!”
刘梦棣说完一甩衣袖就向着宋琏的马车走去。
……………………………………
卫戍军大营。
因为临近过年的关系,卫戍军大营中也充满了节日的气氛。
营盘之内的各个营帐外面都张灯结彩,每个人的脸上也都洋溢着喜庆的笑容。
卫戍军辕门处的几名看守辕门的军卒好似正在讨论着刚刚从哪里拉来的准备用于过年的物资,好似是要大吃一顿。
他们正说到兴高采烈的地方之时,几辆马车却是从远处行驶了过来。
那些马车有着十分鲜明的装饰,令人格外瞩目。
看辕门的几个小卒子一下子就那马车给认了出来,不仅停下了闲话,连身子都站得笔直。
马车缓缓地来到了辕门口停了下来。
刘梦棣从马车上走了下来,而后从另一辆马车上也下来了三位美人。
文卿梅、落尘姑娘、夏采荷齐齐来到刘梦棣的身后站后,
刘梦棣转身吩咐道:“荷儿你随在爷我身边伺候,莲儿在一边注意听着。梅儿,把该准备好的东西准备好,让宋琏带着随从护院把东西搬进去。
“是。”
众女应了一声,刘梦棣便领头前走去。
一名卫戍军的小卒子马上就迎了上来,嬉笑着言道:“六爷,您可总算来了!”
刘梦棣轻笑道:“你一个看门的如何知晓本王要来?”
“有几个蒙国的使者住进了我们大营,他们吵着要见您,大帅也说您今日要来赴宴,所以我们一早就准备迎您了!”
刘梦棣呵呵笑道:“是想着一会儿剩点什么酒给你们吧?”
“这是小人的福气!”
“军中禁酒,你们就别想了。梅儿,打赏他一枚银豆,让他休假之时在外面自己买点小酒喝!”
“那小人便谢过六爷了!”
小卒子说着从文卿梅手上接过了几枚银豆子之后就招来几名帮手兴高采烈地将那辕门口的拒马给移了开去。
而后一位将军模样的官长就出来迎接了刘梦棣。
刘梦棣一行人及带来的那几辆马车就跟着那位官长进了卫戍军营盘之中,向着中军大帐而去。
此时的中军大帐里已经摆起了几个独立的席位,且有一些士卒正在一边生着用于烫酒的炉子。
刘梦棣让宋琏留在了将军大帐之外,自己则是带着三名侍女走了进将军帐里。
刘梦棣左右观看了一下自言自语地向外叫道:“怎么一个人也没有?爷我可是来赴宴的,不是来受气的!”
刘梦棣正想发火,从帐外传来了一个极不和谐的声音:“小六子,鬼叫什么呢!你来早了!”
敢把刘梦棣叫作小六子的人在长安城中用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刘梦棣回过头去,只见得一员戴着毡帽的老元帅从外面走了进来。
刘梦棣笑道:“我说老舅爷,我来你里一趟可不容易,你就让我站着喝西北风?”
“我说小六子,这里可是我的地盘,你最好是听我的安排。哟!今日怎么了,带了这么多的少女来?是给我的?”
刘梦棣白了史忠义一眼,没好气地说:“需要你来惦记我身边的美人?你也得有这个福气呀!这可都是我的贴身侍女,毕竟是个王爷,多少要讲究点排场!话说回来,你下面那玩意还能用么?”
“当然能用了!你不是在太后面前编排我说要给我送些美女的么?要不然我会拿刚刚的话来问你?”
“合着在这里等着我呢?那几个古突部的使者呢?”
“已经去叫了!让你带的东西带来了么?”
刘梦棣呵呵笑道:“带了带了!着什么急呀!”
“带来了就快些挂起来呀,我惦记这一口已许久了,还愣着做什么?小心把我把你身边的侍女给挂起来!”
刘梦棣呵呵笑道:“这也就是我了,要是别人听了这话非要跟你急不可!我最近收了一个剑侍……别看了,没来!她要是听到你这么说她,非得跟你动刀动剑不可!”
“带着武艺的剑侍?你小子可以呀,口味换了?从喜欢娇滴滴的小娘子改成了刚烈妇人?再过阵子是不是得像你父皇那样,看到胸大的就走不动道?”
刘梦棣笑道:“除了在我面前,还敢在别人面前编排父皇么?”
“我说错了?四大妃哪一个不是胸大无脑?特别是那皇后,都能夹着……”
“行了行了!我可告诉你,蒋宗宪已经回来了!小心让他的密探给听了去!”
“回来了?”史忠义心有余悸地左右张望了起来,然后说道:“你骗我玩呢!”
刘梦棣笑道:“谁骗人你了,早上进宫找贤妃娘娘帮忙解释一下夏无踪儿子的事情,父皇就将我招去了,问了许多奇怪的话,我一猜就能猜到蒋宗宪在里头藏着!还有,除了蒋宗宪,我怀疑还有别人潜伏了密探在我身边,你说话最好是小心一些。”
史忠义问道:“你说的是那个没带过来的剑侍?”
“她算一个吧!”
“你即知道如此,还将其留在身边?”
“没办法呀,父皇那里紧着粮食,只能靠那剑侍女的父亲从中沟通,这样才能弄到一些粮食来。”
“谁呀?”
“还能是谁,江有汜呗!”
史忠义瞪大了又眼说道:“你连他女儿都敢糟蹋,就不怕被他一剑给刺死么?”
“你胡说什么呀!是柴三太子派他过来的!再者说了,我这人招女人喜欢,她舍不得对我下手。”
“看把你给能的!”
史忠义白了刘梦棣一眼就向着外面打起了招呼来。
刘梦棣也让文卿梅开始准备东西。
不一会儿,几名齐王府的随从将马车上的酒给卸了下来,堆放在了将军帐的一边。
而后又有四名力士抬着一整只羊就走进了将军帐里。
这只羊是刘梦棣从城中带来的,不仅已经宰杀好了,还用香料提前腌制过,且还在闷炉里过过一遍。
这只羊其实已经熟了,但是要吃还得再烤一烤,那样才吃得香。
史忠义吞了吞口水的同时,那四名随从已经将那只羊架在了火堆之上。
没等刘梦棣叫来厨子,那史忠义已经迫不及待地走到火堆边上,从鞋子里掏出了他那把心爱的黄金匕首就往羊的身上捅去。
史忠义割下一块肉就往嘴里塞,刘梦棣一见,生气地说:“这还没开始烤呢,也不怕吃坏了肚子!”
史忠义笑道:“你的羊是闷过的,早熟了,我就是看看是不是那个味!说实话,闷的是不如现烤的好吃,差了那么一点。”
“那你别吃呀!还要现烤的?你只知道生羊肉要烤多久才能烤得熟么?你别吃了呀!我就只带了这一只过来!还有,你可别叫太多人,就一只!”
史忠义一边在羊身上取肉,一边说道:“没有,就只有哥舒护、你、我,三个人。”
“别的使者呢?可别冷了人家,一起叫来吃吧!”
“不是我这么安排的,我这席位都摆好了,哥舒护说一会儿与你说话,不好让他们听了去,所以不叫别人再跟着。他带来的那些人可多少都会一些汉话的!”
史忠义说话之时,又对着那只羊下了一刀。
正此时,哥舒护那大胖子从外面风风火火地就走了进来。
他一看到那只羊,脸上的肥肉马上就颤抖了起来。
他急匆匆地走了进来说道:“呀呀哎呀,我馋这一口可馋了整一年了呀!今天终于是吃到了!”
哥舒护与史忠义一样,一边走一边就从腰间将自己的割肉刀给拿了出来,上来就往羊上来了一刀。
刘梦棣摇头说道:“我说哥舒护,你也不见个礼就开始吃本王的东西?”
“我,蛮夷也!”
哥舒护说着又拉下了一片肉往嘴里送,“是这味!是这味!”
“就不该与你们这么熟!”刘梦棣摇着头接着说:“都别吃了,让人把火堆生起来,一边烤一边吃呀,着什么急,蘸料也还没端上来呢!”
刘梦棣说着向着文卿梅看了一眼。
文卿梅对着夏采荷示意了一下,然后走出了帐外。
初来乍到还不习惯刘梦棣起居习惯的夏采荷有些惶恐地拿出了一把割肉刀向着刘梦棣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