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利泉见面前的男人浑身散发着戾气,比起宋辞都可怕好几倍。
“这位先生,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她是这样的大人物......”
“呵,大人物?”贺景琛冷笑出声。
他猛地一脚踩在钱利泉放在地面上的右手,用力碾了两下。
顿时杀猪般的嚎叫声充斥众人的耳朵。
钱利泉疼得恨不得就地打滚,随后便鬼哭狼嚎般地大叫道:“松开,松开,你又是哪一个?我要报警,我要报警!”
“好啊,报警吧,你这样的人渣,就该被关进去,永远出不来!”贺景琛狠狠吐出一口恶气。
宋辞瞥了一眼气头上的贺景琛,出声劝道:“别把事情闹大了,她应该不会喜欢。”
贺景琛愣了愣神,脚上的力道顿时松了几分,钱利泉抓准时机,把手抽了出来,缩在一边大气都不敢出。
“宋辞!......”贺景琛转怒为笑,看向他的视线意味不明。
庆阳一看这气氛不对,连忙朝着罪魁祸首怒吼了一句:“看什么看,还不快滚?还真等着警察带你进去喝茶?”
钱利泉反应过来,立刻连滚带爬地往门外跑去,一副丧家之犬的模样。
空荡荡的大厅只剩下他们三人,贺景琛和宋辞都没有说话,庆阳硬着头皮上前道:
“找个地方喝几杯吧,坐下慢慢说。”
宋辞跟着庆阳走,贺景琛也没有反对,三人去了“蓝夜”。
气氛依旧紧张,宋辞说不上自己究竟怎么了。其实按照往常,以他的脾气,轻描淡写地胡诌上几句,贺景琛未必会同自己置气。
但是现在莫名地他好像不太愿意先低头。
庆阳在给宋辞递了第三个眼神,没有得到回复后,只得自己亲自下场解释。
“阿琛,当时是尤小姐,自己不愿意告诉你的。这个我作证!”
贺景琛微微抬头,瞄了眼对面端着酒杯的宋辞。
“阿辞,你别装深沉了,把情况和景琛说一下,大家这么多年朋友,没必要藏着掖着。”
宋辞晃了晃玻璃杯,对着庆阳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要我说什么?你不也在场吗?你都说了,是尤佳人自己不愿意告诉他的,就怕某人不信!”
贺景琛刚刚消下去的气,又被怼了回来。
他长腿一伸,踢向宋辞小腿,没好气道:“你给我好好说话,阴阳怪气说给谁听。”
宋辞知道这事算是过去了,连忙顺势下坡,把那天的事情重新捋了一遍。
“当时我就想打电话给你的,但是尤佳人不许。我没办法,这钱利泉还是庆阳老表的姐夫,我也不好做太绝,只得把庆阳拎了过去。”
庆阳为表真实性,在一旁拼命点头,生怕贺景琛有一丁点的怀疑。
贺景琛缓缓把上身斜靠在沙发上,浑身紧绷的气息已然消散,右脚懒散的交叠在另一只脚的膝盖上,眼皮微微上抬,漫不经心问道:
“庆阳,你这是选了大义灭亲了?”
“呵呵,他算哪门子亲,社会的一蛀虫罢了。我那老表这些年,帮他擦了无数次屁股了,早就烦透了。我不过就打了个招呼,我老表乐得甩手。”
“这次的事情,算我承了你们的情,以后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贺景琛语气平淡。
还没等庆阳高兴上几分,却又听他继续道:
“不过你们还是应该告诉我的。她在我心中的地位,我不曾瞒过你们。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伤她比伤我自己还疼。”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一直盯着宋辞没动。
宋辞迎上他的目光,扯了扯嘴角。
“我有什么办法,你那心上人,脾气多么倔,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转了转手中的酒杯,慢条斯理地仰头干完,才道:
“阿琛,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你以为我乐意管这些事啊。”
宋辞耸了耸肩,吊儿郎当地表态:“这事你既然知道了,那我就不管了,姓钱的怎么个活法,你自个去操心!现在我倒是有个比较着急的忙,需要贺大少爷......”
他抬起右手,拇指和食指摩擦了几下,一副混不吝的模样。
“我那酒吧,还差两百万就一切oK了!”
“你趁火打劫?”贺景琛扶额笑骂。
宋辞一本正经的摇头。“这是拉赞助,等我酒吧开业的时候,我一定给你搞一个豪华专用包厢,包厢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金闪闪’。”
“什么狗屁名字!”贺景琛无语。“你这可不是拉赞助,你是把我当成冤大头了。”
气氛一下和谐起来,庆阳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靠着他的插科打诨,三人都喝了一点酒。
尤佳人晚上的时候,和向暖通了个电话。
向暖出院后,由于伤了脚,他爸妈硬是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到现在都没放她出门。
“佳佳,我浑身都快要长蘑菇了。”向暖抱怨道。
尤佳人听着她生无可恋的声音,忍不住发笑:“伤了骨头是要好好养养的。”
向暖东拉西扯了一番,就是不挂电话。
“暖暖,你打电话来不只是想和我闲聊吧?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
“真不愧是我的好闺蜜!”向暖贼兮兮地压低声音。“最近一周,罗斌不知道发什么神经......”
“他求复合了?”尤佳人脱口而出。
向暖愣神片刻,结结巴巴问道:“你......怎么知道?”
尤佳人不禁回忆起那天贺景琛说的话,有些疑惑。
“罗斌怎么和你说得?”
“年前他家公司出了点问题,资金链断了,金额较大。那个徐妙是罗家世交家的孩子,原本是说要俩人联姻,徐家会出资帮罗家公司度过难关。”
向暖简单说完,语气有些唏嘘:
“我原本一直想不通,明明我的脾气一直是这样,他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怎么可能因为几句话,就变了心。我不知道那时候他这么难......”
尤佳人心里陡然有了个念头,她试探着问:
“那现在这个问题是怎么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