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原因,毋庸置疑,关键的是,要证明刀子是黑衣人捅进去的,还是王如花失手自己捅的。
穆青澄测算了刺入的角度,又让何叶和武六做了好多次模拟试验,最终确认,王如花是自刑而死!
“把尸体送入地下冷房。”
“是!”
完成尸检,走出停尸房的时候,已经入夜了。
冬日昼短夜长,令急于破案的穆青澄,总觉得时间不够用。
捏了捏酸痛的肩颈,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往庑房而去。
……
一个时辰前,大理寺。
陆询被请进了审讯室,坐在受审的嫌犯位置上,对面的高背椅上,则坐着高高在上的大理寺卿郭宣。
昏暗的烛火,映照在墙壁上,仿佛跳跃的鬼火,忽高忽低,忽矮忽胖,将郭宣的脸,晕染的尽显阴郁之色。
“陆询!”
郭宣捏着拳头,敲了敲桌案,色厉内荏,“你以为,你死不开口,此事便能过去了吗?还是你在奢望,有人来救你出去?”
陆询自被带回来,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无论郭宣问什么,如何逼迫、套话,他都充耳不闻,置之不理。
与郭宣的暴跳如雷相比,陆询反而气定神闲,从容又淡定。
听不到回答,郭宣刷地起身,气得浑身发抖,“陆询,你最好是从实招来,免受皮肉之苦!穆询的案卷,是不是你私自拿走了?你与探花穆询,是不是同一个人?”
见状,陆询眉角一掀,终于开口:“怎么,郭大人打算对下官用刑?”
他的眼神,依旧平静无波,仿佛只是在同他的上司闲话家常。
郭宣嘴角扯了扯,表情在烛火中渐渐变得狰狞,他道:“你以为,本官不敢吗?官大一级压死人,你懂不懂?”
陆询语气淡淡,“陆某乃是圣上赐封的大理寺少卿,且有爵位在身,郭大人确定你敢动手吗?确定你郭家几百口人,不会因你而受牵连吗?”
“你……”
“依据我大周律法,若陆某真的有罪,需得郭大人先禀明圣上,由圣上下旨查办,待证据确凿,陆谋认罪之后,再由圣上发落。”
言及此处,陆询眼中难得有了笑意,“说到底,陆某虽然官位在郭大人之下,但陆谋亦是侯爵世子,除了王公和圣上,其他人是没有资格动陆某一根手指头的。除非,郭大人胆敢罔顾国法,藐视圣上!”
郭宣怒归怒,脑子还没完全昏聩,陆询说得没错,这是开国以后,太祖为了保障勋爵世家的利益,而赐予的特殊权利。
所以,他只能审问,而不敢动刑。
可审了这么久,陆询愣是半个字都没吐出来!
看见郭宣气到内伤的模样,陆询素来不苟言笑的俊容,竟频频露出笑意,“郭大人,下官再好心提醒你一句,以下官的品阶,大理寺是不能进行内部查办的,需要呈交监察院,若涉及刑案,刑部亦会介入,同监察院联合办案。郭大人今日之举,已经违反程序了。兴许这会儿,郭大人已经被监察院盯上了!”
郭宣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他深知这小子不好对付,却没想到,竟是如此的刺头!
讲完这些,陆询便懒得再废话了,他翘起二郎腿,阖上双目,就地休息。
不过须臾,陆询便睡着了。
昨儿在下河沟忙碌整夜,几乎一眼未阖,刚一回城,连衣服都没顾上换,便到了这儿,挨至此时,他确实又累又困。
陆询做了个梦。
梦里,他又回到了江南吴州的穆家。
他吃饭规矩,说话规矩,坐姿走路睡觉,无不规规矩矩,与随性不羁的穆青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穆父便问他,是不是哪个大户人家出来的?他不敢说实话,只能摇头说他失忆了,不记得了。
青儿便笑话他像个古板的老夫子,无趣得很。他生怕青儿因此不喜欢他,便厚着脸皮让青儿教他如何不像个老夫子,青儿托着腮,瞅了他半天,竟笑得狡黠,她说,他无须改变,继续保持克己复礼的端正模样,如此,旁人就会夸父亲教子有方,她学仵作的事儿,就会被人忽略了。
他暗暗松了口气,终于能帮到青儿了。
但是,青儿十余岁的时候,偷看了一个话本,话本里的男子潇洒不羁,经常翘着二郎腿,青儿便逼着他做同样的动作,他好不容易做出来,却逗得青儿哈哈大笑……
睡梦中的陆询,不自觉的勾起了唇笑,开心来得丝毫没有预兆。
可落在郭宣眼里,无疑是挑衅,他终于忍无可忍地抓起鞭子,隔空抽了一鞭!
“陆询!”
郭宣怒声嘶吼:“你太狂妄了!”
陆询缓缓睁开眼睛,被人破坏了美梦的愤怒,令他眼神骤冷,“郭大人,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你要么现在放了我,要么我坐等圣上申敕你!”
“陆询,你监守自盗,本官身为你的主官……”
“哟,郭大人生气着呢?”
就在这时,一道慵懒的嗓音,打断了郭宣!
郭宣一震,借着昏暗的灯光望过去,竟见宋纾余和季越身着官服,齐齐立在门口!
宋纾余视线在陆询脸上扫了
但是,青儿十余岁的时候,偷看了一个话本,话本里的男子潇洒不羁,经常翘着二郎腿,青儿便逼着他做同样的动作,他好不容易做出来,却逗得青儿哈哈大笑……
睡梦中的陆询,不自觉的勾起了唇笑,开心来得丝毫没有预兆。
可落在郭宣眼里,无疑是挑衅,他终于忍无可忍地抓起鞭子,隔空抽了一鞭!
“陆询!”
郭宣怒声嘶吼:“你太狂妄了!”
陆询缓缓睁开眼睛,被人破坏了美梦的愤怒,令他眼神骤冷,“郭大人,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你要么现在放了我,要么我坐等圣上申敕你!”
“陆询,你监守自盗,本官身为你的主官……”
“哟,郭大人生气着呢?”
就在这时,一道慵懒的嗓音,打断了郭宣!
郭宣一震,借着昏暗的灯光望过去,竟见宋纾余和季越身着官服,齐齐立在门口!
宋纾余视线在陆询脸上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