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夏无奈:“原本就是这样,你们这是怎么了?”
林瑾闷不吭声的喝着汤,宋时夏说的一点错都没有,不过她当初生气也不是因为这个。
“宋二姑娘说的有理,但我也是借了你的力才有的今日,不然也仍要蹉跎,你当的起这一声谢。”殷扶疏很快就回过神来,心里的担子却卸下了不少。
“殷姑娘,今日之后过去的那些事情你就忘了吧,本就是无足轻重的一件事,你无需一直放在心上。”宋时夏能想到这几年来殷扶疏身上的压力,“你不曾窃取我什么,更不必因此愧疚。”
殷扶疏敛起外露的情绪:“解怨释结,宋二姑娘不生气便好。”
从殷扶疏家中离开以后林瑾就没有怎么说话,一直在想着宋时夏说的那一番话0
“我怎么瞧着,你们二人像是有什么嫌隙。”宋时夏发现从刚才开始林瑾和殷扶疏两个人之间就好像有些微妙,“阿瑾?”
“到!”忽然被点名,林瑾背脊一凉,望着宋时夏那含笑的双眸讪讪的低下头,“对不起,我当时是有点迁怒在里面,我错了。”
宋时夏生气又无奈:“阿瑾,不可以这样,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态,不可以因为这样就陷在怨恨里,若是我的记忆能帮到殷姑娘,我自然是愿意的。”
林瑾抿唇,她在意的不是这个,是祥莲的那句宋时夏不死,文曲之气不降,她释怀不了。
“我知道了。”林瑾将思绪全都藏好,对着宋时夏露出一个笑脸来,“以后不会了,时夏姐姐你放心。不过扶疏姐姐煮的汤好好喝,忘记问她要个菜谱了。”
“你啊。”宋时夏哪里不知道林瑾这是在扯开话题,但是也没有再继续说什么,“说起来,我如今好像该改口叫阿瑾嫂嫂了,是不是?”
“啊?”林瑾脸上出现痛苦面具,想到宋时夏管自己叫嫂嫂就浑身不自在,“不行不行,不能改口。”
“为什么?”宋时夏有些不解,听闻自己兄长和林瑾也一直没有同房,“你和兄长感情不睦,也不像。”
“不是,这件事另外算,我就是不想听你叫我嫂嫂。”林瑾抱着她的手臂,“各论各的,宋时秋是宋时秋,时夏姐姐是时夏姐姐,我才不要因为宋时秋改变我和你的关系。”
宋时夏忍俊不禁:“傻阿瑾,就算是变了称呼,我和你之间的感情也不会变的。”
林瑾还是疯狂摇头:“不要,就是不一样,你要是管我叫嫂嫂了,让我感觉我和宋时秋要是黄了,你和我的关系也要掰,不行不行,不管我和宋时秋怎么样,你都是我的时夏姐姐。”
宋时夏无奈,在心里同情自家兄长,看来两个人要真的修成正果还远得很呢。
春闱过后北地就一直传来捷报,哥舒鹰被习栎泷生擒之后突厥的士气一落千丈,夏政安带兵和苏城安将突厥前后夹击,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打的突厥四散而逃。
战事一直持续到四月底,大夏的铁骑终于踏破了突厥的大帐,这次突厥再也没有了喘息的余地。
班师回朝的那一日,不但京城的街道挤满了百姓,就连酒楼上几乎都是人挤人,最前面的是夏政安,夏政安身边则是身为回鹘圣女的羊姆尔,紧随其后的就是苏城安和习栎泷两位主将,因为夏政安没有摆出天子仪架,所以瓜果香囊什么接二连三的朝着他们丢去。
“习姐姐!羊姆尔!”林瑾坐在听雨楼的雅间中对着习栎泷疯狂招手,不过她的声音早就淹没在了其他人的声音里,她也不知道习栎泷能不能看见。
习栎泷的目光准确的和林瑾相对,但是很快又收了回去,虽然很多人都不知道为首的是当今陛下,但是还是要谨慎些,万一有什么刺客也能及时发现。
但很快她又重新回头看向林瑾,准确来说是看向林瑾身边的宋时夏,然后跟见鬼了一样的把头转了回来。
苏城安在战场上因为救驾受了伤,右手臂打着绷带,单手控马,察觉到习栎泷的不对劲,不着痕迹的往她那边靠了一点:“怎么了,是发现了什么不对的人?”
“不,是见鬼了。”习栎泷定住神色,或许只是生的相似也不一定。
苏城安:“?”
林瑾继续看着后面的队伍,寻找着寻棉她们的身影,直到在人群中发现寻棉和风玉歌她们,她高兴的指着那一群穿着她特制护士装的人:“时夏姐姐你快看,那些人,就是那些人,我带出来的学生。”
她喊着寻棉她们的名字,对着她们招手,然后在心里数数,见到一个人都没有少更加开心:“太好了,都平安的回来了。”
“一个个瞧着倒是精神。”宋时夏笑吟吟的望着那些人。
天子凯旋肯定是要论功行赏的,宋时秋这些文臣也忙碌了起来,准备庆功宴,庆功宴军医帐自然是没资格参加的,但是如今军医帐大都是神医谷的人和那些护士,林瑾直接在听雨楼设宴,给他们接风洗尘。
林瑾将一切都安排好之后就回去找宋时夏她们一起吃火锅,毕竟军医帐她只叫的出那群护士的名字,其他人她一个都不认识,没有必要留在那里。
“时夏姐姐,你尝尝这个鱼豆腐,我可喜欢吃了。”林瑾自己都没有吃,一个劲的给宋时夏捞菜,不过也没有人在意她就是了。
罗文生也是第一次吃火锅,觉得有些新奇,学着方止宁的样子吃起来:“还挺有意思。”
突厥一灭,意味着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大夏都能太平,整个京城就像是过年了一般的欢喜,处处都点着灯,将京城着的灯火通明。
酒过三巡,宫宴才结束,宋时秋从宫里出来的时候身边还跟着一个喝的烂醉如泥的苏城安。
“宋时秋,凭什么啊,凭什么你位高权重还能抱得美人归,我就不行?”苏城安脸上通红,也不知道是因为喝了酒还是哭过,“我本以为、本以为她说的有话和我说是指答应我了,我回来就能上门提亲的。”
宋时秋揉了揉眉心,他今日也喝了不少,并不想理苏城安这个醉鬼,但是这个人偏生要跟着他一起走,好像要把所有苦水都吐给他一样。
“怎么老天爷就这么偏爱你,我怎么就那么惨,我没有家人,现在连心上人都求不到。”苏城安哭不出来,就只能这样干嚎。
宋时秋不知道习栎泷到底跟这莽夫说了些什么:“你要是得了失心疯,我可以勉为其难帮你叫府医。”
苏城安声音一哽,叹了一口气:“宋时秋,段恶死了,我如今还能完全信任的同僚只有你了。”
他最初的伙伴在这么多年的征战中有的死了,有的因为负伤卸甲归田,最后只剩下一个段恶,最后段恶也走了。
“还有习七。”宋时秋补充。
苏城安:“……”
他要杀了宋时秋这个总是揭人伤疤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