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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芜往旁边一滚,将脱手的兵器重新拿在手上,长枪插入一个突厥人的腹部,借着将对方甩下马的力气重新翻身上马。

“原来走的是力大气沉的路子。”平芜躲过哥舒鹰的长刀,对方就像是一座无法撼动的山一般。

一力降十会,一巧破千斤,她要是想破了哥舒鹰的招,只能用巧劲。

“你功夫不错,但也只能到这里了。”哥舒鹰说完发出几声狼嚎,远处的也发出来和他一般的狼嚎,就像是狼群在回复狼王一般,绣着狼图腾的旗帜隐约的出现在尘土中。

平芜看着那尘烟,听着斥候的回报,突厥的人数约摸是他们的五倍之多,他们撑不了多久了。

“杀了他!”平芜知道要是大军不到,她们是拦不住哥舒鹰的,现在只有孤注一掷,不论怎么样都要杀了哥舒鹰,“就算死也要杀了哥舒鹰!”

可是几千个人在一万多人的进攻下能撑多久呢。

平芜能感觉到自己身边的府兵已经越来越少,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多的敌军,可是她眼中只有那个满脸嗜血的哥舒鹰,她只想要取下对方的人头。

身上的痛逐渐开始麻木,她的视野被模糊,她看着自己的长枪即将刺破哥舒鹰的喉咙,终于露出了一个胜利的笑,可是却在只有一寸的距离停下。

平芜不甘心的想将长枪再往前送一寸,可是她怎么都动不了,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身上早就被利箭扎成一个刺猬一般,忽然变得模糊不清的视线,是自己的眼睛也被射了一箭。

“蚍蜉撼树!”哥舒鹰哈哈哈大笑,但是很快他的笑就停了下来,马蹄声由远及近,还伴随着嘶吼,红色的鸳鸯军军旗在寒风中发出振振的声响。

平芜看着从自己手中松脱的长枪,耳边好像听见了谁在喊着自己的名字,她分辨不出来了,闭上了眼睛从马背上掉下来。

习栎泷夺过羊姆尔背上的旗帜,朝着她大喊:“快回去!”

原本羊姆尔早就该离开,可是对方却怎么都不肯把旗帜给她。

习栎泷看着时间不够了,直接狠狠的抽了一下载着羊姆尔的白马的臀:“快带她走!”

能当战马的马儿大都通人性,多少听得到主人在说什么,白马甩着头让缰绳从羊姆尔手中脱出,随后一路狂奔,脱离了队伍。

羊姆尔只能匍匐在马背上,死死的抱着马让自己不被摔下去:“不!”

习栎泷没空管羊姆尔怎么样,搭箭拉弦朝着可能是哥舒鹰那边狠狠的射出一箭,她的箭被当空斩断:“找到你了,哥舒鹰!”

哥舒鹰看着朝着自己而来的习栎泷,不避反迎:“鸳鸯军。用女人打仗的废物们。”

“你弟弟哥舒雪也不过如此。”习栎泷没有用长枪,而是取出自己的双锏,朝着哥舒鹰的面门而去:“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哥舒鹰。”

哥舒鹰的长刀一碰上对方的双锏,心下一惊,他体格雄伟所以向来以力气取胜,可是对面这个女子居然也有一身力气,完全让人看不出来。

只是一分心,他的右肩就被另外一只锏打中,他本来身上就没有穿铠甲,双锏直接打的他肩膀血肉模糊。

“可恶!”哥舒鹰将手上的长刀换到左手,但是依旧不落下风。

习栎泷没有因为刚刚打中了哥舒鹰的右肩就得意忘形,看着对方就算是左手也能将长刀耍的利落就明白对方跟自己一样,最擅长怕也是双刀这类能互相配合杀的出其不意的武器。

习栎泷自幼就听说过哥舒鹰的凶名,不敢掉以轻心,哥舒鹰也听说过这个女子在战场上的武勇,加上被废了一只手,也不敢再轻视。

“哼,有两下子。”哥舒鹰舒展着胸廓,就算这样也没有露出一点狼狈,“但也只是凶一点的狼崽子,想和成年的狼抗衡还早着呢。”

习栎泷却不和他多言,出招干脆利落又带着狠劲,一招一式都带着必杀的心。

鸳鸯军都是女子,但并不是所有的女子都和习栎泷这般有一身力气,在战场上向来都以智取胜比较多,鸳鸯军的阵型变了又变,将比她们还多了几千之数的突厥军队困在其中。

哥舒鹰和习栎泷越打越心惊,难不成这次真的是突厥气数要到尽头了不成,不然为什么他感觉在这个女子这里一点上风都不占。

“你到底是谁?”哥舒鹰在兵刃相接的时候忍不住的又问了一句,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怎么可能这么老练,难不成这世上真的有天生将种,“不可能、不可能。”

哥舒鹰喉咙间发出几声狼嚎,突厥的将士很快就将鸳鸯军的阵营冲散,破出一个口来。

“变阵!”号角声伴随着挥动的旗帜,鸳鸯军很快就调整了阵型,再一次将突厥困住,右侧一队骑兵挥着武器冲向突厥,将突厥的阵型打乱。

羊姆尔看着远处的战局,拿出自己的哨子吹了起来,哨子发出细响,一只苍鹰盘旋在战场上空,接着越来越多的鹰开始盘旋在天空上,像是在等待着某种信号就开始俯冲。

祥莲站在雪山的山脉上,遥望着战场:“武曲乃掌管天下武运之神星,武曲所在之处必能无往不胜、逢凶化吉。”

祥莲身后发出踩雪声,通天巫走到他的身边:“一切很快就要尘埃落定,你又何必一直被此事困扰于心。”

“不,还不曾结束。今日并不是哥舒鹰的祭日。”祥莲拨着佛珠,武曲虽掌武运,但彼此之间过于悬殊,还是会让哥舒鹰逃出生天。

而还在西域地境的突厥将士,这段时间好像都在等待着什么,每次出战只要发现局势不妙就会逃走,气的大夏的将士恨不得再次杀到他们大帐去。

“大将军,听说你有事找我。”段恶掀起帐帘走了进来。

苏城安正襟危坐的跪坐在书案前看着地图,思索着接下来该怎么打,见他来了才站起身:“是,今日出战我总觉得你有些心神不宁,是怎么了?”

段恶和他一样是从奴隶营里杀出来的,这一路来彼此扶持,在战场上互相照应才走到了现在,段恶比他年长,比他更早脱离奴隶营,所以一开始的时候段恶还教了他很多事情。

“你说这个啊。”段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随后一柄短刀就插入了苏城安的心脏,他的笑染上恶意,“当然是在想怎么杀了你啊,苏城安,要怪就怪你太相信我,怪你自己靠近其他人的时候不穿铠甲。”

苏城安不敢置信的低头看着自己心口的短刀:“为什么?你我生死之交,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们肝胆相照十多年,如今对方却一刀插入他的致命处。

“为什么?苏城安,你问我为什么?”段恶面带冷色,“都是奴隶营出来的,怎么你就是大将军,怎么所有人都不记得你的出身。怪就怪,你实在太惹眼了,身上都有奴隶刺青,你偏偏要当万人敬仰的战神大将军。”

“就因为这个你就要杀了我?”苏城安从屏风后走出来,身上甲胄齐全。

“怎么会?”段恶的目光在两个苏城安身上来回,心口中刀的那个“苏城安”已经闭上了双眼,“苏城安、苏城安哈哈……你诈我,你诈我哈哈哈……你对我又有几分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