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漓听他的话只感觉背后发凉,身上也立马不受控制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可在浴缸里她全身都被打湿了,身上的衣服布料被打湿后就黏在身上了,她满眼羞愧,有些无所适从,“你……出去啊……”
路阎京别有深意地笑起来:“确定不跑?”
“不跑。”
他动了下手指,指节浮起几丝黑色的异能链条,缠绕在她一只手腕上。
江时漓试着动一下,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只不过有这东西在,估计她想要离开房车,基本上不可能了,因为只有她触碰到门窗,手腕上的异能就会和上面的异能缠绕在一起。
路阎京勾着她的下巴,从上到下地欣赏她身上被打湿后,勾勒出的姣好曲线,视线毫不掩饰,微挑的嘴角也泛着淡淡的笑意,“乱跑,你知道后果的,宝贝儿。”
……
江时漓又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一巴掌拍开他的手:“知道了。”
她又不是脑子有坑,现在情况怎么可能还真的跑,跑来跑去不都是在他的基地里吗?
到时候没一会儿又会被抓回来。
何必呢。
男人的手依旧在她脸颊恋恋不舍。
江时漓抬着头,索性任由着他的动作,甚至抬手握住他的大掌,将脸颊轻轻贴了上去,只是蹭了蹭,就明显感觉到男人手掌的僵硬。
她笑:“你不是很希望我这样做吗?怎么?”
路阎京眸光深沉,盯着她看了几秒,才缓慢地开口:“我想要的更多。”
江时漓能感觉到他眼底深藏的欲\/望,张着唇,微微愣怔几秒,最后还是选择了移开了视线,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很快,男人的手掌抽离,紧接着就是浴室门关上的声音。
“快点洗。”
她回头,只来得及看到门关上的动作。
盯着门口看了一会儿,她突然就笑了。
…………
江时漓洗好澡出去,穿着一套睡裙,头上包裹着白色的浴巾,见男人在杂物间里收拾里面的箱子,她摘下头上的浴巾,湿发散落下来,她吹了一会儿,男人就出来了。
自然而然就接过她手里的吹风机,一只手穿过她的发丝,开始吹了起来。
他比江时漓高大半个头,吹头发这种事情对他来说很是方便,顺手的事情。
江时漓能清晰感觉到男人的手指在自己发间缓慢抚摸的触感,有些痒,身体也不自觉靠在了他胸口。
“吹头发,靠着这么近,不怕头发被卷进去吗?”路阎京好笑道。
江时漓这才意识到自己和他贴得很近,连忙往前一步,谁料男人关了吹风机,手掌扣住她的肩膀,再次把她按了回来。
“干嘛?不是说我靠太近了吗?”
路阎京拿着梳子,似乎思考了几秒,才开始替她梳头,“上次送你的发圈,你还带着?”
江时漓一愣,“什么?”
“别告诉我你不记得了。”他把沙发上的发圈拿起来,“这是谁送的?”
看着他手里那个粉白色的发圈,江时漓说:“你啊。”
“那怎么问你还不知道?”
“我没想起来嘛。”
路阎京笑道:“收了我的送的,可就不能再收其他人送的了。”
“末世里吃饭都困难,除了你还有谁能送我这种东西?”江时漓吐槽道:“都多大的人了,还搞小年轻这套,不知道是还以为路上将是什么校园里的纯爱学长呢。”
路阎京不知道是不是没听出来她话里的玩笑,没有反驳,倒是在后面认真又仔细地给她梳头。
梳子在他手里只显得小巧,而且他的动作很生疏,一看就是从来没给女孩子梳过头的。
江时漓的发丝已经干了大半,他这么一梳,梳完以后就干得差不多了,他的手指不停在她头发里来回穿梭,逐渐往下,碰到了她的后颈。
江时漓缩了下脖子,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被男人从后面抱住。
路阎京靠在她肩膀,一下一下在她脸颊亲吻着。
刚才都洗过澡,两人身上的气味甚至都有些相近。
一种淡淡的薄荷香。
缠绕在一起,一时间都分不清楚到底是谁的味道。
江时漓身体控制不住僵硬,又逐渐沦陷在他一个个温柔的吻里,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男人抱在怀里,两人躺在了卧室的大床上。
她抬手搂住男人的脖子,盯着男人的眉眼看了几秒,用手指抵住了他的薄唇。
路阎京抓住她的手指,顺着上面一路亲吻,“嗯?”
“睡觉。”江时漓说:“我没力气。”
“又不要你出力。”
江时漓噗嗤一声,“那也不行,反正我没力气的时候,我做什么都没劲。”
路阎京的手掌贴着她的后腰缓缓上移,下一秒又被江时漓抓住,她在男人手背上咬了一口,唇红齿白的模样,满眼羞愧,眼尾勾着淡淡的绯红,“不要得寸进尺。”
路阎京呼吸逐渐加重,猩红的瞳孔竟然有些漆黑,他低着头,凝视江时漓脸上的每一寸,吻上她柔软的唇瓣,“我得寸进尺的还少吗?”
…………
这一觉睡了好久。
窗外亮了又黑,黑了又亮。
江时漓感觉自己都快睡到世界末日了,眼皮还沉重无比,根本睁不开,意识也仿佛被浆糊紧紧糊住,任何思考的能力都没有,只能昏昏沉沉的睡下去。
每次迷迷糊糊间睁开眼睛,窗帘都拉得严实,只能从旁边的缝隙里透过几次光亮。
等她彻底睡饱了,从床上睁开眼睛时,自己正半趴在床上,怀里抱着原本是路阎京睡得那个枕头。
而路阎京人已经不知所踪了。
江时漓揉了下眼睛,对他在哪里去干什么了,完全不在意。
掀开被子穿鞋下床。
只是脚刚一沾地,她腿一软就差点栽倒下去。
再一看时间,睡了整整五天。
五天了,被路阎京弄出来的痕迹竟然都只消失了三分之一……她盯着镜子里自己满身的痕迹,忍不住骂了好几句。
身体倒没有什么特别明显的痛感,就是单纯累,这是她第一次睡了这么久还是只能感觉到累。
这五天过去,也不知道外面有什么变化,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抓紧时间洗漱,换了一套厚一点的衣服,遮住了领口,才打开房车的门出去。
外面正好在下雪,她拢了下身上的外套,踩着雪朝前面走去。
他们似乎已经换了一个基地了,从房车里出来,外面的景色和建筑都和她上车的时候不一样了,一路上没遇到什么了,路阎京把房车停在了一个非常隐蔽也不会有人打扰的地方。
江时漓花了十来分钟才走到大道上,终于遇见几行执勤的异能者,她和他们打了个招呼,异能者们也纷纷说道:“上将在前面楼上的会议室里。”
“好,谢谢啊。”
“不客气。”
大家在之前那个基地都见过江时漓。
更看过她是怎么炮轰丧尸的。
现在在众多异能者心中,江时漓就是能和路阎京一较高下的人,又强又漂亮,还是他们上将喜欢的女人,一个个都是打心底敬佩。
江时漓找了一会儿,找到他们开会的大楼,推门进去,就和正好从电梯里出来的沉澜撞了个正着。
沉澜抱着枪,军装下的身体里还隐隐能看到缠绕一层又一层的绷带,连他露在外面的手臂和脖颈上都缠绕了满满的绷带。
他的脸色比较苍白,唇色也没有半点血色,但眼神依旧坚定平静,似乎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有多波动。
江时漓问:“你醒啦!不是说要至少休养半个月吗?这才几天,你就下床了?”
沉澜点头,“感觉好多了,就出院了,基地很需要人手,我过来帮忙。”
“你真的一点都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啊。”江时漓非常不认同他的做法,“不行,你给我回去躺着,之前崔雅维还在病床上躺了一个月,你比她伤的还重,五天也太强求了,你回去。”
沉澜站在原地不动。
江时漓直接拉了他一把。
没想到轻易就拉动了。
江时漓皱眉,立马掀开了一点纱布,给他看了一下伤口:“不行,你根本就没有恢复好。”
她二话不说,拉着沉澜就走。
沉澜还真听她的。
被她按回医疗部那边重新躺下。
谁料正好遇到提着一个饭盒过来的尤祟。
尤祟看到病床上躺着人,打趣道:“呦呵,这还是得你来开口他才会躺回来,以后你要是还没恢复好就想出去,我就叫我大妹子过来。”
尤祟更是立马告状,“大妹子,哥和你说,第三天的时候他就想出去了,我当时就纳闷,不是,这他胸口的伤都还没好,那么大一块伤口,他是看不见还是他脑子里缺根筋?脑子抽了吧,要带着伤口去杀丧尸?等会儿丧尸的血溅进去,又感染,好不容易从鬼门关拉回来又送回去,这不是妥妥白给吗?”
江时漓接过他手里的饭盒,打开看了一眼,“那你以后多盯着他一点。”
“我盯得着吗我?今天早上我过来给他送早餐,人就不见了,一打听,去会议室那边了,我也懒得管他,反正啊……”尤祟一边说着,一边故意看了沉澜一眼,“反正到时候还有你给他治疗,能让你治疗多爽啊,不仅能多看你两眼,说不定还能和你说几句……”
沉澜脸色倏地沉了下去,警告似的地开口:“尤祟。”
尤祟在旁边坐下,“得,我不说了,我等会儿还有事情,那这饭菜就你自己吃吧,反正你现在恢复差不多了,明年就能去和危险物种拼个你死我活了。”
沉澜别过脸不再看他。
尤祟给江时漓使眼色。
“老大找你呢。”
江时漓叹了口气,“我等会过去,我还要给沉澜看看伤,配两副药剂再过去。”
“行,办公室等你哈。”尤祟走两步,不忘回头给病床上的沉澜提醒一句,“有的人啊,逞强是没用的,还是要好好养伤啊,一口气可吃不成胖子!”
江时漓拉开椅子,坐下后打开饭盒,把筷子拿出来,“先吃饭吧,吃完了我给你看看伤口。”
“不用麻烦了。”沉澜说。
“我当然知道不用麻烦,但你的这伤有一半是因为我,我不可能放着你不管的。”江时漓把筷子递给他。
沉澜犹豫几秒,还是接过来,大口吃着饭。
江时漓在旁边准备药剂,想了想还是说:“沉澜,下次别在这样了。”
沉澜吃饭的动作微顿。
听她继续说道:“谢谢你,但是没必要让你付出这么多。”
沉澜垂下眼,“我自己觉得有必要就行。”
“你……”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他抢在江时漓开口之前说道:“和你没有关系,你不需要有任何负担,我什么也不会做。”
江时漓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沉澜却始终不和她对视。
江时漓说:“如果是你自己的选择,我不会有什么话说,但我只想提醒你一句,你的身体已经因为这次元气大伤了,下次要是再冲动,会留下无法挽回的后遗症,身体是你自己的,我只希望你能照顾好自己,对自己负责。”
“好。”
江时漓给他配了两支药,又叮嘱了几句,才离开医疗部的帐篷。
没想到刚走出来,就看见路阎京在外面。
他正和医疗部这边的负责人说话,她出来时,抬起眼皮和她对视一眼,很快就朝她走了过来。
江时漓抬头:“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在会议室等我吗?是要开什么会吗?”
“嗯。和后续基地有关的。”
“那我们走吧。”
路阎京却往她身后看了一眼,拽住她的手腕,把人拉住,挑着眉说道:“醒来第一件事情,竟然不是来找我,你的心还挺冷漠的。”
江时漓好笑道:“是吗?那我确实是一个冷漠的女人,你怕了吗?还是打击到你脆弱的心灵了?”
路阎京嗤笑了一声:“你前几天……可不是这样的,变脸这么快?”
……
江时漓忍不住捶他一下,“闭嘴。”
男人笑着任由她打:“难道我有说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