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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话的时候,路阎京大部分的视线都在注意窗外的阳光,日头越升越高,他原本深红色的瞳孔都被照得几乎透明,神态更是淡定自如,仿佛刚才那意义非凡的话对他来说,只是一句再寻常不过的话。

不是什么承诺,也不是什么爱得死去活来地宣誓主权,仿佛只是他经常挂在嘴边的话语。

江时漓陷入了短暂的愣怔当中。

好一会儿,才从这种不知为何物的感情中缓过神,微微侧头看向他,肩膀上重重的,她试着推了一下他,只脑袋动了动,男人并不想这么快起来。

“再睡会儿。”他声音低沉,气息喷洒在她颈侧,不免有些痒痒的。

江时漓动了动唇,想要说点什么,又止住了。

连周围的空气似乎都沉默着。

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似乎刚才那句话,并未惊起什么波澜。

但心中真正的想法,或许只有自己知道。

江时漓习惯了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来掩盖她内心所有。

时间一点一滴从他们依偎的缝隙中溜走,额江时漓不知道自己维持这个姿势又坐了多久,但能一点点感觉到身侧男人身上的温度在回温,他第一次像这样靠在她身上,整个世界似乎只能看到她,她是全部所有。

这样的情况,让江时漓自知对她来说很不妙,偏就是没力气像以前那样推开他。

半晌,江时漓忍不住自嘲一笑。

说一定要杀了他,到头来,她还是没做到。

直到腕表开始响起来,兰斯诺克焦急的声音在那边传来,“怎么样了?这都快十点了,黛拉你在哪里?人找到了吗?”

江时漓轻声回复:“找到了,不用担心。”

“那就好。”兰斯诺克说:“要不要哥去帮忙?”

“等会儿再过来吧,他还没醒。”

“你俩在什么地方?”

“房车。”

“我差点忘了竟然还有这么个地方没搜,行,那我等会儿就带人过去。”

“……晚点吧,不用特意过来了。”

“怎么了?”

江时漓又匆忙道:“你们都先别过来,这边交给我处理吧,我怕你们来的人太多了,他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情绪,又上来了,我已经没有药可以给他用了。”

“懂了。我明白,这就不让人随便过去,你们处理好了再出来吧。”

通讯结束以后,江时漓看向已经醒来的男人,还没开口,他就率先从口袋里摸出一支药剂,递给她。

“这是什么?”江时漓问。

“药。”

江时漓伸手接过那支药剂,盯着那东西看了几秒,“这就是乔曼冬给你的哪个?”

“嗯。”

她笑了声:“乔曼冬虽然人不怎么样,但确实算个医生。”

这有异能方面异能的人做出来的药剂就是和她这种半吊子有不少差距。

她制作的确实是正儿八经的药,和她的毒有很多共同点,但同时也有很多差异。

但她不需要。

江时漓随手丢开。

紧接着,男人又从胸口的口袋里,掏出一个粗糙的药瓶,药瓶里的东西却被保存的很好,满满当当全部都是他之前做的那种药丸,他唇色苍白,但话语里是藏不住的锋芒与势在必得:“有我在,你就算想死也死不掉。”

江时漓眨眨眼:“你这身体都还没恢复,又开始了是吗?”

路阎京被逗笑,把人一把拽到怀里,“休息一个晚上,也够了,我又不是什么小病猫,每次都要昏睡个几天几夜。”

“……你说谁呢?”江时漓捶了他一下,“我看你是不长教训。”

她说:“人家那些的危险物种,都和你不太一样,你怎么一会儿能控制自己,一会儿又要暴走的?再来几次,没人再救得了你。”

光是她手里的药都要赶不上他病发的速度。

“不知道,有时候变成危险物种以后,我对后面发生事情的记忆会消失。”

闻言,江时漓捧起他的脸,仔细打量了一会儿说道:“这可能就是你和其他丧尸里危险物种的差异,不过我这段时间一直在研究你的血,我从来没看到过你体内血液和病毒的奇怪现象。”

这么久了,她研究过不少异能者的血液,但是路阎京这样复杂多变的,还是第一个。

“大概是互不相融。”

“什么意思?”

路阎京抓住她的手,贴在脸颊蹭了蹭,“大概意思就是我身体里的鲜血已经和很多种不同的药物还有病毒融合了,分辨不了很正常。”

江时漓思考了会儿:“我想想办法,但你能不能有用点。别什么人和你说什么,你都信,再这样,得被人笑话死。”

他闷闷地笑起来。

江时漓:“不准笑。”

末世各种异能量都出来了,她做过开创各种先河,跳脱所有人逻辑之外的事情也数不胜数,这点东西对她来说,就是时间问题。

她说完,脑子里瞬间就冒出了十几种实验和提取病毒和不同血液的方案,自己琢磨了半天,等回神的时候,发现男人正盯着她看。

……

这眼神已经让人感觉到了危险。

江时漓默默后仰,怕自己再靠近一点惹到什么不该惹的,然后听见他说:“可以把你的行李还有图纸什么的,都搬回到房车上来了,这里以后是你的地盘,没人会来打扰你。”

她下意识问:“要走了?”

“怎么不问是我想要让你过来的? ”

江时漓又听见他说:“满脑子都是帝国那点事情,不是很讨厌吗?”

“我……”她真是下意识的反应,听他这么一说,有点卡壳了。

路阎京认真地看着她:“只是我单纯想要让你过来。”

江时漓立即道:“我哥不会同意的吧……”

她这才回去住了多久,就突然又要走,两个哥哥指不定怎么说她。

“他们会同意的。”

男人却并不担心这点。

满眼的自信。

“看情况吧。”江时漓挣扎着要从他身上下来,腰上一紧,又被他的手臂紧紧圈住,她的手撑在胸口,有些不解地问:“干什么?你是觉得现在你的身体很好吗?”

还有脸嘲讽她,她看路阎京的身体情况最近也是逐渐恶化,他们俩半斤八两,谁也别嘲讽谁。

说着还故意凑近他,与他四目相对,最后毫不犹豫在他脖子上捏了捏,“信不信,我再给你扎一针?”

手指触碰到男人脖颈上的伤口时,她能感觉到上面的沟壑,那是伤疤留下的证明。

只是她一碰,路阎京的身体就僵硬了几分,她正要继续往下,被他一把抓住手指,男人指尖的触感勉强算得上微热,紧盯着她的脸,让她退无可退。

这样近的距离,江时漓清晰地看到他藏在伤疤下的锋利脸庞,这些横七竖八的伤口换成在其他人脸上,早就不知道丑成什么样了,偏偏在他脸上只觉得为他平添了几分属于成熟男人的那种稳重。

伤疤总会有消退的日子,他的眼眸却一如既往地仿佛深沉的旋涡,让人一眼就能沉沦。

他说:“别乱摸。”

“你还挺小气。”江时漓嗓子下意识的嘶哑,“……如果你要我的答复,我现在也没办法确定。”

鼻尖几乎要与男人碰上,她连忙后退,从他怀里挣扎出来,“好了,已经这么久了,我得回去了,武器库那边还有事情等着我去处理,这边你自己多休息吧。”

男人懒洋洋地在后面站起来,拎着地上几个重量级的军火箱,扛到一边去,给她腾了一条路出来,“这几天把你需要的东西都搬上来,其他的都发出去。”

“知道。”就算他不说,她也知道应该怎么做。

现在这个关头把武器库给她,不就是让她管着所有基地的武器使用吗?

帝国现在岌岌可危,她恰巧又是比较懂武器的人,这个活,交给她做最恰当了。

江时漓从房车里出来,往外走了一点,就在墙角看见道熟悉的身影,定睛一看,竟然是程延哲。

他穿着简单的的衬衫,手臂上整齐地挂着一件白大褂,似乎是刚从实验室里出来。、

见她出来,抬了下眼镜框,眼神沉静:“情况怎么样了?”

昨天晚上在房车里睡的,江时漓打着哈欠,边走边和他说:“好多了。”

想到昨天那个情况,她声音冷了几分,“那个乔曼冬,我不管你和她之间有什么关系,又到了哪一步,我都不会轻易放过她。”

说着,她又淡淡笑起来:“程长官,你应该是了解我的,我这个人有仇必报,连路阎京都敢杀,一个她对我来说,是完全轻而易举的事情。”

程延哲颔首,“我知道。”

随即,他似乎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眉头微微挑起,问道:“我和她有什么关系?”

江时漓看他一眼,眼神里已经说明了答案。

程延哲却有点不知所云,“她算是我的学妹,之前我在军校指导过两届,刚好指导过她。”

“不用和我解释。”江时漓微笑,“我并不关注你和她之间的事情,只是想要给你提个醒,像你这么聪明又有成就的人,很多时候一念之差就会得到截然不同的结果,希望你做每个决定之前,都要慎重思考。”

“好的,不会辜负你的提醒。”

程延哲垂眸。

谦虚又低调。

江时漓眯起眼。

唇角若有若无地挂着冷笑。

往前走了大概几分钟,守在不远处的尤祟也闻讯赶过来,知道路阎京没事后,才松了口气,“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还要过多久啊!老程都在外面守一个晚上了,昨天晚上人还在实验室呢,听到你在找老大,就急匆匆过来了。”

说着又直接拍了一下程延哲,“老程,我就说过吧,老大不见的时候,就只有我大妹子能找到。你根本就不用在外面守那么久,老大出事的这几次,哪次不是我大妹子在后面扛着?”

程延哲但笑不语。

尤祟还在说个不停,一会儿又问他实验室的事情:“你那药剂怎么样了?最近这段时间怎么说也得加班加点了吧,等再过几天,丧尸潮又来了,咱们就真的得走了,到时候都还不知道能不能再像现在这么悠闲了。”

程延哲说:“快了,最后这段时间应该可以做出来。”

“到时候老大再遇到这种情况,咱们应该就能从容应对了吧。”

“应该可以,大约有百分之六十的概率,能让他在短时间内冷静下来。”

尤祟却嫌弃低。

程延哲淡淡道:“百分之六十还低?你知道这在实验室里,目前已经算是很高的数值了?”

尤祟摸摸鼻子:“我又不去你那实验室,就觉得才一半左右的机率……”

程延哲说:“江小姐用的药剂稍微高一点,但不超过百分之七十,每次成功都有她特有的理由。”

尤祟:“啥?”

江时漓轻笑,“因为路阎京怕我呀。”

尤祟满头问号,“认真的?”

“不信的话可以去问问他啊。”

尤祟:“你俩好好的情侣,怎么就老大开始怕你了?妻管严啊?”

“谁和他是情侣,你闭嘴。”

“别不承认大妹子, 你俩都亲嘴了……”

江时漓一个眼刀过去,“关于这个事情,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尤祟还没跑开,就被江时漓毫不留情狠狠在他脚上踩了一脚,抱着腿单脚跳开,在旁边嗷嗷乱叫。

程延哲跟在她身后,声音有些低:“很快,京哥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了。”

江时漓挑眉:“程教官话里有话?还是实验室已经取得了巨大的成果?”

他扯了下唇,“可能都有?”

江时漓开门见山,“万翰和那群异能者的死,之前轰动大半个帝国的案子,程教官有什么看法?”

程延哲不紧不慢,“正常看法,和大家一样,觉得惋惜,也为他们感到心痛。”

江时漓嗤笑。

程延哲脸色神色未变,依旧不咸不淡,“江小姐怎么看?”

江时漓轻哼,“不怎么看,不过我对那个凶手挺感兴趣的,你说一个能在各大基地来无影去无踪,还能躲过所有人追查的,到底是个什么人?”

“江小姐这么聪明,应该可以试着猜猜看?”

江时漓偏头,“不会,是你吧?”

男人停下脚步。

看过来的视线冷漠,似乎透着淡淡的阴森与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