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跪儿媳妇,传出去她都不用做人了,人言可畏,她无可奈何。
因为憋着一肚子火,即便莫大力这一去就是两三天她也没主动去找过,嫌丢人。
这会儿见莫春香不在,本能的以为他们得逞了。
莫大力都快累虚脱了,顾不上说话,赶紧去灶屋喝了一大碗水,满心惶然开口,“孩子没带回来,以后也带不回来了!”
黄氏的指责戛然而止,换上一脸错愕,“怎么回事?我看你爹那样子还以为这次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莫大力苦笑连连,“他是这么打算的,也是这么干的,没想到熊峰和牛氏回来了,打乱了他所有计划,现在春香被牛氏绑走了,爹也没有办法。”
这消息可是比抢沈惜还劲爆。
黄氏当即八卦地追问,“你说牛氏和熊峰回来了,怎么没见给他们回村?”
莫大力越发悔恨顿足,“熊峰是新上任的钊化县县令,牛氏现在是县令祖母,当年春香怎么对他们祖孙的你也知道,牛氏要跟春香秋后算账,爹能怎么样?”
于情于理都奈何不了牛氏,只能认命。
黄氏双目圆瞪,惊恐地捂着嘴巴,“怎么办?熊峰会不会找我们麻烦?”
她不断在脑海里回想自己当年有没有对不住熊峰的地方,想了大半天,也没想到什么特别的,这才安心了不少。
回过神来,黄氏不免好奇,“你说当年熊开给牛氏留了多少钱?这祖孙俩是躲什么地方去了!怎么突然就成了县令返乡了?”
莫大力摇头,“我要是知道就好了,当年我们虽然没对熊峰怎么样,但为了给春香撑腰还是去熊家闹过几次,我就怕那孩子心里记恨,以后熊家的事情我们都别管了,也不能管。”
黄氏深以为然。
躺在屋里的莫老田却是面无表情。
两口子也没管他。
直到第二天莫大力才发现莫老田病了下不了地。
熊开二婶丁氏不知道从哪儿听说熊峰成了县令,眼巴巴跑莫大力家打听消息。
黄氏倒也没瞒着,把情况全都告诉她。
丁氏欢天喜地地回去,收拾收拾东西,带着儿子儿媳坐牛车去了县城。
牛氏这边刚刚收拾了莫春香一顿,正畅快着就见管家匆匆进来。
“老夫人,门外有个从西门村来的妇人,自称是您妯娌。”
牛氏一下子就猜到了是谁,不疾不徐开口,“请进来吧。”
丁氏一进门,立马欢欢喜喜地往前冲,被丫鬟给拦了下来。
她这才想起来刚刚管家提醒的,忙带着儿子儿媳别扭地给牛氏行了个礼。
这下牛氏高兴了,让人给他们上茶,“弟妹来得可真快!原本我还想过段时间再带峰儿回村呢!”
丁氏讨好地笑道:“大嫂这话说的!你是不知道,这些年我们找你和峰儿都跑断腿了,现如今知道你们的情况,可不得赶紧过来瞧瞧嘛!”
牛氏扯了扯嘴角,笑容不达眼底,熊开还在的时候,他们两房关系还挺好的,守望相助,她也一直记着二房的恩情。
后面熊开出事,那些年她一个人辛苦拉扯熊峰,二房害怕他们上门借钱借粮,看见他们祖孙都绕道走。
牛氏也渐渐寒了心,虽然他们之间没什么大矛盾,但要像最初那样亲密也是不可能的。
丁氏心里也悔得不行,但事情已经发生,她只能想办法补救。
“大嫂,当年你们走得匆忙,后来熊开出事,你们家的房子我们也没动,还放在那里,这次峰儿衣锦还乡,你们可有什么打算?”
牛氏抬眼,沉吟片刻才缓缓说道:“那房子不要也罢,反正峰儿也不会回西门村了,既然今天你们过来,我正好问问,我儿是怎么死的!”
熊开的死一直是祖孙俩的痛,这些年熊峰这么努力也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替父报仇。
丁氏赶忙解释,“当年阿开的案子可是县令亲自审的,莫春香那个贱人一口咬定是沈逸干的,结果查到后面发现凶手竟然是桑勇。
桑勇说是因为阿开没有保护桑荣,害桑荣惨死,所以他才会替儿子报仇,用的手法跟当年他们杀马兴腾一样,这个当时仵作验尸的时候大家都知道的,难道害死阿开的不是桑勇?”
牛氏脸色铁青,愤恨地握紧拳头,“凶手是桑勇,但桑勇背后还有人!”
这个案子熊峰全都看过卷宗,也把情况全都告诉她。
祖孙二人一直认为桑勇只是真凶手里的刀,一定有人对桑勇说了什么,才会让桑勇疯狂,他们现在要找的就是这个人。
丁氏一家三口都错愕不已,面面相觑,茫然得很。
熊刀蹙眉道:“大伯娘,大堂哥出事后桑勇也死了,桑家也没了,要查也查不出来了,不过要说最有可能的就是沈逸了。
他和大堂哥积怨已久,除了他不会再有别人。”
丁氏深表赞同。
牛氏很是无语,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知道沈逸和阿开结仇,那你知不知道沈逸跟桑勇也不对付!桑勇恨沈逸恨得要死,你觉得他会信沈逸的话?”
他们不是没怀疑过沈逸,为此熊峰还默默留意了沈逸几年,查来查去,结果沈逸不仅没问题,还以德报怨,明知道沈惜身世还对她极好。
而且沈逸要害熊开有的是机会,根本不需要经过桑勇,反复推敲后,沈逸的嫌疑反而最低。
正是因为排除了沈逸,祖孙二人没了任何目标。
丁氏本来就是来拉关系,见牛氏矢口否决,脑子立马快速转动了起来,过了片刻,她激动地拍了下大腿,“我想起来了!那段时间你们不在,他除了每天教训莫春香外还去了一趟县城,也不知道干啥去了。”
“你怎么知道的?”牛氏对这个消息很是在意。
丁氏暗暗得意了一把,矜持地说道:“因为他回村的时候我看见他带了一些县城的点心,那天他心情很好,还给了我一包,我以为他发财了,追问了两句,他只是痛快地笑了几声,说去讨债了,还说什么得罪他的人不会有好下场,咱也不知道他在县城还有什么仇人,要不是你问,我都快忘了还有这么一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