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欣一倒下,张三丰都不用朱高炽喊嗖的一下就跑过来了。
先是用手指头在张欣的人中处试了一下还有没有气息。
确定还在呼吸以后,另一只手抓住张欣的手腕开始把脉。
嘴里也开始问张欣晕厥之前发生了什么。
朱高炽已经脸色煞白。
但还是很有条理的跟张三丰说了他们之前在讨论什么。
张三丰听到平价粮食跟平价盐这种关键词的时候,眉头就皱成了一团,问:
“殿下的意思是太子妃这两种提议,都会实现?”
“这跟大花晕厥有关系?”
朱高炽急得不行,压根不想回答这种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也许有,也许没有,你先说你怎么想的。”
张三丰觉得自己找到他一直治不好张欣的关键了。
“我自己是赞同的,现在朝廷跟内库都不缺钱。而且大花提出来的,一般我爹我娘都不会反对。朝廷里则不管反对我爹。”
朱高炽不明白这个联系在哪里,但大致来说,张欣说了,肯定是会通过的。
“在遇真宫的时候,是不是京城里的来信,殿下都跟太子妃商量?太子妃也有各种各样的想法,还被你爹采纳了?”
张三丰又问。
“那当然啊!我家里一直都是事情商量着来的。我爹我娘巨疼大花!”
说句委屈的,朱棣经常把他的面子往地上踩,可无论什么时候,朱棣都从来没有驳过张欣。
“不能继续北上了,殿下,太子妃不能继续跟殿下在一起。最后还是那句话,只能是让太子妃进山修道。”
张三丰沉吟了一会,直给。
“为什么?”
朱高炽隐隐觉得不妙。
“我原本就一直觉得太子妃最少眼睛是可以复明的。但我还是低估了这天地之道。”
张三丰从一开始就知道张欣这事,无解。
张欣干涉了太多人的因果。
唯有切断俗世间所有联系,才有一线生机。
他给张欣伐骨洗髓的药,让张欣泡澡,甚至说私下在把脉的时候给张欣渡过灵气,都是在试探这天地之力到底底线在哪里。
只能说,从现在的结果来看,今天张欣跟朱高炽提及的平价一事,已经是底线。
“我不信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道!”
朱高炽无法接受。
“且试试吧。”
张三丰很理解朱高炽的心情,只掐指算了一下,就掉头出了船舱。
张三丰走后,另一条船上实验坊的大夫们跟文北郊也被千尔带了过来。
一个个上前给张欣把脉以后,都只摇头不语。
文北郊最后一个上前。
把完不敢说话,只看着朱高炽一脸悲伤。
“说话!”
朱高炽暴喝。
“殿下。也许只得三五日功夫。”
文北郊也想不通,头一天好好的人,怎么突然就不行了。
但脑子里的事,谁也说不清楚。
“娘!”
朱瞻墉扑上去搂住张欣就哭了起来。
一时之间,屋里气氛沉重至极,大大小小的宫女小内侍都捂着嘴巴,含着眼泪。
朱高炽在文北郊说出只有三五日功夫的时候就无力的跌坐在张欣榻边。
文北郊知道他们留着也没什么用处,只拱手行礼带着一堆人又走了。
朱高炽抹了一把脸,叫来魏观。
下令船队极速前进赶往附近最大的州府港口。
到了以后,能被缇骑找到的大夫都被请到了船上给张欣诊治。
无一例外。
都是三五日的论断。
张欣的情况一天比一天差。
从一开始还能喝下去药,吞咽一些粥水,两天后,已经是粒米不进。
收到消息快马赶来的朱瞻基跟唐赛儿看到的就是躺着只剩微弱气息的张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