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让个座呗。”
“我吗?”被搭肩的人满眼都是吃惊,好像在问,你他吗算老几啊,让我让座。
“你去跟他挤一挤,我老了,腿脚不好,需要休息。”姜里面不改色,大言不惭,硬生生把人挤走,一个人坦然的独占一个沙发。
别说。
高奢预订包厢的座位,是比楼下的得劲。
几个少爷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都眼神古怪的看着姜里。
以前陈生带她来,都是来陪酒的。
小心翼翼的奉承和曲意逢迎的强笑都是常态。
但是现在,她是不是坐的也太坦然了点?!!
姜里不仅坐了,甚至还低头刷起了手机,浓密睫毛垂至眼底,骨相又冷又薄。
“叫姜里过来。”那边陈郗琮大概是看不下去姜里就这么舒服坦然的坐在这里的,直接让人把姜里叫过来。
岑时屿还站在旁边,姜里走过来。
“我叫你来,是让你坐那的?”他睫毛也没抬,没抬头看姜里,只问,腔调又贵又淡,像烟雾,消弭于无形的前一秒,迷人又呛人!
“陈郗琮。”姜里站在旁边看他,开口就是尊姓大名,“我们认识吗?”
陈郗琮眼眉一顿。
几年前了,两个人关系结束的那一天,也不过一纸条约。
过后她翻脸不认人的态度,比他想象的要快太多。
“你叫我过来,难道不是为了奖励我的见义勇为吗?”姜里紧接着发出第二问。
陈郗琮还没回答,身边先是噗嗤一声笑,是个穿黑衣服的中年男人,模样大约四五十岁,眉眼间藏着几分积威的狠厉,“见义勇为?陈生,你从哪叫过来的人,说话真有意思。”
陈郗琮抬起薄薄的眼皮,却先看向阿笙。
阿笙表情堪称惊恐,努力在通过表情向陈郗琮明说。
先生,是您让我叫姜里过来的啊!!
他还特地问了不过来怎么办?
这位主子金尊玉贵一开口,就是两个字,砸钱!
陈郗琮奉行的条例,向来是,
有些话不说出口,哪怕是重一千斤也没事。
说出了口,那就是一千斤也打不住。
所以阿笙很多时候,就只能靠猜来办事,理解陈郗琮的谜语。
难道是他理解错了?!
姜里还在问:“我的黄金呢?”
陈郗琮脸上彻底没有表情了。
连岑时屿的脸都有些僵,微微惊疑的侧头看向姜里。
难道……这就是姜里平常和陈郗琮的相处方式?
“你是不是想死,姜里。”
陈郗琮终于开口。
腔调极淡。
“我不是你的下属,别拿你那身官威压我。”姜里一点都不认,眼睛在昏暗的视角下,清清凉凉,“把小姑娘吓跑了来求我,你们爱玩的这一套怎么就没变过,十年了你能不能有点长进,别这么没劲陈生。”
“那什么有劲?”旁边的男人饶有兴味的问。
“敢作敢当,当断则断,但凡藕断丝连一点也要扇自己两巴掌再骂两句,比现在有劲。”
姜里居高临下看着陈郗琮,忽然惋惜:“可惜现在大名鼎鼎陈先生的胜负欲被勾出来了,看到有人敢反抗自己心底不舒服是不是?”
“说句实话,这算贱。”
站在姜里身边的岑时屿惊愕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