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南言转过头,不可置信看着笑得正欢快的哥哥,然后,心里更气了,差点没把自己气成一个河豚。
祈南白拿出一块令牌放在他面前,“给你的赔罪礼物,下次我若离开,一定提前跟你说,好不好。”
祈南言将令牌捞了过来,玉制的令牌,一面是繁复凶兽图腾,另一面则镌刻着天血楼,想起他刚来时的那个丫鬟。
祈南言:“..........”,随后幽幽看着他哥,“你是天血楼楼主?”
祈南白神色淡然,“不是,你嫂子是。”
祈南言面上顿时一言难尽,心想,难道他哥这辈子打算吃软饭了?虽然说软饭很香就是了,但他好奇,到底是什么让他哥转变了想法,莫不是嫂子说了什么?
祈南白虽然不知道弟弟脑子在想些什么,但是光看那眼神也知道,大抵不会想些什么好的。
“见令牌如见天血楼楼主,可行使楼主一切权利,我知道你这一世的身份,为人掣肘,行事束手束脚,有了这江湖势力,你能随心所欲。”
祈南言把玩着令牌,“哥你将这玩意送给我,嫂子不会有意见吗?”
祈南白微微勾起唇角,“不会,随着灵魂慢慢回归,阿宿的记忆也在逐渐恢复中。”
祈南言咧嘴笑了,“那就恭喜哥哥嫂子了”,下一瞬,脸色一变,“所以我能将天血楼解散吗?”
祈南白瞅着一本正经的弟弟:“.........”
倒是也没生气,只是好奇,“为何想解散天血楼,他惹你了?”
“惹倒是没惹,就是刚来那会差点死在天血楼手里。”
祈南白一听就知道他在鬼扯,死在天血楼?怕不是天血楼刺客死在他手里:“天血楼分为两楼,一是天楼,专管情报方面,二就是血楼,专管刺杀和暗杀,阿宿一般不太管天血楼中接了哪些人的单。”
祈南白喝了一口淮雾,“我知道,我没疑心嫂子,要是每一个单都要嫂子过目才确定接不接,那嫂子不得忙死啊。”
祈南白撸了一把自家弟弟的头,转而问起了其他,“你和那小天君如何了?”
“我和阿辞很好啊”,只是一想起在凉亭中的问题,祈南言就忍不住皱了眉头。
看着自家弟弟像个包子似得,祈南白平静的眼里划过一抹锐利的光,“怎么了?”
“这个世界有点小麻烦,倒不是我和阿辞,是我的任务和楚家。”
祈南白也是当过皇帝的人,稍微一思索就知道症结在哪,“小言,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楚家忠君,未必一定是弘武帝。忠君爱民,爱民在忠君之前。”
“我明白,但是弑君这事,在封建王朝的眼中,本就是大逆不道的一件事,何况若是不看弘武帝为兵权宝藏戕害宸王府一家的事情,他可以算的上一个好皇帝,就是太过看重权利。”
祈南白点点头,“你分析的没错,但,谁说血债血偿这事一定要亲自动手了?”
祈南言:“我也知道,但想着,原身一大家子全部亡于弘武帝手中,若不能亲手手刃仇人,那我的任务毫无意义,若不用亲手,我有一万种办法为原身报仇。”
祈南白笑道,“你啊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好,所以,你如今的想法是什么?”
祈南言斩钉截铁道:“想造反。”
祈南白:很好,轻松简单还一了百了,他总算知道小言为何会忧心,根据他所得确切消息,皇帝短时间应当是不会放楚家父子离开都城,边关小国现如今尽数投降,实力大降,至少三五年不会起战事,狡兔死,走狗烹,五十万大军让皇帝如鲠在喉,那么楚家父子便是最能掣肘边关楚家祖孙的人质。
现如今看来,要么想法子送走楚家父子,要么就对峙殿堂,但皇帝不会那么轻易放虎归山,还是两只猛虎。
“那就反吧,大不了等那时候,打晕他们两不就行了,届时弘武帝已死,新帝登基,一切事平,楚家还是继续忠君,不冲突。”
“噗嗤”
祈南言笑弯了眼眸,“哥,你是怎么用一本正经的脸说出这么搞笑的话的,忠君还是忠君,只不过换一个君忠是吧。”
“那不然该如何,我知你担心假使你这样做,楚家难以接受,但是小言你不觉得,你变了吗?”
“哈?”祈南言一脸懵看着他哥,这话题未免转变的太快,怎么突然说到他身上来了。
祈南白叹了口气,“小言,哥哥觉得,你现在为那个小天君考虑的太多,也在乎的太深。”
祈南言不在意笑笑“哥,爱人之间本就是要相互考虑啊,有爱就会产生在乎,在意等情绪。”
“小言,你没发觉你的在乎和考虑让你失了原本的模样吗?我的弟弟镇守神界万年,力挫修罗,大败天魔,一炳长剑镇万界宵小,不该为了爱情思前顾后,顾虑太多,何况,当初你都能为了接他回家,不惜以身犯险,现在为何又不肯相信他为你做出什么呢,这么多个小世界了,我们都是进步,怎么你还往后走呢。”
祈南言听着他哥的话,垂眸想了一下,而后趴在桌上,手臂垫着下巴,手指在桌上转着圈,“哥,你说的我知道,只是我想着,楚家人都很好,在阿辞身上倾注了全部的爱意,不该因为任务的事情而产生龃龉,反正我又不是不能解决。”
祈南白笑着摇摇头,伸手给他弹了个脑瓜崩。
祈南言倏地直起身,捂着脑袋眼里满是控诉,“哥,你变了,你以前从不打我。”
“我问你,他是慕辞还是楚慕辞?”
看着他哥严肃的样子,祈南言老老实实回答,“慕辞。”
“很好,那他以前追你那会,什么没抛弃?连他的天君之位都舍弃了,跟在你身后满世界跑,现在又为什么不相信他能为了你处理好这一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