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陈长安,铁蛋儿心里纠结;不杀,他一心求死!
就算自己不动手,他还是会死的!
啪!!!!
铁蛋儿食指缓缓收紧,扣动扳机!
刹那!
一声清脆的枪响划破长空,打破了战场上短暂的僵持。
子弹如一道黑色的闪电,裹挟着死亡的气息,风驰电掣般射向陈长安!
“噗——”
子弹毫无阻碍地穿透了陈长安的胸膛!
殷红的鲜血如喷泉一般从伤口处汹涌喷出,在灰暗的天空下,划出一道触目惊心的弧线。
陈长安的身体猛地向后一仰!
脚步踉跄,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狠狠击中,整个人摇摇欲坠!
“好准!”
陈长安哈哈大笑,嘴角渗出了鲜血!
铁蛋儿也没有练过啊!
而西夏人这边,却瞬间沸腾起来。
士兵们兴奋地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发出震耳欲聋的叫好声,他们的脸上洋溢着狂热的兴奋,仿佛在庆祝一场伟大的胜利。
“好枪法!”
“干掉他了!”
银珠卓玛看着陈长安中弹,她觉得,自己的世界都失去了色彩!
“陈长安!!不要逼我!不要逼我!不要逼我!!!”
银珠卓玛怒吼着:“投降!”
风沙漫天,旭日如血!
陈长安虽然身体受伤,但他依旧面带微笑,缓缓的,抓住了长刀。
他的眼神坚定,一步一步,缓缓地向着西夏人走去。
每一步,都像是在与命运抗争!
每一步,都带着视死如归的气魄!
那是不死不休的绝望!
“啪!!!”
一声清脆的枪响,打破了战场上令人窒息的寂静!
第二颗子弹如夺命的厉鬼,呼啸着射向陈长安。
这一次,子弹正中他的胸口,巨大的冲击力让他的身体猛地一震,原本就摇摇欲坠的身躯更是向后踉跄了几步!
噗通!!!
陈长安重重的跪在地上,手里的长刀都已经飞出去!
“陈长安,投降吧,你为楚国,做的已经够了!”
银珠卓玛都要崩溃了!
自己不杀陈平安,周围的西夏人也要杀,陈长安这个时候服软,还能获得一线生机!
银珠卓玛没有办法!!!!
“枪法,准头,很差!”
陈长安每说一句话,口腔当中都喷出大量的鲜血:“我参加猎鹰大会的时候浪费了三发,还有最后一发。”
陈长安勉强想要站起,却根本站不起来!
银珠卓玛手臂颤抖着,颤抖着,在所有人的注意下,果断的开枪!
彭!!!!
银珠卓玛的手臂无力地垂落,手中的枪也仿佛变得千斤重。
那一声枪响过后,她的精气神仿若被瞬间抽干,所有的力气都随着这一枪,消散在这残酷的战场之上。
子弹裹挟着呼啸的风声,如一道黑色的闪电!
直直地朝着陈长安的胸口射去。
这颗子弹,像是命运无情的审判,陈长安只觉胸口像是被重锤狠狠击中!
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仰倒!
“砰!”
陈长安重重地摔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他的身躯躺在那片被鲜血浸透的土地上,四肢无力地伸展着,仿若一尊倒下的雕塑!
鲜血如泉涌般汩汩流出,与战场上的泥泞和血水混为一体!
“咔嚓!”
一道惊雷撕裂铅灰色的天幕,宛如一把利刃将苍穹斩裂。
紧接着,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落!
转瞬间,便形成了倾盆之势。
那雨幕如注,仿佛是老天爷蓄积已久的悲恸,在此刻彻底决堤!
陈长安静静地躺在泥泞的战场上!
雨水无情地冲刷着他的身躯,试图洗净那满身的血污,却怎么也冲不淡空气中弥漫的浓重血腥气!
雨滴打在他毫无生气的脸上,顺着紧闭的双眼、干涸的唇角滑落……
好似苍天为他流下的悲悯之泪!
夏士兵们的欢呼声也在这突如其来的暴雨中戛然而止。
他们望着躺在雨中的陈长安,心中五味杂陈。
尽管陈长安是战场上的敌人,但他的英勇无畏,让他们在心底也不禁生出一丝敬意。
此刻,这场暴雨似乎让他们意识到,战争的胜利并非只是简单的生死胜负,而是伴随着无尽的伤痛。
银珠卓玛站在雨中,雨水顺着她的发丝、脸颊流淌,湿透了她的衣衫。
她手中的枪早已滑落,陷入泥沼之中。
望着陈长安倒下的身躯,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震惊、有不忍,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怅然。
狂风呼啸,裹挟着暴雨肆虐整个战场。
天地间,仿佛只剩下这如注的雨声和人们压抑的悲恸。
老天爷似乎也在为这场残酷的战争、为陈长安的离去而悲泣,用这倾盆大雨,祭奠着消逝的生命与破碎的荣耀!!!
……
西夏的土地上,一支队伍正缓缓前行。
这是一支残破不堪的队伍,士兵们的衣衫褴褛,铠甲破碎,有的地方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在风沙的侵蚀下,显得愈发触目惊心。
他们的步伐沉重,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力量驱赶着,仿佛整个世界的重量都压在了他们的肩头。
他们走得很快,因为他们深知,这是陈长安用自己的生命为他们换来的生机,他们不敢有丝毫懈怠,生怕辜负的陈大人。
可这份急促中,又夹杂着难以言说的悲痛。
“老马,我们何时才能再见陈大人?”
刘百中看了看天色,压抑的说道。
“不知道。”
老马擦一把脸上的汗水,咬牙说道:“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赶回楚国,将图库里交给颜倾,从她那里得知少爷的消息。”
“我们对图库里好一点,他们自然会对陈大人好一点。”
“希望吧,希望跟陈大人再见的日子,不会太远。”
刘百中认真的握紧了拳头:“放心吧,不会的,我们楚国没了陈大人怎么行?陈大人,一定会活着回来!”
老马重重的点头,岳山却突然说道。
“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个雨,下的很诡异?”
“诡异?”
老马不懂了,下雨就下雨,有什么诡异的?
岳山咬牙解释道:“大漠深处基本上不会下雨,而这里却下了,据说人家有什么不平事,就会下雨……”
“你们说,陈大人他会不会已经——”
“闭上你的乌鸦嘴!!”
老马和刘百中同时回头,愤怒的骂道。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