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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天啸准备上马车,抬脚之时,太子带着禁军副统领冷绝,还有刑部侍郎尚一存突然出现。

这三人出现的特别及时,及时到就跟提前演练过无数次一般。

“西蜀王请留步!”

太子发出明显气虚的声音,接着小跑了几步。

“臣参见太子殿下!”

“臣等参见太子殿下!”

众人行礼,这货虽然可能活不了多久了,但终究是个太子,而且心肠歹毒,行事疯癫,也就在正式场合正常点,可不能随便失礼。

“西蜀王请起,本宫奉父皇之命前来送一送西蜀王。”

“此去西蜀山高路远,西蜀王保重,这是昨晚喝剩的酒,父皇命本宫特意带来。”

“西蜀王,请!”

太子双手递上酒壶,尤为恭敬。

这酒肯定不是昨晚的酒,昨晚的酒太过珍贵,不可能有这么大一壶,也不可能随便拿出来示人。

不过,这酒还真有可能是当年夏皇他们一同求学之时买的。

“臣,谢陛下隆恩!”

云天啸作揖行礼,然后单手接过太子手中的酒壶,随即转身上了马车。

云天啸、剑斗和吴伯驾车出发,关玖玖和李木兰的马车跟上,云沧临走近余子谋所在的马车,准备上车离开。

“世子留步!”

太子上前,有个太监用托盘端着两杯酒跟在后面。

“太子殿下还有何吩咐?”

云沧临转身行礼,见状,云江晏来到云沧临身侧,余子谋也拉开车帘走了出来。

太子看着云沧临,缓缓说道:

“世子乃是我大夏京都第一才子,如今要去西蜀了,还真是京都文坛之损失。”

“来人,倒酒,本宫代京都众才子敬世子一杯,为世子饯行。”

云江晏和余子谋暗暗绷紧了心弦,这杯饯行酒恐怕来者不善,十有八九有毒。

云沧临拱手,淡定回复道:

“太子殿下过誉了,臣不过是闲着无聊附庸风雅罢了,并无真才实学。”

“所谓京都第一才子,也不过是众人打趣微臣罢了,微臣属实不敢当。”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即使微臣去了西蜀,也不敢忘记陛下隆恩,臣定以残驱报效大夏。”

太子上前两步,抬起右手拍了拍云沧临的肩膀,以示欣慰,却让云江晏和余子谋又提高了几分注意力。

将手收回,太子高兴的说道:

“世子说的好,好一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好一个‘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愿世子在西蜀建功立业,大展宏图。”

端酒太监已经在太子身侧规规矩矩的站好,托盘犹如是被焊在手上一般,稳如泰山,两杯美酒也是静静的立在托盘中纹丝不动。

“来,本宫为世子饯行。”

太子端起其中一杯酒,递向云沧临。

“太子殿下恕罪,微臣旧疾复发,大夫不让饮酒,恐怕要辜负了殿下的美意。”

“虽不能饮酒,但殿下的相送之情,臣感激不尽,此生不敢忘。”

云沧临拱手行礼道,行礼的过程中退后了两步,这距离,这酒他是伸手也够不到了。

“哎~此酒温润,饮一杯无妨。”

“本宫也是体弱多病,太医也是叮嘱本宫不可饮酒,所以本宫特意去学宫祭酒那里求来此酒。”

“此酒温润,不伤身,世子可以放心饮上一杯。”

“学宫弟子听闻本宫是特意为世子求的酒,焚香沐浴才将此酒请出,世子别辜负了学宫弟子的一片心意才是。”

太子继续劝酒,话都说到这一步了,看来,这酒云沧临怕是想喝也得喝,不想喝也得喝。

云江晏上前拱手,道:“殿下恕罪,兄长确实不可饮酒,不如让臣替兄长喝了吧。”

云江晏说完就去接太子手中的酒,动作不算慢,但太子这个病秧子的速度更快。

太子移开酒杯,同时用另外一只手挡住了云江晏的手,并对云江晏说道:

“云小将军莫急,本宫自然也要为将军饯行,不过这第一杯还是先跟世子喝吧。”

“世子久居京城,今日出京定是感慨万千。本宫与世子同住京都二十余载,这第一杯酒,本宫理应跟世子喝。”

这杯酒是逃不掉了,但也不能喝太子手中的那一杯,余子谋赶紧转身对云沧临说道:

“世子,殿下盛情,喝一杯无妨,属下去帮你端酒。”

余子谋说完跨步来到端酒太监旁边,端起剩下的那杯酒。

余子谋端着酒杯缓缓返回,暗中将指间藏着的银针插入酒中,银针并未变色。

余子谋朝云江晏看了一眼,示意没发现什么异常。

得到云江晏的眼神回应,余子谋恭恭敬敬的将酒递给了云沧临。

“多谢太子殿下,殿下,请!”

云沧临举杯,先干为敬。

太子也没有任何犹疑,一口喝掉杯中的酒,特别爽快。

难道这饯行酒真没什么阴谋?

不应该呀!

“来人,给云小将军倒酒。”

太子又跟云江晏喝了一杯,云江晏也没喝出来这酒有什么问题。

“世子、云小将军,两位一路保重。”太子放下酒杯,催促兄弟俩上路。

“多谢殿下送行,我等告辞,后会有期。”

云江晏和云沧临行礼告别,余子谋随了一个,随即三人准备上车离开。

“余先生,请留步。”

“传闻先生乃是西蜀第一才子,棋艺高绝,不知可否赐教一局。”

尚一存出场,意思很明确,两位姓云的可以走了,但你余子谋得留下。

尚一存也是真的很不要脸,跟云江晏一样不要脸。

之前还给人当任课老师呢,这会儿需要把人留下便开始喊人先生,还让人赐教一局,真不要脸。

余子谋拱手,拒绝道:

“尚大人恐怕是误会了,传闻多半为谣言,当不得真。”

“余某并不擅棋道,不敢造次。”

“此番回去西蜀,余某定当好好钻研,下次入京之时定与尚大人好好切磋。”

余子谋的意思也很明确,你与太子心怀叵测,我不留下,你们这里太危险了,我得走,而且刻不容缓。

“余先生谦虚了,以先生之才名,绝非空穴来风,先生定有不凡,尚某请先生赐教。”

尚一存再次邀请,不等余子谋答应,随从已经将棋盘摆好。

余子谋看了一眼犹如断头台的棋盘,再次拒绝道:

“并非余某故意推辞,只是余某离家太久,思乡心切,无法静心。”

“且车队已经出发,还是等余某下次入京再与尚大人切磋吧。”

又轮到太子登场了,单手负于后,认真的说道:

“两位皆是当世难得的才子,本宫也想看看二位博弈。”

这配合,丝毫不弱于云江晏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