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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城东高山外,薄如蝉纱的云层背后,太阳呼之欲出。

离京日,云家出府!

长条队伍穿过街道,引来无数百姓的围观,其中也不乏达官显贵,世家名流。

围观群众中有个不显眼但身份特殊的人,跟着队伍一路追到了西城门口,他就是云江晏的债主子,大通钱庄的老板。

一万两而已,对钱庄来讲不算多,但对他个人来讲可不算少。

不过吧,咬咬牙也能补上,只是这钱若是要不回来的话,名声受损,他们钱庄可就有点难以继续经营下去了。

说好的明日还,这都过了多少个明日了,这债务人都要离开京都了,依旧没有要还钱的意思,这不把他们钱庄当猴耍吗?

一路跟随,一路上做了许多次心理建设,云江晏的债主子依旧没有勇气上前要债。

一直追到西城门,眼看债务人都要出城了,他还是没敢上前。

两千西蜀铁骑分立城外道路两侧,威势逼人。

城内道路两侧则是被百姓们围得水泄不通,西蜀王的亲兵和穿云营将云家车队护在中间,债主子更是不敢上前了。

可他又不舍这样离去,万一尊贵的债务人良心发现了呢。

满载家当的车队先行,云家留下与亲朋和百姓们告别。

虽然云家在这京都已经没剩多少亲友,但也不能默默离开,毕竟也是有身份的人家。

吴伯带着云天啸跟一众大佬例行告别,世子妃与李木兰跟一些千金夫人告别,云江晏和余子谋向齐王和吴昊告别,云沧临默默等候,他似乎没什么朋友。

告别接近尾声,云江晏在剑斗的耳边轻语了几句,随即剑斗露出了个有些玩味的笑容。

临发车之际,余子谋上车降低存在感,剑斗和云江晏来到大通钱庄的老板面前。

剑斗执剑而来,云江晏更是将手搭在了云凉破上,债主子的腿肚子都在打颤,发怵的厉害。

“听说老夫这个不争气的徒儿在你那里借了一万两银子,至今未还,是与不是?”

剑斗仰着头问道,好霸气的债务人家属。

债主子哆嗦着脑袋抬头看向两人,眼神漂浮不定,没看到共同债务人,这二人莫不是要赖账?

“是、是!”

债主子鼓起勇气回答。

跟大宗师要债?

普天之下,他恐怕是借贷行业第一人。

激动可能没多少,但恐惧绝对充斥了他的内心。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是是,一个是还是两个是?难不成本公子在你那里借了两次钱?”

云江晏握住云凉破出声,吓得债主子又哆嗦了一下。

大通钱庄的老板也是命苦啊,放贷这么多年,从来都是他恐吓别人,怎么也没想到会遇上这么横的!

“是!”

债主子赶紧出声,表示是一个是,并非两个是。

“什么?老子什么时候跟你借了两次钱?”云江晏向前跨了一步,云凉破被他拔出一截。

债主子连忙摆手后退道:“不不不,一次,一次,没有两次,只有一次,一万两。”

“这还差不多,想给老子放高利贷,没门!”云江晏撤回上前的一步,收回云凉破,双手叉腰站着。

“好说,好说,这钱老夫替他还了。”

轮到大剑士表演了!

身无分文的大剑士装模作样的在身上摸了一遍,当然没有掏出钱来,别说是一万两,一个子儿都没有。

大剑士已经一二十年没有花过钱了,钱这玩意,他不仅没有,在过去的十年里,他连摸都没有摸过。

“哎呀,忘带钱了,真是一大……”

剑斗摸完全身开口道,可是话到一半居然忘词了。

剑斗看向云江晏,云江晏略微尴尬的转头,无奈又小声的提醒道:“败笔!”

剑斗摆手,道:“对,老夫今日败笔了,没带钱,换个东西抵给你吧。”

云江晏扶额,师父你这……特么说的啥呀?

师父这嘴不行啊,难怪老是被余子谋那个不要脸的和满身是嘴的老师怼,恐怕是所有的智商都拿去练武去了。

“啊?”

债主子懵逼了,确实没太听懂,大概……听着……似乎……好像是要拿东西抵债。

剑斗再次强调,“老夫今日身上没带钱,这样吧,老夫拿东西给你抵债。”

剑斗将长剑破伤风拔出半截,对债主子说道:

“这是老夫的佩剑破伤风,你应该听说过吧。”

“老夫纵横江湖三十载,死在老夫剑下的八境高手不下百人。”

“老夫后半生入西蜀抵御苍云、西凉两国,八境高手又杀了不下百人。”

“两百多个八境高手的头颅,这把剑怎么着也值个一万两了,抵给你可够?”

剑斗说完将长剑丢给了债主子,拉出半截的剑都没插回去。

长剑犹如千斤坠,压得债主子直接跪了下去。

最近这段时间,大通钱庄这位老板的运道是真不行,霉运连连呐!

自从被云江晏借了一万两银子后,出门不是被人打闷棍就是泼粪水,不是发现小妾通奸就是儿子被人剃了头发。

堂堂大通钱庄的老板,堂堂债主子,只得用颤抖的双手举着剑斗的佩剑,请求剑斗将长剑收回。

“请、请大剑士收回宝剑,小、小小、小的只是来送云将军,并非来要债,区、区区小钱而已,权当小的请云小将军喝酒了。”

虽然气很不顺,运气也极差,但他还想多活几年呢,这可是剑斗的剑,谁特么敢收,还抵个区区一万两。

一万两收剑斗的佩剑,还是用来抵债,都不用剑斗出手,天下剑客怕是少说也会有一半的人来找他拼命。

剑斗负手,向左转了四十五度,甩开衣袖道:

“那不行,什么叫做权当请我徒儿喝酒了?”

“自古以来,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剑斗也不例外,莫不是你觉得老夫的佩剑不值一万两?”

剑斗说完怒视债主子,这钱还的,真另类。

大通钱庄的老板都要哭了,举高长剑,再次垂首道:

“小的不敢,莫说是一万两,即使是一千万两也买不到大剑士的佩剑。”

“那、那一万两是小人请云将军喝酒用的,并非是将军向小人借的。”

债主子都卑微到这一步了,剑斗还是没打算放过他,于是继续负着手说道:

“那可不行,老夫门下弟子可不能欠债不还。”

“听说你是个大善人,城内城外借出了不少钱,帮的还都是一些穷苦百姓。”

“虽然是个大善人,但你这眼光实在是太差了,给十个人借钱,最起码有八九个人还不上。”

“这样吧,老夫也做件善事。既然老夫这剑这么值钱,那就抵给你了,把那些穷苦百姓的债也一并抵了。”

“你收下老夫的剑,把那些穷苦百姓的妻女放了,如何?”

“你且算算,看看老夫的这把剑可够?”

“不够的话我徒儿还有一把刀,我师弟有一杆枪,城外还有两千把西蜀战刀,两千匹西蜀战马,都抵给你,你看够不够?”

剑斗弯腰询问,债主子头顶地,双手举高高,连连求饶,却不敢说一句放人的话。

“抬起头来!”

“怎么,做不了主?”

剑斗蹲下,债主子抬头,下意识的朝左边看了一眼,随即说道:“一切听从大剑士之令,请大剑士收回长剑。”

剑斗起身,看向云江晏,埋怨道:“哼,没你说的那么好玩。”

剑斗转身离开,破伤风入鞘,随即飞回到剑斗的手中,债主子终于松了一口气。

破伤风飞回到剑斗手中之际,刚刚债主子看去的方向,一个锦衣华服的胖子愣在原地瑟瑟发抖,腿肚子在打颤,裆下似乎还有水在滴落。

套在脖子上的大金线圈齐齐断开,变成了两个半圆,一半挂在脖子上,一半掉在地上,显然死胖子就是真正的债主子。

大金线圈断裂之时,那道剑气似乎是擦着脖子上的汗毛过去的,这么危险的互动,怎么能不被吓尿?

“苍天有眼,陛下替上天看着呢,弄虚作假者,诛九族!”

云江晏向自己的债主子威胁了一句,随即转身,瞪了一眼胖得跟一头猪似的债主子幕后老板,迈步离开,身后的那个债主子也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