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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聿走后,锦衣的生活十分平静。

顾云逸带她见了一些南城的商户,不再需要像之前那样喝酒,锦衣还算适应。

期间,她还见到两个种花大家,互相交流时,因帮对方解决了一些问题,还收到了封红。

尽管并不是第一次赚到钱,但这却是锦衣独立于锦园外,第一次凭借个人赚到的收入,颇为感慨。

“若我上辈子也有这样的能力,也不至于在锦园没有后,就应了赵瑾珩进赵家。”锦衣摸着百两银票的封红,喃喃自语,百感交集。

原来她并非那样无用,只是上辈子的她从未尝试过,以为只能进赵瑾珩后院,依附着他才能存活,结果却被生生杖毙。

这时,房门被叩响。

“叩叩。”

“姑娘,船等会要靠岸了,说是有半日的时间,您可要下去走走?”

听见是康婆婆的声音,锦衣已经打开房门,“停靠在青港?”

“是。”康婆婆点头,“若要下去走走,倒可以先准备了。”

“走走吧。”锦衣在船上也呆腻味了。

……

不久后,主仆俩和顾云逸一行下了船。

顾云逸自己有事,让小厮跟着锦衣主仆,免得出什么意外。

锦衣倒没拒绝,人生地不熟的,她也有点忐忑。

这不,才离开港口没多久,锦衣就看到两个大汉扯着个小姑娘往港口走。

“不要!娘——”小姑娘拼命哭喊!

锦衣立即让小厮把人拦下,并质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哟,哪家的小姐吃饱了撑着,多管闲事?”大汉之一调侃道。

小厮立即怒斥,“放尊重点!回答姑娘的话。”

“娘!娘——”这时候的小姑娘还在拼命对后方喊。

锦衣转过头,看见一对夫妇,两人一瞧见锦衣看过来,不仅没有上前来说什么,还赶紧转身就跑!

“等等!”锦衣试图把人叫住。

可夫妻俩跑得飞快,好像怕锦衣追赶他们似的。

大汉立即笑道:“等什么等,他们拿了老子的钱,自愿把女儿卖给我俩,姑娘,你还是少管闲事。”

戴着帷帽的锦衣皱眉看向哭得凄厉的小姑娘,顾云逸的小厮却凑了过来,“姑娘,这是爹娘自愿卖女儿,您还真管不着。”

“那她卖多少钱?我买了。”锦衣想自己把人买下。

然而,大汉却拒绝,“那咱们可不卖,这丫头有大用,给多少都不卖。”

说完,大汉就把哭得声嘶力竭的小姑娘扛到肩上。

兴许是看到爹娘都走了,小姑娘不再抗拒,绝望地被扛走。

锦衣透过薄纱看着她那眼神,实在不忍,还想叫住。

“衣衣,怎么了?”从不远处走过来的顾云逸却问道。

锦衣看见他,立即求助,“那个小姑娘被爹娘卖了,我想买下来,但他们不卖,顾大哥有法子吗?”

顾云逸看向扛着小姑娘的两个大汉,这俩一看到顾云逸,态度倒是变好了不少,“顾公子。”

锦衣一听他们竟认识,心下一松,以为小姑娘能救到了。

哪料,顾云逸却问,“你们主子要的人?”

“是的。”大汉立即回应。

顾云逸点点头,“走吧,但别对小姑娘太过于粗暴。”

“明白!”大汉得了话,拉起小姑娘,倒是好好走了。

锦衣错愕地望向顾云逸,“顾大哥……”

“衣衣。”顾云逸叹了一声,“你可知道事情缘由,你就想救人?”

“不管什么缘由,这……”锦衣正要解释自己的理由。

顾云逸却打断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你救得了一个,救得了全部?”

“只要我看见,我就无法无动于衷。”锦衣坚持!

顾云逸透过薄纱,都能看到她眼里的坚定,一时有些恍惚。

但他还是摇了摇头,“你我都救不了,除非谢侯爷在这儿,他们的主子是青港地头蛇,买这些女子都有大用途,不会卖给别人,而且自愿买卖,报官都没法。”

锦衣脸色一白,“就……不能试试?”

“衣衣,我走南闯北做生意,这些规矩都是知道的,他们这些人也最烦别人坏他们规矩,你别看两人对我尊重,我要真插手,他们立即变脸。”顾云逸解释道。

锦衣咬咬唇,无法强人所难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何况父母亲自卖的人,你以为这样的家里,她们待着就是好?多半还不如被卖了之后好,至少还有别的奔头。

他们主子挑人我还是知道的,有姿色也还算机灵,经过调教,通常都不会过得太差,远比在家中日后被卖去别处,或一直惨遭虐待的好。”顾云逸耐心说明。

康婆婆也从旁劝了一句,“姑娘,算了吧。”

锦衣死死咬着唇,她知道自己能力浅薄,不可能救那么多和自己命运类似的女子。

但一想到那小姑娘眼里的绝望,她也曾绝望过,很难不感同身受。

她曾经多么希望有人能帮帮她,但没有……

所以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帮,可她也确实还没有好心到为了帮人不顾一切。

“我明白了,顾大哥忙去吧,我们自己走走。”锦衣向顾云逸行了礼,转身离开。

顾云逸倒没叫住,但等人走远后,却对身边的管家说道,“谢侯还不知哪儿去了,叫他们收敛点!这么多人的地方就闹起来,是嫌命太长?”

“小的立即去吩咐。”何管家赶紧离开。

……

心情不好的锦衣也没了逛的心思,想着要回船上,却有一群人从他们跟前走过,“富家少爷抛绣球?还有这种事!头回听说,去瞧瞧!”

康婆婆闻言,知道锦衣难受,赶紧提议道,“要不咱们也去瞧瞧?”

锦衣想着自己不想逛了,康婆婆难得来青港,不能因为她也回船上憋着,于是答应下来。

三人跟着人潮涌入青港城内,果然看见个酒楼楼下围满了人,还有不少女子!

锦衣讶然,“还挺多人。”

“确实。”康婆婆也稀奇,“从来只听说小姐抛绣球招赘婿上门的,还是头回看到少爷抛绣球的。”

“小人也是头一次见,别不是个麻子?”顾云逸小厮也觉得奇怪来着。

这时候却有人来清场,把顾云逸小厮和康婆婆拉出去。

锦衣自然就想跟着一起走了,清场的家丁却拦住了她,“姑娘得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