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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皇帝到底还没死成,等众人散去,风扶砚站在皇帝的病床前,他让太医院院首用银针和千年人参吊着他的命。

云洛曦被秘密接进了皇宫,进了紫宸殿,一股浓郁的汤药味还有那污浊的空气直钻鼻腔,她下意识用手帕捂住鼻子。

皇帝以为被关在水牢的云洛曦突然出现在面前,他脑子有一瞬间的混沌,但随即眼神突然闪烁着光亮,她说过把他当成父皇,她一定是来救他的。

“夫君。”云洛曦看见站在一侧的风扶砚,脚步轻快地跑了过去,整个人扑进了他的怀里。

她为什么看起来与风扶砚这么亲密?

明成帝的大脑里突然浮起这个疑问。

他的思维已经没那么清晰,不然他不会想不明白明明被他关着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风扶砚轻轻摩挲几下她的后背,然后牵着人走到明成帝床前,“你不是有话想跟他说吗?”

之前云洛曦跟他说过她来京城的目的,就是为了寻找她姐姐,上次从水牢回来后,她说那里有她姐姐的气息,她姐姐肯定是被狗皇帝抓去的。

除了锦衣卫,历代皇帝都有自己的专属暗卫,每一代传承,补缺都由五位领卫挑选,连皇帝都没有资格左右,一般是保护皇上安全和完成他交代的隐秘任务。

皇帝不想让人知道的事就会派自己的暗卫去办,那是仅仅听从皇上命令的一批死士,至于今日为什么没在太子想捂死皇帝的时候出现,是因为这些贴身暗卫只听令行事,如果皇帝没亲口下令,就算皇帝真的死了他们都不会出手。

而皇帝一死,他们自动效忠新皇。

他们的存在只有每任皇帝才知道,至于风扶砚为什么知晓?

整个皇宫,全在他的掌控之下,没有谁是例外。

云洛曦看了一眼死气沉沉的皇帝,嫌弃地后退一步,在他惊恐的眼神里,缓缓笑了下,娇俏容颜艳丽生花,“陛下,还记得海月吗?”

“她姓云,是我的亲姐姐。”

明成帝惊恐的眼神急剧放大,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怖的东西,想要撑起烂泥一样的身体往里面挪去,嘴里发出“嗬嗬嗬”的求救声——

不要过来,不关朕的事,不要过来!

“皇上,人鱼的血肉好吃吗?”

她声音轻柔,像是讨论着今天饭菜好不好吃的样子,但那语气里的寒意像是一把冰刃,缓缓刺入明成帝的心脏。

明成帝的瞳孔因为空觉而涣散,他试图发出声音让暗卫来保护他,却只能吐出断断续续的喘息。

“皇上可曾想过,自己也曾有一天像条搁浅的鱼一样,任人宰割?”云洛曦的声音带着一丝悲悯,但更多的是愤怒和痛苦,“海月,我的姐姐,她生性热烈又善良,却因你的贪欲而失去自由,甚至失去生命。你是怎么对她的还记得吗?”

他是怎么做的呢?

他把人关在密室里,让国师用法器把她的灵力封印起来,刚开始甜言蜜语哄骗,想要得到人鱼能助他长生的宝物,却总是失望而归。

后来想,天下女子只要怀上一个男人的孩子,她就会对那个男人死心塌地。

无论是人鱼还是人。

到那时,如果他答应让她所出的孩子将来继承皇位,这个让无数人都追求的权利和地位,他不信她不会为了孩子着想。

人鱼很单纯,没经历过太多人心险恶,他相信在一起久了,在他潜移默化的影响下,她肯定会为了他和孩子付出全部。

健康?长生?

这些只不过是最基础的东西。

所以他强行占有了海月,用尽卑劣手段,但始终没能让她怀孕,她对自己的态度越来越恶劣,眼神里的厌恶和恨意不加掩饰。

曾经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早已不复从前,他开始愤怒,发狂,想让她害怕而对自己顺从,可是没有用,她性子太烈,时刻只想要杀死他。

两人在争执的时候,她被利器划伤,蓝色的血液从她身体上流出来,就在他惊慌要请太医的时候,她脸上那道三寸长的伤口开始慢慢愈合。

人鱼有自愈能力。

那她的血液呢?有没有这种效果?

于是在他和国师商量一番后,事情便朝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从取血到取肉,最后到硬生生拔下她下半身的鳞片,还有心头血,所有的方法他都试过。

她从一条很快会治愈的人鱼开始腐烂发臭。

从刚开始的心虚担心到最后怕她死得太快国师研制不出最有效的药,他那愧疚的心早已被疯狂想要长生的想法完全取代。

他的病开始慢慢好转,可在她死后,他身体情况急剧恶化。

国师说,这可能是人鱼的诅咒,他说要尽快找到新的人鱼,从它们嘴里得到答案才有可能解决。

所以在听到京中突然出现一个与海月一样雪肤银发不似凡人之姿的男子之后,他心中大喜,在看到云洛曦的那一刻,他心中是震惊的,没想到人鱼原来就在自己身边。

可他,没想要让她和那条人鱼像海月一样,这次他会谨慎小心的,只是取些血肉罢了,反正很快就能愈合,到时候他会用最好的鱼虾喂养它们,也算是各取所需。

可她为什么会知道那些事?

除了他和国师及一个弟子,没有人知道这个秘密。

国师?

不可能!

他早就去雍州了。

头小幅度地左右摇摆,他想说不是那样的,一切都是国师的主意,海月的死也是国师造成的,与他无关。

“小白,有没有什么道具能让他经历一次同样的痛苦和折磨?”

系统连忙撅着屁股在商城里寻找,“曦曦,找到了,感同身受符,只需将他的一丝灵魂勾连,就能让他感同身受曾经加诸于他人之上的所有痛楚,时效一个时辰,价格五十积分。”

云洛曦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好,兑换。”

随着系统提示声响起,常人看不见的一丝幽光没入了明成帝的身体之中。

明成帝猛然间觉得一股难以言语的痛苦席卷全身,仿佛有刀子在一片片割着他的肉,每一寸肌肤都在哀嚎,他瞪大眼睛,身体不受控制地痉挛着,嘴里发出的声音不再是人类的叫声,而是野兽般的痛苦嘶吼。

“夫君。”云洛曦佯装害怕地跌进了风扶砚怀里。

风扶砚看了一眼床上之人恐怖的样子,连忙把云洛曦的脸埋进自己胸口,“没事,他发病了而已。”

“你什么都不用做,很快他会有自己的报应。”

风扶砚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但这样的痛苦,以他的身子坚持不了多久。

“我们走吧。”

将死之人没什么好看的,没得平白让她沾染了晦气。

“好。”

只是风扶砚想错了,系统出品,就算阎王爷让他三更死,也能拖到五更直到一个时辰结束。

听说见过明成帝死状的都被吓得不轻,更有甚者直接晕厥过去。

曾经高贵威严的帝王,面容扭曲得几乎认不出来原本的模样,双眼突出,血丝蔓延在整个眼球上,嘴角歪斜,涎水混合着血水不断从嘴角溢出。

明黄色的华丽寝衣下,肌肤红肿溃烂,有的位置甚至露出森森白骨。

惨状太过触目惊心,非人力所能及,有些胆小的人甚至在传是冤魂索命。

这倒也没说错。

不过,这与云洛曦无关。

皇上下葬,新皇继位,风扶砚忙着处理各种事务,忙得云洛曦连见他的时间都少了。

听到风扶砚从宫里回来就进了书房,云洛曦后面跟着提着糕点的紫鹃,两人往风扶砚的书房走去。

“夫君,我进来了。”

云洛曦敲了两下门后娇软喊了一句,就直接推开了书房门。

然后——

就对上了数双打量的眼睛。

空气是死一般的寂静。

书房内,窗户照射进来的光线映照出一张张或凝重或好奇的脸庞。

一袭淡雅的素色长裙,发髻轻挽,几缕碎发随风轻轻摇曳,为她平添了几分不加雕饰的自然之美。

雪肤如瓷,眼睛如澄澈的湖水,桃腮含笑纤腰楚楚,宛若出尘的仙子一般,清丽脱俗,风华绝代。

官员们眉目传音。

‘这就是摄政王的王妃?怎么这么好看?’

‘不会吧,不是传闻摄政王很讨厌他的夫人吗?不然成亲那天不会连宴席都没有?’

‘没听到她刚刚喊摄政王什么吗?’

‘还看?摄政王妃你都敢看?眸子不想要了?’

众人连忙收回视线,生怕自己慢一步摄政王会挖了他们的眼睛。

云洛曦惊慌一瞬,那双如秋水般明澈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错愕,但很快,那份惊慌便被从容与淡定所取代。

她轻移莲步,缓缓走至书案旁,将紫鹃手中提着的精致糕点接过轻轻放下,动作优雅从容。

“夫君,看来今日我来得不是时候,打扰了你与诸位大人的议事。那你们继续忙,我先走了。”

说完,云洛曦便想带着紫鹃缓缓退出书房。

“事情就这样决定了,你们先回去。”

众官员:“……”

行吧,反正吵都吵完了。

他们还要谢谢摄政王妃,进来的刚好是时候,打破了刚刚那令人窒息的沉默。

官员们如蒙大赦,纷纷起身行礼告退,心中暗自庆幸今日这一劫总算是躲了过去。

连紫鹃都悄悄退了出去。

很快,书房里只剩下风扶砚和云洛曦两人。

“夫君,我是不是打扰你了?”

虽然她刚刚表现得淡定,但对于打扰到别人议事,云洛曦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无事。”风扶砚起身把人揽进怀里,耳边吵闹声瞬间消失。

头痛欲裂的感觉终于得到缓解。

他埋首在她颈侧,深吸一口气,淡淡的莲花香气袭来,让他紧蹙的眉头渐渐舒展。这香气,似乎有着安抚人心的魔力,让他纷扰的思绪得以片刻的宁静。

云洛曦姿态慵懒地依偎在风扶砚的怀中,感受到他胸膛传来的温热与沉稳的心跳,她轻声细语道:“夫君,近日朝中事务繁忙,你也要多保重身体才是,可不能把自己累坏了。”

“我可是要心疼的。”

美眸流转着潋滟光芒,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纤白玉手轻轻抚上对方的胸口位置,娇娇软软的声音在风扶砚耳边传开。

怀中人卷翘浓密的睫羽微抬,碧蓝眸子轻轻颤动着,仿佛两汪深邃的碧波中泛起层层温柔的涟漪,他就那样猝不及防地坠入了她温柔似水的眼眸里,心中某个柔软角落被一根羽毛轻轻撩拨,泛起阵阵酥麻。

心疼他吗?

刹那间,他仿佛听见花开的声音。

殷红润泽的瑰丽唇瓣忍不住微微勾起,怎么压也压不下去。

但他却没发现自己现在的神情有多愉悦,装作一脸淡定地轻轻颔首,“你照顾好自己便好,不用忧心其他。”

云洛曦看着他别扭的模样心中偷笑,但也没有拆穿他,她打开书案上的食盒,捻起一块桂花栗子糕递到男人唇边,“夫君都瘦了,我怎么能不忧心呢?”

风扶砚一听,心里像吃了甜腻的蜂蜜,目光变得愈发柔和。

他张开嘴想要咬住糕点,哪知云洛曦动作更快,把桂花栗子糕含了一半在自己唇上,无辜表情看向男人,狡黠笑意从眼中一闪而过。

风扶砚觉得这个模样的她也可爱极了,眼神落在她唇边的糕点上,感觉喉咙格外干渴。

他面色微红,用十分淡定的语气说道:“我尝尝今日糕点的味道。”顿了一下他强调道:“你嘴巴小,这么大块吃不了。”

然后俯身咬下了另外一半。

一个有意勾引,一个垂涎已久,怎么会只是吃个糕点那么简单?

两人越抱越紧,云洛曦几乎是趴在男人身上,本来云洛曦刚开始就是跨坐在男人腿上,越吻两人越是动情,那糕点的甜意在口腔里蔓延。

风扶砚本能地想要探索更深,汲取更多。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初秋的天气已经渐渐有了凉意,屋内的气息却愈发炙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