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正则回想起刚才锦流月离开时莫名的笑意，终于反应过来了她当时在笑什么。他盯着纸上第一段的这几行字，被气笑了。
李思初看着他师傅脸上有些瘆人的笑意，惶恐问道：“师傅，你看见什么了？”
锦正则把宣传页甩给李思初，语气冷冷地说道：“自己看吧。”
被好奇心扼住喉咙的李思初迫不及待地开始看起来，同样地，看到第一段就愣住了。
锦流月就是个大坏蛋！这是李思初看完后冒出的头一个想法。
让师徒俩人惊讶的，是对首位画家的那段介绍。光看名字，他们就一个激灵。
边景昭。
李思初满脸无奈，抱怨道：“流月肯定早就发现了，刚才那么长时间都不提醒我们。”
春风面重磅介绍的首位明代大画家，好巧不巧，他们抓的罪犯姓景，重要嫌疑人姓边。
锦正则强烈赞同，说道：“她可能觉得逗我们很有趣。”
“现在怎么办，直接抓人？”李思初问道。
“抓谁？”锦正则脸上的表情和李思初如出一辙，非常无奈。
李思初底气不足地问了句：“抓边弘？”
在李思初看来，春风面和两个景家的凶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调查景飞的时候又牵扯到了景飞的表哥，边弘。于是，边家也进入了他们的视野中。更巧的是，春风面主推的作品，创作者姓边。
锦正则心知肚明，边弘肯定不清白，但是仅凭姓氏相同就过去抓人，站不住脚。
“不行。”锦正则否决道，“如果能查到春风面和边弘之间存在联系，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传唤边弘。但是就我们现有的证据，还远远不够。”
“而且边弘在外省，调查起来更麻烦。要是当地有自己人就好了。”李思初愁闷地说道。
说完，李思初突发奇想。在边弘的居所地，他们的确有一个强有力的外援。他刚想开口提议，就被锦正则打断道：“不行。”
李思初着急地说道：“师傅，我还没说完，你就把我给否定了？”
锦正则态度坚决，说道：“你又想让文瞳帮忙，不行。”
没想到师傅真猜中了他的意图，李思初悻悻地说道：“咱们也找不到其他人能帮忙呀，难道要拱手相让，把这件案子送出去吗？”
话语间，李思初满脸不情愿。
锦正则劝说道：“不管怎么说，被告所在地都不在我们这里，移交案件也是正常的。”
“好了，带上这些资料，快去审景大为吧。”锦正则下逐客令，催促道。
“得令！”李思初把桌子上的东西拢到一起，双手抱着一堆纸，准备去讯问室。
一个停顿，他扭头问道：“师傅，这些证据上面的指纹是不是都被我们破坏了啊？”锦流月拿过来的时候，他们没想到其中能有这么多线索，忘了保护指纹了。
锦正则没好气地摆摆手，轰人：“除非手脏得不行，哪那么容易在纸上留下指纹。快去吧。”
李思初一边走一边盘算着，师傅说得有道理，这些纸张一点都不光滑，而且它们的材质类似于宣纸，表面非常粗糙。就连信封也是，留下指纹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只是不知道，纸张的选择是不是春风面的故意为之。
李思初抱着一摞“铁证”，走到讯问室门口，弄出了点动静，示意屋内的开门。
“江城！”李思初腾不出手，在门口喊道。
屋内，江城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了哇啦哇啦的声音，隔音效果太好，李思初的喊声传进来，变成了模糊不清的沉闷声响。
江城不明就里，拽开了门。
恰好，李思初把手上的一堆纸都靠在了门板上，大门打开后，哗啦啦地洒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