销毁芯片无可厚非,厉寻怅然若失,想争取最后一次靠近的机会。
“我可以亲自销毁吗?”他身上染着消毒药水的味道,整个人看着比之前瘦了很多。
薄宴沉默了默,既觉得他这种感情难得,又毫不留情的拒绝,“不行。”
厉寻怒了,胸膛起伏,“薄宴沉,你过分了。”
“厉寻,你要真深情倒不如把你的身家捐出来,给那些被你们祸害的无辜者,别在这立人设。”
说完,他抱着小宝去病房看老婆。
其余人呼啦啦离开,走廊里空荡荡的,连风都凄凉无比。
厉寻苦笑,颓然看着自己双手,说得对,敏姐姐本来就不想“复活”,一切都是他们一厢情愿。
……
小宝很懂事,拿了毛巾给妈妈擦手,红红的小嘴还亲了亲妈妈的手背。
小绅士似的说,“妈妈,你快醒,爸爸刚才差点哭了,羞羞脸,元元不哭,是男子汉。”
梁东晴和薄明礼爱孙心切,孙子说什么都爱听。
病床左边是梁东晴夫妇,右边是小宝,薄宴沉站在床尾,他眉头一皱,当即把祖孙三人“撵”到走廊。
“爷爷,爸爸生气,我跟妈妈睡,他就气,把妈妈偷走,他现在又要偷走妈妈……”
小宝年纪小,语言系统发育很快,口齿伶俐。
梁东晴温和摸摸他后脑勺,“你爸爸担心妈妈,妈妈需要休息,咱们回家等。”
小宝知道生病很难受,他点头,乖巧地牵着奶奶的手。
病房里,薄宴沉小心翼翼地抚着她的脸,她像是累得不行,沉沉闭上眼。
白皙的脸上,安静恬淡。
他眼神温柔,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用目光描摹她五官。
美好时光被人打破,走廊传来哭泣声,女人说要见薄宴沉。
他皱眉,掖好被角起身出去。
沈曼妮挺着肚子,已经四个多月,她不愿意打掉孩子,从医院逃跑,躲了起来。
等大了肚子出来攀附薄家。
“老板,沈昌故意阴您呢,还在网上发布不实言论,”赵苛嗤之以鼻,邱队长已经辟谣了,沈家还不信,倒打一耙的功夫玩的挺溜。
薄宴沉眉眼森冷,锋锐的五官面无表情,“沈小姐,事实如何你心里清楚,再造谣,我让你们沈家永无翻身之地。”
他之前一心挂在苏眠身上,没闲工夫搭理他们,没想到沈昌这个老东西变本加厉。
“让律师联系沈昌,诽谤造谣污蔑,包括沈家这些年背里做的勾当,三天内,我要看到沈家付出代价。”
现在腾出手,他要好好整治一下。
……
芯片销毁的时候,厉寻就站在门外,熔点很高的液体滴在芯片上,隐约能听到嗤嗤动静。
他捏紧手指,直到再也听不到。
尘归尘土归土,一切都恢复平静,但他的心掀起轩然大波。
良久,穿着实验服的顾行舟出来,看他杵在那,提醒他,“想看看渣滓吗?这倒是可以给你瞄一眼。”
厉寻咬着牙,从唇里挤出几个字,“不必了。”
他转身离开。
跟邱长林联系,“邱队长,我是厉寻,接下来我会全程配合你们的抓捕行动,直到蔺季松的残余势力被彻底瓦解为止。”
他没什么牵挂,唯一惦记的,就是黎家夫妻。
到底是血脉相连,刚相认就要面临分开。
他担心黎太太受不住。
晚上,厉寻去见了黎文锦,“我曾经做过很多错事,先不要让黎太太知道,等我服刑的时候,随便找个理由都行。”
黎文锦摇摇头,“无论你犯了什么错都是我们的孩子,但敢作敢当是我们黎家的家训,我跟你妈妈会等你出来。”
犹豫了下,黎文锦问,“儿子,我可以抱抱你吗?”
小心翼翼的询问,让厉寻胸腔酸涩。
这个迟来了二十多年的拥抱,瞬间填满了厉寻空缺的亲情。
他闻到了父亲的气息,久违而厚重的积压在他心口。
……
苏眠麻药过去后,吃喝包括洗澡都是薄宴沉负责。
他不让任何人插手,做的细致入微,尤其是洗澡的时候,慢出天际。
苏眠头上戴着浴帽。
她指着自己脑袋,“我头上头发好像剃了不少,好丑啊。”
薄宴沉手上都是泡沫,低头亲她的嘴唇,“不丑,好看。”
“不行,你去给我买顶假发帽,我得遮住,你说的话不可信。”
“老婆,我句句属实,你美的让我……”他眼神发紧,喉结滚了几下,裤子里就起了大反应。
苏眠低头,看着他藏无可藏的地方,逗弄道,“看来是真的。”
她就靠在他怀里,白皙的后背贴着他。
薄宴沉胸腔轰鸣震颤,却什么都不能做,他咬紧牙关,把她洗干净抱出去。
“我去洗个澡。”他在卫生间待了半小时,不用想也知道是在自给自足。
苏眠听得耳热,打开手机找点事分散注意力。
看到网上关于沈家的报道。
沈昌偷税漏税千万,公司员工爆出他养小三小四,还把人带到办公室玩床震。
苏眠叹为观止,她联系梁东晴,问道,“妈妈,沈曼妮那边……怎么样了?”
梁东晴正要跟她说这事,“去医院打胎了,那孩子,是洪楼哪个马仔的,留着是她一辈子的污点,不过现在,她下半辈子也被自己霍霍了。”
苏眠听到浴室开门声,忙说,“妈妈,回头再说,我先挂了。”
薄宴沉穿着睡裤,睡衣扣子扣一半,露出大片精壮的胸膛,古铜色的肌肤,泛着水光。
“沈家的事,我都解决了,”他坐在她身侧,头发沾了水汽,漆黑的眸子深邃的锁住她。
苏眠抬手,手指滑进他领口里,就听到他闷声哼了下。
“喜欢摸吗?”边说边把扣子解开。
他眼含期待。
苏眠只摸了几秒抽回手,他面露失望。
下一秒,她就坐在他腿上,捏着他下巴,俯身,还没凑近,他唇已经张开主动迎接她。
两人都气喘吁吁,脸颊薄红。
薄宴沉意犹未尽,“老婆,你亲重一点。”
他已经栽在这个女人身上,心甘情愿,痛并快乐的感受她带来的愉快。
“不要,累了,这是奖励,你做的很好,打了沈昌的脸。”
他听不清,眼神落在她白皙的脖颈,黑色肩带性感诱人,刚才在浴室压下去的燥火,又冒起来了。
他这样子跟吃不饱似的,却又不敢实打实。
苏眠好不忍心,让他解了馋,却勾起他更强烈的感觉。
“好了,你先睡一会儿,”他把人圈进怀里,狂烈的心跳抵着她后背。
苏眠闷笑,薄宴沉吃瘪的时候还真好玩,但她不敢玩的太过分,否则最后吃苦的只能是自己。
……
等她睡着,薄宴沉起身出了病房。
赵苛坐在走廊看邮件,抬头看到老板欲求不满的脸,很熟练的摸出一包烟。
“要不要抽一根,能缓解一下。”
薄宴沉睇着他,“你自己抽吧,她不喜欢我身上有烟味。”
赵苛把烟塞回兜里,电脑忽然黑屏,屏幕上赫然出现了带血的头颅。
不是动画特效,而是真实的一颗人头。
眼睛睁的很大,仿佛死不瞑目。
饶是赵苛身经百战也不免吓得把手提扔到凳子上。
薄宴沉黑沉着脸,看向屏幕下方不断冒出来的小字。
他冷静的走过去用特殊手段阻断了病毒爆发,将手提清理干净,屏幕上又恢复了黑丝动漫妹子。
“老板,是不是布莱恩?他这是警告咱们。”赵苛赶紧把手提合上。
屏保有点露,鼠标点上去,妹子的衣服就会变透明。
薄宴沉跟布莱恩还没撕开最后一层遮挡,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生意还是要做。
不过国人讲究来而不往非礼也。
薄宴沉找了顶级黑客,侵占了布莱恩的家族皇室内部,发布他跟女人聚众的照片和视频。
白花花的一片混在布莱恩苍老干枯的身边,极具视觉冲击。
薄宴沉是觉得恶心,没看,他打开手机,又设置了一张苏眠睡觉时的照片做屏保。
看了十分钟,才心满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