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回到颜洛曼自己的房子。
尽管已经有了些灰尘,但颜洛曼还是身心舒畅地把自己砸进床上。
感觉恍若隔世。
傅斯年在外面打完电话后,也走进了房间,站在她跟前,居高临下看着她。
颜洛曼下意识护住胸,坐起身:“我先打扫卫生……”
她话音未落,被傅斯年一把推倒在床,他俯身欺压,吻疯狂落下。
颜洛曼无声承受着他的宣泄。
对,她能感受到,这一次不是他渴望她,这一次他只是想要利用这事来发泄着什么。
如同之前她的宣泄,想被填满时的那种冲动。
颜洛曼的吻轻柔安抚着他,他喉间有酸涩传来。
她五指陷入他发丝间,若有似无地轻抚着他的后脑勺。
渐渐地,傅斯年停下了疯狂,无声趴在她身上,压的她轻咳一声。
傅斯年唇角微扬,无声拿脸颊蹭着她的脸颊,不知道是眷恋还是欢喜,他蹭了好久好久。
久到他昏昏睡去。
颜洛曼推了推他沉重的身体,纹丝不动,干脆也放弃了。
可被压得确实不怎么喘得过气,她柔声叫他:“傅斯年,我快被压死了。”
傅斯年闭着眼,抱着她翻了个身,换她压在他身上。
她正要起身,他的双臂紧紧环在她腰间,他喃喃道:“曼曼,陪我睡会儿。”
颜洛曼看着他疲惫的样子,没有说什么,乖巧趴在他身上,陪他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房间一尘不染,行李也收拾进了衣帽间。
颜洛曼走出去,傅斯年正围着围裙在炒菜。
又回到那个正常的傅斯年了,可颜洛曼知道,他永远不可能真正成为正常的傅斯年。
门铃响起。
傅斯年关火,转身便看到颜洛曼已经醒了,他便又开了火,说:“你去开门。”
颜洛曼拖着脚步,声音懒懒道:“她不会这么早就回来了吧?”
“不会。”
颜洛曼带着沉重的心情去开了门,没有听到预料中的「斯年哥哥」,倒是一个小不点干巴巴站在门口。
小男孩见门被打开,仰头看来。
颜洛曼正想问谁家的小孩走错门了,便看到一张与傅斯年七八分相似的脸。
她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小男孩6岁左右,眼里怯怯的,眼巴巴望着颜洛曼,小声微颤着问:“我爸爸傅斯年在吗?”
如晴天霹雳般,颜洛曼被定格了。
“曼曼。”傅斯年久久没听到这边的动静,走了过来,还以为她被绑了。
只见她低着头,背影僵硬着。
傅斯年疾步走来,把她拉到身后,呈保护状,这才看向让她目瞪口呆的人。
下一瞬,傅斯年也僵化了。
“爸爸。”小男孩怯生生地叫傅斯年。
傅斯年无语失笑,连续两天给他送来大礼,到底是老妖婆的手笔,还是梁诗洛?
又或是一人一个大礼。
小男孩见傅斯年不应他,又主动走上前一步,尽管浑身害怕到发抖,但还是扯住傅斯年的衣袖,可怜巴巴地继续叫他:“爸爸。”
傅斯年挥手打开了小男孩。
小男孩重心不稳,摔在地上,咚地一声。
颜洛曼这才回神,连忙过去扶起小男孩。
小男孩死死咬着唇,尽管眼眶湿透了,也没哭。
“有话好好说,干嘛动手?”颜洛曼开口的声音有些沙哑。
她也受到打击了。
可此刻明显觉得傅斯年受到的打击更大。
傅斯年无声扯掉围裙,抬步就要走。
颜洛曼死死拽着他的手:“你是想留我一个人面对吗?”
傅斯年指尖微颤,没有再走。
颜洛曼起身去把门关上,挡在门前,“傅斯年,我不管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你要是真想和我好好过,你就不要瞒我。”
傅斯年双眼腥红,直直看着颜洛曼,久久的,他忽的笑了。
被她蠢笑了。
他要走,她竟然还不放人,她难道忘了他有多危险了吗?
屋里只有厨房那处有灯,客厅一片黑暗,三人无声对峙。
颜洛曼感到压抑,抬手开了灯。
啪的一声,灯光照亮了每一个人的阴霾。
小男孩浑身抖的厉害,像是颜洛曼和傅斯年再不开口说话,他就能被吓死过去一样。
颜洛曼过去抱起小男孩。
小男孩身体越发寒冷和颤抖。
“你别走,你要是走了,我明天就把他送回傅家,从此以后你别想踏入我家门。”
临进房间前,颜洛曼冷冷对傅斯年说。
颜洛曼把小男孩抱进浴室,“你先泡个热水澡,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你别害怕。”
小男孩看着颜洛曼帮他放热水在浴缸里,又为他拿来浴巾,最后她要离开浴室前,他不安拉住颜洛曼的手:“你不要赶我走。”
他的声音急切又带着恐惧。
“你爸不走,你也可以留下。”
真是有病!说完这句话后,颜洛曼直想骂自己有病。
小男孩死死拉着颜洛曼,“我不走。”
“你先泡个澡再说。”
小男孩依依不舍松开了颜洛曼。
颜洛曼走了出去,只在床边坐下,没有去客厅。
客厅里,傅斯年坐在沙发上,给方宇打去电话:“查监控,谁把人带来的?”
方宇愣,却还是应道:“是。”
小男孩也没真泡澡,他胡乱洗了一下,就急匆匆裹着浴巾走了出来。
见颜洛曼正在抽烟,他愣了愣。
颜洛曼把烟熄灭,牵着他走出房间。
此刻是无法与傅斯年对视一眼,她牵着男孩坐在了沙发的另一端,男孩不敢坐,只紧张站着。
“你是谁?”傅斯年深深吸了一口烟后,问。
小男孩浑身一颤:“我叫傅子宁。”
“谁带你来的?”
傅斯年的声音冰冷如地狱。
傅子宁浑身又哆嗦起来,“我不知道。”
傅斯年冷冽的眸光淡淡瞥向他,他下意识朝颜洛曼怀里躲了躲。
颜洛曼也淡淡瞥了一眼傅斯年。
傅斯年转移了目光,又深深吸了口烟,把烟头捻灭在烟灰缸里。
“他不是我的孩子。”他无力道,没有看颜洛曼。
傅子宁紧捏着拳头,一口咬定:“我是。”
“那你妈是谁?”傅斯年又没收敛好寒意。
傅子宁直接背对着他,不敢看他:“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