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们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李昊然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他向前迈了一步，目光如炬，扫视全场，将众人的神情尽收眼底。「
就如同我刚才说的那样，天幕内不仅有机遇，更存在竞争。」
他用手掌在空中猛地一握，仿佛要将什么东西牢牢抓住。
「那么有没有可能，那座玄铁无字碑不仅对于我们而言可能是一场特殊的造化，对于异军而言同样如此？」
他将手缓缓松开，语气变得低沉而有力，仿佛在抛出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猜想。
「这！！？」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呼，不少人倒吸一口凉气，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他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原本轻松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李昊然并没有给他们太多反应时间，他提高了音量，接着说到：
「如果条件相同，那么将玄铁无字碑掌握在手中的异军应该已经做过无数尝试，或者说已经得手。」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在空中比划着，仿佛在描绘一幅异军掌控玄铁无字碑的画面。
人群中有人发出质疑的声音：
「你说的这些都是推测！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
说话的人是一位身材魁梧的壮汉，他满脸怀疑地盯着李昊然，语气中充满了挑衅。
李昊然冷笑一声，反问道：
「切，证据？既然是推论，又需要什么证据！？」
他环顾四周，目光锐利，仿佛在说，难道你们没有脑子吗？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我来到雾霄城的时间虽然不长，可根据我的了解，在以往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几乎每天末时左右，都会有一些异军突袭。」
他一边说，一边回忆着自己打探到的情报。
「这些异军数量不多，却总是像没头苍蝇一般冲击城墙。」
他模仿着那些异军疯狂进攻的样子，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各位没有想过，这是为何！？」
他猛地转身，目光直视众人，语气变得更加尖锐，仿佛在质问他们的无知。
这一次，还未等孙境山开口，高台上的林楚生抢先一步，他站起身，用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
「这个问题我与李将军曾经聊过，」
他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
「这些来送死的异军更像是弃子，换言之则是收集情报的斥候，这又能证明什么？」
他的语气平静而理性，试图将众人的注意力拉回到现实中。
李昊然没有理会林楚生的插话，他继续追问道：
「既然有斥候每日前来探营，对于雾霄城内的战力，异军应该早已了如指掌，可这满城接近八十万异军，为何一直龟缩在应天城内，并不着急踏平雾霄？」
他加重了「八十万」三个字的语气，试图唤醒众人心中潜藏的恐惧。
话已至此，在场众人的表情在一问一答中变的越发难看。
有人眉头紧锁，陷入沉思；有人面露恐惧，不安地四处张望；还有人紧握双拳，咬牙切齿，似乎在压抑着心中的怒火。
「现阶段，整个应天地界，最大的势力绝对是城内的异军，可他们却避而不出，总不可能是因为这些怪物怕死吧！？很明显，这些异军是在保护着什么。」
李昊然的声音如同重锤一般敲击着每个人的心房，他抛出的问题，如同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一颗石子，激起阵阵涟漪。
李昊然的自问自答，再次将在场所有人一震，见目的达到，李昊然则继续侃侃而谈。
「异军除了每日派出小队前来查勘，还会定期派出队伍对雾霄城的战力进行摸底，势要做到心中有数。」
李昊然的声音在人群中回荡，语气坚定，不容置疑。他微微眯起眼睛，扫视着台下众人，试图看穿每一张脸上隐藏的情绪。
「哎，没想到啊没想到，这群看似痴傻的怪物，内部竟然还保有如此灵智，不仅可以做到令行禁止，手下战士各个悍不畏死。」
他故意顿了顿，留给众人消化的时间，同时，他的右手在空中虚握，仿佛要将什么东西牢牢抓住。
「你们还敢小看吗？」
他猛地提高音量，将这句话如同利刃一般掷向人群，试图击碎他们最后的侥幸心理。
人群如同被投下一颗石子的湖面，顿时沸腾起来。质疑声、怒骂声此起彼伏，如同海浪般一波接着一波向李昊然涌来。
「推测！又是你的推测！」
一个身材魁梧的修炼者从人群中站了起来，他满脸通红，青筋暴起，指着李昊然大声吼道。「对啊！依据！你说的这些依据在哪里！？」
另一个瘦小的修炼者也站了出来，他尖声附和道，语气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
「那些怪物或许和我们一样，只想着修炼提升而顾不得其他！」
一个声音从人群深处传来，带着一丝颤抖，却掩盖不了话语中的坚定。
「臆想！莫不是被昨日的尸潮吓破了胆子？？！可笑！可笑至极！」
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和轻蔑，仿佛在嘲笑李昊然的胆小和无知。
人群再次嘈杂，高台之下的几名修炼者大声质问，他们涨红了脸，拳头紧握，仿佛要将李昊然撕成碎片。
他们的声音中多了一丝特殊的情感——恐惧，放眼他们整个修炼时期，这种感情是如此的陌生，却又如此的真实。
李昊然静静地站在台上，任由这些质疑和谩骂如同暴雨般倾泻在自己身上，他嘴角带着一丝冷笑，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慌乱，反而透着一股莫名的兴奋。
他知道，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这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修炼者们，已经开始害怕了。
「啧啧，我只想问在座的各位，你们敢赌吗？？！」
李昊然再次开口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却如同惊雷般在众人耳边炸响。
他环顾四周，眼神如同鹰隼般锐利，与每一个质疑他的人对视，嘴角却勾起一抹凶狠的坏笑，仿佛一头伺机而动的猛兽，正在等待着猎物露出破绽。
因为他从这些人的表情中看出，他的目的已经达到——恐惧的种子已经种下，并且开始生根发芽。
下层的躁动与高台上的压抑形成强烈反差，能够在现阶段众多修炼者中脱颖而出的他们此刻皆是面色凝重，眉头紧锁，死死地盯着场中的李昊然，仿佛要将他看穿。
「你们敢赌吗！？哈哈哈哈哈~~输了，就命丧黄泉身死道消，天之骄子如何！？王侯将相亦又如何？！到头来也不过是这天启大陆的一捧尘土。」
李昊然状若癫狂，放声大笑，笑声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他猛地抬起头，扫视着在场所有人，眼神如同利剑般在众人脸上划过，
最终，他的目光落在了高台之上，直直盯着屹立在那里，久久不语的刘昭，他的计划能否继续，就在此刻的一念之间。
台阶上的孙静山身子微微前探，他眉头紧锁，面色铁青，右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佩剑上，正要再度呵斥台下的李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