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三个女人走进沈鸢的房间。
沈鸢将门关上。
然后低声和她们三个说了些什么。
因为距离太远,徐贤真并没有听清楚。
沈鸢让其中一个女人,与徐贤真互换衣服。
第一个女人出门,遇到一些神秘黑衣人的严厉盘问。
但是第一个女人对答如流,并没有让黑衣人发现任何破绽。
黑衣人仔细地对比了照片,发现并不是徐贤真。
于是让她离开了。
第一个女人消失在黑衣人的视线,来到一处偏僻的角落。
尹度正在这里等着她。
她将房间里的情况,向尹度汇报了之后。
尹度明白了沈鸢的意思。
于是他吩咐手下的人,偷偷在沈鸢的酒店四周放火。
同时拨打了消防队的电话。
第二个女人出来的时候,同样遭到黑衣人的盘问。
她的回答同样滴水不漏。
黑衣人只得让她离开。
也就在这时,周围突然发生了火灾。
消防队也在这时刚刚赶到。
一楼大厅,无数人正在四处奔逃。
消防队为了救火,不得不进去。
酒店里的人为了逃命,不得不出来。
第三个女人,混在杂乱的人群之中。
躲开了黑衣人的眼线。
成功地离开了这条街道。
这第三个女人,正是徐贤真。
而之前进去的三个女人,原来是尹度的人伪装进去的。
这就是沈鸢的计划。
他知道安权将他们盯的很紧,由于崔盈盈还在他的手里,他又不得不投鼠忌器。
所以他才想到了这个办法。
鱼目混珠,让徐贤真在对方难以兼顾的时候逃出来。
而真正进入的那第三个女人,此刻还留在沈鸢的房内。
徐贤真刚离开这个地方,便坐上了一辆出租车。
按照东和偷偷给沈鸢手机里的提示,她必须在两个小时内,将情报传递给白静,而且白静还必须在这两个小时内,及时赶到并救出崔盈盈。
崔盈盈才会安全。
不然,崔盈盈只会在残酷的折磨中死去。
出门前,她曾经问过沈鸢:“既然时间紧迫,我要去哪里才能找到她?”
沈鸢当时回答:“她现在是国会议员,你就算知道她在什么地方,也不一定能见到她的人。”
徐贤真道:“那我该怎么办?”
“你去朴天盛的葬礼,她一定会在那里出现,而且也只有在那里,你才有机会见到她本人。”
“你确定她能救出你要救的人?你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能救她?”
“我现在要接触到自己人非常困难,而且时间上也来不及了。她如今是我最后的希望。”
“如果她不帮你,或者她没救出来,你又怎么办?”
“如果真是那样,我只有让他们所有人,来为她陪葬。”
“好,我走了,希望你别忘记答应我的事。”
“好,不管事情成不成功,我一定找到你的儿子,就算我死了,也会叫人带他离开这里。”
徐贤真坐在车里的时候,已经将之后可能发生的事想了好几遍。
她决定,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也要将沈鸢交代的事办好。
她相信只要沈鸢看见了她的努力,就一定会兑现答应她的承诺。
因为到现在,她也只有相信沈鸢。
半个小时之后,车子停在了殡仪馆大门前。
下车之后,她在周围找到一家便利店。
她借了一根笔和一张纸。
她在纸里匆匆写了些什么。
然后将纸条牢牢攥进手心。
她来到了朴天盛葬礼的灵堂。
这里人山人海,四周几乎挤满了人。
她突然发现自己犯了一个愚蠢的错误。
因为沈鸢没有白静的照片。
当时只对她说过,白静是个大概三十左右,长的很漂亮的女人。
所以她不认识白静。
也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
她发现,这里有很多女人,大概都是三十岁左右的样子。
上流社会的名媛,都懂得如何保养自己。
也许有些四十多岁的女人,看起来只有三十多岁。
而且,她们大多都很漂亮。
徐贤真只有走向每一个看起来三十岁左右,都比较漂亮的女人问道:“你是不是白静?”
“你是不是白静?”
很多人都注意到,这个举止异常的女人。
甚至有些人,觉得她就是一个疯子。
安权也注意到她。
当他看见徐贤真在灵堂大厅,他掩饰不住眼里的震惊。
他低声吩咐身边的几名士兵,然后这几名士兵凶神恶煞地走过去将徐贤真抓了起来。
徐贤真被抓的时候,内心里一片慌乱。
她感觉到自己就要前功尽弃。
也许,自己的下场很会惨。
也许,沈鸢想要营救的人,会在一个半小时之后,被安权残忍地杀害。
也许,沈鸢会恼怒自己的无能,而在以后的日子,让自己的儿子吃尽苦头。
在被抓的那一刻,她心里突然闪过诸多纷乱的念头。
她决定执行自己内心已经想好的计划。
她准备豁出去。
徐贤真开始大喊:“谁是白静议员,我有重要的事要讲。”
灵堂上的来宾,都非富即贵。
安权压住心里的怒火。
他不敢在朴天盛的灵堂上杀人。
他对士兵喝道:“还不快押下去。”
白静一直跟在车秀俊的旁边。
自从沈鸢出事之后,她曾经对车秀俊说出过自己的看法。
她觉得沈鸢是被陷害的。
当时对她一向温和的车秀俊,罕见的态度严厉:“沈鸢准备携带海洛因逃离他国,这是所有部门都亲眼见证过的事,白议员,希望你不要感情用事,不要忘记坚持正义的初心。”
所以这几天,她与车秀俊交流很少。
她与车秀俊悄悄错开半个身位,落在他身后。
她宁愿与身后的车秀银交谈,也不愿跟着车秀俊与其他豪门贵族打招呼。
自从进入车家之后,这个看起来十五岁的少年,虽然有点愤世嫉俗,却反而和她谈得来些。
她突然看见前面出现一片混乱。
然后她又看见几个士兵,拖着一个头发散乱的女人,向大门外走去。
女人鞋子都被拖掉一只。
在被拖行的过程中,女人还在大喊:“谁是白静议员?”
“我有重要的事,谁是白静议员?”
她疯狂而执着。
安权一脸阴霾。
旁边人都说这个女人是个疯子。
但是白静知道,这个女人绝对不是疯子。
因为自从她来到上原市,就一直比较谨慎低调。
一个疯子,绝对不会知道自己的名字。
白静离开车家的队伍,站出来大声喊道:“我就是白静,你们放开她。”
车秀银和车秀满好奇地对白静和徐贤真看了看。
而车秀俊望过来的眼神,出现了一丝不满。
拖着徐贤真的士兵,身形稍稍停了一下。
徐贤真找到机会挣脱开来,扑倒在白静的面前。
站在士兵身后的安权,眼里顿时冒出杀气。
他虽然将徐贤真送给沈鸢,但其实他已经安排好人,准备将徐贤真和沈鸢在关键时候一齐枪杀。
徐贤真只是他麻痹沈鸢的手段。
他万万没想到,此刻她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她现在难道不该是在自己派的枪手监视之下?
安权有些心慌。
他不想让徐贤真有任何开口的机会。
因为他怕。
他心虚。
他在折磨徐贤真的时候,一时没忍住,曾在她的耳边说过:“朴天盛就是我亲手杀死的。”
他不想让徐贤真在大庭广众之下,将这件事讲出来。
所以在白静扶起徐贤真的时候,安权果断的抢过士兵的步枪。
他再不想杀人,在这时也必须了结这个女人。
一阵枪响。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徐贤真缓缓倒在白静的身前。
鲜血从她的嘴角溢出,而她脸上也露出凄惨的笑容。
然后她的头一偏,咽了气。
而白静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她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就在车秀俊厉声质问安权的时候,她悄悄地看了下捏在自己手心里的一张纸条。
那是刚刚眼前被枪杀的女人,在自己扶她的时候,塞进自己手心的一张纸条。
纸条上,浸满了这个女人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