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安权这两天很忙。
因为成为了天盛财团会长的朴昌志,已经将他提拔为副会长。
身为副会长,他肯定要出席朴天盛的葬礼。
需要他操心的事很多。
朴天盛的灵堂,几乎上原市有头有脸的人都到了。
不过,里面真正到底有哪些人是来吊唁,有些人是来幸灾乐祸,就不得而知了。
对于他的上位,朴家一些叔伯兄弟意见很大。
他们本来不想让一个外人参与到天盛财团内部。
但是因为朴雪姬的关系,朴昌志一直就对他异常依赖。
而且,依照车家的佐证,杀害朴天盛的人叫沈鸢。
而他又被安权杀了。
他等于是替朴天盛报了仇。
反对的声音虽然多,但是天盛财团终究是朴天盛的私人王国。
国王死了,当然是王子继位。
王子接掌大权,当然说什么就是什么。
朴天盛的遗像高高的挂在灵堂。
一身丧服的朴昌志,木偶一般地站在迎客厅,答谢着每一个前来吊唁的人。
除了光明财团和地兴财团,还来了很多官员和内阁大臣。
总统府也派人来过。
安权偷偷来到一处偏僻的走廊,这里四周站满了持枪的军人。
最近安权无论到哪里,身边至少带着一队守备队的士兵。
他掏出一根烟,点燃,然后深深吸了一口。
他憋了很久。
虽然他现在是天盛财团副会长,但是另外两大财团,和那些内阁大臣,没有一个人用正眼看他。
因为他出身卑微。
在南江国的上流社会,这些名流的内心,是不会认同一个出身低微的人。
这让安权心里很不舒服。
东和走了过来。
士兵纷纷对他让路。
安权对他问道:“他已经走了?”
东和:“嗯。”
安权长长地吐了一口烟圈,然后道:“你说,他为什么要带走那样一个女人?”
东和道:“也许,他的伤势还没有恢复,他需要有个人能照顾他。”
安权看着地面,突然冷笑道:“那个婊子只要有任何人点头,她都会愿意跟着任何人走。你叫人时刻注意她的一举一动,我不希望到了这个时候,他们还能给我玩出什么花样。”
东和道:“已经有人在盯着他们,他们现在应该在一间酒店。”
安权皱起眉头:“今天是朴天盛的葬礼,车家重要人物都会过来,正是他去车家打探的好时机,他不去做事,窝在酒店里干什么?”
东和笑了起来:“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酒店里,还能干什么?”
安权脸上似笑非笑:“实在没想到,他这个爱好居然如此强烈。”
东和道:“那你可能更想不到,他还叫了三个妓女,进到了他的房间。”
安权看向东和,道:“她们进去了多久?”
“差不多快两个小时了。”
“你确定沈鸢和徐贤真没有出来?”
“我们的人一直在角落边,将他们的房门盯得死死的。”
安权扔掉烟头,淡淡地说道:“如果两个小时之后,沈鸢还没有出来,我会派人送来一根手指头,到时你负责派人送到他的房内去。”
东和好奇道:“莫非是那个叫崔盈盈的?”
安权点点头:“不错,他如果想拖时间,我不会给他机会。两个小时后,会送来崔盈盈的第一根手指,此后每隔十分钟,就会有她身上的一样东西送过来。也许是手指,也许是耳朵,也许是眼睛。”
东和道:“万一激怒了他,他彻底破罐子破摔,到时我们会不会人财两空?”
安权道:“不会,他是个聪明人,不会和我鱼死网破。”
东和有些担心:“你如果万一猜错了呢?”
安权认真地说道:“我绝不会猜错,他是个有情有义的人,绝不想眼睁睁看着自己女人的尸体,摆在自己的面前。”
沈鸢要不是这样的人,就不会一次次落入他的陷阱。
他好像知道沈鸢的弱点是什么。
东和看了一眼安权,道:“你们一共没见过几面,你好像对他非常了解。”
安权笑了笑:“你可以不了解你的朋友,但是一定要了解你的敌人。”
东和也笑了:“看样子,做你的朋友,比做你的敌人要好得多。”
安权突然凝视着东和:“我们不是朋友。”
东和看着他,没有再说话。
安权拍着他的肩膀,继续说道:“我们属于同一个家族,我们是兄弟,这里的人其实并不是很看得起我们,所以除了你,我并不相信其他人。”
东和的眼睛眨了眨,然后说道:“如果他实在靠不住,我替你去找那批货。”
安权又点燃一根烟,冷笑着道:“我并没有将希望全部压在他身上,如果实在控制不了他,那么也只有放弃他,那个女人,也不用再留。之后,我们就将他的下落公布于众,那时应该会有很多人去找他麻烦,人越多,就越混乱,到时我们正好可以浑水摸鱼。”
东和问道:“传闻都说他是死你在手上,现在他们如果知道他还没死,只怕你会先有麻烦。”
安权道:“不用担心,民间的宗师境武者,并不是那么容易死的,我自然准备好了一套说辞。”
东和道:“那到时他为了给他的女人报仇,过来找你又怎么办?你知道他并不好对付。”
安权嘿嘿一笑:“我已经调集了整个流光营,加上天盛财团守备队,六百个人,六百杆枪,我只怕他一走了之,不来找我。如果他真的敢来,那些老东西本来就在怀疑我,我正好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他立威,也让我这个副会长的职位名正言顺。”
东和也笑了起来。
他压抑住内心的杀机。
他实在很想此刻杀了他,但是他又害怕破坏了沈鸢的计划。
他转过身的时候,眼睛里布满了浓浓的忧虑。
2、
沈鸢在离开之后。
他随便找了一间酒店。
他带着徐贤真走了进去。
在房间里,
徐贤真对沈鸢问道:“我现在就去找白静?”
沈鸢道:“不急,他们应该有人守在外面,你单独出去,肯定会被他们抓回去。”
徐贤真道:“那我什么时候去找人?”
沈鸢道:“等人来了之后,你混在她们中间一起出去。”
徐贤真道:“还有人来?”
沈鸢并没有回答她。
他在听,听外面的脚步声。
外面好像有人走了过来。
门外响起敲门声。
门被打开,门外站了三个打扮地花枝招展的女人。
三个女人进了屋。
不远处的角落里,一个胖子探出头盯着门口。
旁边还有一个瘦子。
瘦子问道:“他们还没有出来?”
胖子回答:“何止没有出来,又进去了三个女人。”
瘦子道:“他会不会在玩什么花样?”
胖子道:“老大让我们盯着,我们就认真地盯着,不管他在玩什么花样,我们只负责将消息向上面汇报就行了。”
大约过去了两个小时。
胖子和瘦子一直盯着沈鸢的房门。
两人几乎昏昏欲睡。
不过会有人前来换班,他们一共有四班人马,每班人马只负责盯梢六个小时。
就在胖子蹲着快睡着的时候,房门突然打开。
里面走出来一个女人,骂骂咧咧,向楼下走去。
瘦子将胖子踢醒,低声问道:“你看这个女人是不是之前进去的那几个?”
胖子揉了揉眼睛,说道:“我记不清了,看衣服好像是的。”
瘦子吩咐道:“让外面的兄弟拦住这个女人,盘问下她的来历,如果不对劲,就将她抓起来。”
胖子点点头,拿出手机拨通了号码。
这时,门又打开,又出来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一出门,就急匆匆向楼下走去。
仿佛有什么急事,在等着她赶回去。
瘦子看了看,又问道:“你看这个女人是不是老大让我们盯死的那个?”
胖子认真地看了看:“她脸上涂的粉太多,我看不出来,不如让外面的人再拦住问一问。”
瘦子点点头。
这时门又被打开,又走出来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走出来的时候,外面的街道上突然响起一阵尖锐的警笛声。
然后楼下一片混乱。
好像有人在喊:“失火了,快来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