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决不吝解释,因为他是让苏州人士以发生在苏州的案件来诉讼裴竹。
这样就可以执行异地抓捕,把人带回苏州城,毕竟他不能长期待在杭州城。
叶惜听了之后沉默,她更担心的是裴竹的处境。
毕竟她是见过牢狱什么样的,裴竹在里面呆了那么久,身体骨想必都熬坏了。
一个月前在她的强烈要求下,魏决答应她,不会亏待裴竹,就不知道情况是否属实。
叶惜以为自己会被带去牢里,结果却是被带去了一座偏僻的小院子里。
院子其实也不小,有两进,她戴着帷帽跟着魏决来到了前院。
魏决问了一下守卫情况,守卫便说一切已安排妥当,他们直接在屋内便可以看到在后院活动的裴竹。
叶惜当着魏决的面问那个守卫,平常裴竹都在忙些什么。
守卫不知具情,如实回答:“平常裴公子都是待在屋内或看书或练字,闷了便在院子里来回走动。
最近忽然开始摆弄院子里的花花草草,照料得很是用心。”
“他伤好了吗?”
“还没完全好,不过能下地行走了,本来伤得还挺重。
移到这里好生医治,加上用了很多名贵药材,恢复得很快。”
守卫回答得很顺溜。
魏决听到叶惜问伤的时候就瞥了她一眼,知道她这是在套话,信不过他。
叶惜没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让守卫带路。
守卫把人带到了一处厢房,那里可以看到在后院走动的裴竹。
他们在屋内可以透过窗纸上的洞看到屋外的裴竹,反过来却不能。
叶惜如愿地看到了裴竹,他瘦了很多,本来就瘦如今跟个竹竿似的,看着她心疼不已。
她看到裴竹脸上很平静,站着拿着小棍子轻轻地摆弄着地上的野花野草,这一幕让她想起了以前她在院子里摆弄这些的时光。
裴竹似乎满意了,然后拿起小勺子给它们浇水,这边忙完了又去另一边,一副势必要把地上的花草都仔细地照顾好的模样。
叶惜看着裴竹行走无异,想着他的身子应当是无碍的,可这般情景还是让她有些忍不住要落泪。
魏决听到叶惜强忍的抽泣鼻音便知道她要哭了,心里有些不虞。
既然人已经见到了,他不想她多逗留,便牵着她的手,准备带她离开。
刚走没两步手就被甩开了,然后便听到叶惜的质问。
“何故这大热天的,他却衣着如此厚重?他是不是有伤在身,你们故意这般掩饰?”
叶惜刚才见到裴竹的时候太高兴了,一时忘记了那画面的不协调感。
刚被魏决拖着离开时才忽然想到这问题所在,然后回头质问那个守卫。
看到守卫不知所措的表情她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
“说!他是不是伤还很严重?”叶惜激动地拔高了声音。
“没有,没有,他说自己冷,我们才多给了些衣物,谁知道他都穿身上了。”守卫被吓了一跳,赶紧解释道。
“我不信,我不信。”
叶惜激动地要开门出去,魏决把她给拦了下来,顺道捂住了她的嘴——她声音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