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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中午,陈翠在问过三个孩子的意见之后,就和面擀了点面条,做了汤面。

虽然面条汤里只有白菜和葱花,可面条劲道,就着热腾腾的面汤一家人吃的很香。

起锅的时候,陈翠故意留了半碗面条在锅里,多煮了一会,煮成了烂面条,可以用来喂岁岁,小家伙已经长了两颗牙,可以吃这些了。

吃完饭,长平帮着洗了碗,收拾了厨房,然后垂着头走到陈翠跟前:“娘,等下让长富在家帮您看岁岁,我带着长安去山上弄柴火了。”

因为办席面,家里原本还算富裕的柴火如今已经所剩不多,要赶紧补上,一旦变天下了雨,家里就没有干柴火烧了。

陈翠想这不正好么,她刚好也想上山看看,于是就说要一起去,带上岁岁,全家出动。

刘家坪村所在的阴平县属于陇南地区,位于大周王朝的西部,听起来似乎是个偏远的不毛之地,但其实不然。

因为这里特殊的地理位置,有山有水,夏无酷暑,冬无严寒,植被丰富,有“垄上江南”之称。

光是他们尚德镇就有两条河流经过,其中一条就流经刘家坪村所在的田地,因此,虽然这个村子三面环山,可气候适宜,又有水源在,庄稼收成却是不错。

不过,光听刘家坪村的名字就知道了,这个村子因为靠着山,其实真正能耕种的土地并不是很多,能种地的地方都被种满了庄稼,舍不得种树,村里人需要木材的话就去山上砍。

村子三面的山其实是连在一起的,统一叫做西田山。

山上植被丰富,除了各种高大的乔木之外,林间灌木也不少见。

村里谁家要盖房子做家具就提前去山上砍,拉回来放在家里阴干,只是砍了之后来年春上要补种上去,免得后人没得用。

因为有这个规矩在,所以,虽然过了这许多年,至今山上的林木仍旧繁茂。

刘家这所院子还是当年刘二勇爷爷建的,不知道什么原因,建的离山很近,跟村子里其他人家都有一段距离。

等到刘有粮在外面跑单帮挣到钱之后,就重新在村头盖起了砖房,把这座土屋子搁置不住了。

如今村里人盖房,少有靠着山建的,都往村头去了,所以他们家离最近的邻居也有两百多米,算是离群索居了。

虽然这个院子里,只有三间堂房,两间东屋,两间西屋,加起来一共就七间屋子,但是前后院却很大。

尤其是从后院的门出去,沿着一条小路,走不远就是山下,比村里其他人家进山方便的多。

陈翠将东西收拾好,锁上门,带上竹子做的水罐,就领着三个儿子从后门出发了。

如今虽然已经入秋,可天只是有些凉,温度并没有真正的降下来,所以山上还是一片葱郁之色,山脚下的灌木和野草,也都保持着新鲜的绿色。

现在不是夏日里,蚊虫不是很多,但是以防万一,陈翠还是用一块床单,将岁岁围的严严实实,绑在自己身前,避免她被山里不知名的虫子咬到。

尽管他们已经算是离山近的,还是走了一刻钟,才到达了长平他们平日里砍柴火的地方。

可惜,因为这块地方距离村里近,路又好走,地势平坦,村里的孩子们砍柴捡柴火都喜欢到这里来。

此时这里大概是刚刚被扫荡了一遍,这会儿能用的柴火极少。

长平三兄弟都有些失望,好不容易带着娘和妹妹进一趟山,结果却并不顺利。

陈翠见几个孩子有些气馁,就抚着长平的肩膀道:“没事的,这里没有,咱再到别的地方去,山这么大,树这么多,总不会没柴火用的。”

长平闻言用力的点点头,挥手招呼长安和长富,三个人打头,陈翠带着岁岁跟在后头,继续往另一片林子里去。

山上根本没有真正的路,只能在林间勉强看出人踩踏过的痕迹,走路的时候,要不时的用手拂去一边的枝枝蔓蔓,避免划到头脸。

长平拿着家里唯一的一把柴刀,长安和长富各拿了一把镰刀,不时的把过于碍事的树枝砍掉。

陈翠有些后悔带岁岁来了。

因为村里大人要干的事很多,弄柴火都是孩子们的任务,陈氏很少进山,不是在家里做事,就是去地里干活,所以她根本不知道山上是这么个情况。

虽然这孩子很乖,没有哭闹,可这林子里实在不适合她这么小的孩子来,她走路的时候一边要留神脚下和保护自己的头脸,还要拨开旁边的树枝不要打到岁岁。

好在另一个可以取柴火的地方并不是很远,走了大概十分钟就到了。

看三兄弟轻车熟路的样子就知道他们没少在山里厮混,行走间几乎没怎么犹豫就找到了地方。

让人高兴的是,这里的柴火非常多,光是地上落的树枝就几乎铺了一层,不用再去树上砍了。

长富见状连忙欣喜的跟娘汇报:“娘,这个地方是我跟二哥发现的,我们没跟别人说,去年我带回去的鸟蛋就是在这里摸到的。”

要是在别的大家都熟知的地方有鸟蛋,早该被旁人摸去了,这个地方来的人少,村里的孩子都没发现,才能让他得了去。

只是,说完之后,长富就想起了因为那几个鸟蛋引发的风波,娘被推倒卧床许久,后来妹妹早产身体不好,家里分家,似乎都是因此而起,后来爹还……

想到爹如今不在了,以后也不会再活过来了,长富的眼里顿时蓄满了泪水。

长富能想到的,长平和长安自然也想到了,想到自家爹,两个瘦瘦的男孩眼睛顿时也湿了。

陈翠见此叹了口气,失去亲人的痛苦没有那么快被忘记,何况那是他们的亲爹,自小就赖以仰仗的依靠,乍然失去,怎么可能这么快适应。

她虽然不能对此感同身受,却也十分理解他们的情感。

陈翠没有说话,此刻再多的语言都是多余。

她只是上前费力的揽住了他们三个,加上她胸前包裹着的岁岁,一家五口人就这么被她圈在了一起,连成一个紧密的小团体。

一时间,几个人都没有说话,似乎一切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