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翌日清晨。

阳光尚未完全穿透晨雾,众人便齐聚在简陋营帐内,地上铺着张粗糙的七峤山地形草图。

老猎户们或蹲或站,手指在图上比划着,口中不停叮嘱着进山后的种种险要之处与应对之法。

萧翎百般不愿自家殿下涉险,但见其未有改变想法之举,只得检查着进山所需装备。

待交代完全部事宜,众人这才簇拥着褚仇赤向村口走去,准备送他出发。

“哥哥!哥哥!”

小九清脆呼喊打破周遭凝重氛围,他挣脱开九娘的怀抱,迈着小短腿朝褚仇赤跑去。

九娘在其身后,面容之上满是慌张,匆忙伸出手试图拉住小九,然而那小手却从她指尖滑脱。

无奈之下,她只得高声呵斥:“小九,休得对二殿下无礼!”

褚仇赤见状,略一侧头朝着九娘颔首,示意她无需担忧。

“哥哥,小九有话跟你说。”

小九跑到他跟前站定后,小手轻摇,招呼着褚仇赤俯下身来,那模样煞是可爱。

“嗯?”

褚仇赤饶有兴趣,眉梢轻挑,依言缓缓俯身,将耳朵凑近小九。

“听娘亲讲,哥哥此去之地甚是危险,哥哥务必悉心保护自身安危。不然呀,待小九长大,便换小九迎娶枝枝姐姐了。”

小九踮起脚尖,声音软糯,带着孩童特有的稚气,又因尚在换牙而略有些口齿不清。

褚仇赤乍闻此语,不禁愣住,然转瞬间,哑然失笑,其声朗朗。

沈稚枝恰于此时抬眸,正撞上他那满含笑意的眼眸,心跳不由漏了半拍。

暖阳之下,少年唇角高扬,笑得那般好看,夺目逼人,令人移不开视线。

待笑意稍歇,褚仇赤略一颔首,轻声应道:“哥哥会保护好自己的。”

小九闻听他这声回应,稚气未脱的脸上绽出笑意,乖巧点了点头。

然,就在此刻,急促马蹄声打破寂静。

沈稚枝转头望去,便见图王府内一侍从策马狂奔而来,手臂似高扬着何物。

待行至跟前,才利落下马,单膝跪至褚仇赤跟前,“二殿下,属下是前来替三殿下送信的。三殿下一早便准备妥当出发去了七峤山,如今已出发近两个时辰了。三殿下言明,既他已动身,二殿下在城中等他消息即可。”

“什么?!”

沈稚枝闻听此讯,瞬间像只受惊炸毛的兔子,霍然跳起。

她神色间满是震惊,“他对那山路毫无头绪,就这么贸然前去了?!”

沈稚枝现在只觉得自己的脑浆都被搅得一团乱。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这一个两个的,清空完黑化值舔狗值,现在还要忧心他们的性命。

谁家好人穿书命这么苦啊!

褚仇赤剑眉紧蹙,忙伸手接过侍从手中信件,展开信纸,目光迅速扫过。

信件中,褚图笔锋有力,字里行间透着一股不羁:

「不过是七峤山,有何为惧。本王定会将木材带回,你们都无需亲涉险境,在城中静侯佳音便是。」

褚仇赤阅罢,眼神渐趋复杂。

他侧目瞥了眼旁侧同样忧心忡忡的少女,心中有数。

只怕褚图是怕她真跟去七峤山,怕她遭遇不测,这才揽下这等重任吧?

萧翎蹉跎片刻,上前半步,语气裹挟试探之意,“二殿下,如今三殿下独自前往七峤山,这七峤山之行,意下如何抉择?”

褚仇赤垂首略作思忖,须臾,毅然举步迈向马匹。

其身姿矫健,翩然上马,动作一气呵成,尽显果决之态。

他稳稳坐于马背之上,双手紧攥缰绳,声音清冽,“去!整好装备,即刻出发,前去接应三殿下。”

言罢,他一夹马腹,率先向着七峤山的方向疾驰而去。

“是!”

萧翎见此,也不再多言,忙整好队伍,跟随在褚仇赤身后。

沈稚枝看着他们逐渐远去的队伍,只得在心中默默祈祷,愿他们此行顺利,平安归来。

……

皇宫寝殿内,烛火摇曳。

褚时身着明光寝服斜倚在床榻之上,面容略显疲惫,闭目养神,似是被诸多国事烦扰。

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马公公端着安神汤匆匆步入殿内。

褚时闻声,缓缓睁开双眸,眸中尚有些许惺忪。

他挪动身躯,缓缓自床榻坐起身来,锦被顺势滑落在腰间。

马公公赶忙趋步上前,双手恭敬将安神汤递上,“皇上,这是老奴刚吩咐御膳房熬制的安神汤,近日皇上为国事操劳,还请趁热饮下,舒缓身心。”

褚时点头,伸手接过汤碗,“还是马公公懂朕。”

马公公噙笑,略一躬身道:“自那皇榜贴出,倒有许多趣事,想来皇上定有兴趣,特来向皇上汇报。”

“哦?”褚时抬手接过汤碗,轻抿了口,眸中笑意漾起,“且说说,那三个崽子又做了何事?”

马公公点头,稍直起身子道:“大皇子近日忙于兴修水利,至南里月星城内获诸多百姓爱戴。

二殿下则全心忙于丰田村重建之事,不辞辛劳,三殿下在旁全力帮衬,然昨夜突生变故,图王府存放木材的仓库失守,那木材竟被悉数燃毁。”

褚时执碗的手一顿,平静面容上掠过惊诧之色。

他眼皮轻掀,语气淡淡,“何人所放的火?”

马公公赶忙颔首回应,“回皇上,据探子所报,是大皇子遣人所毁。”

褚时闻此消息,眉峰陡然聚拢,眉心深陷,似要在其刻下道难以抚平的沟壑。

阿礼素日里行事向来沉稳持重,心思极其缜密入微。

这般贸然行事不计后果之举,实难与他平日风范相契合,此中定有诸多隐情与蹊跷之处。

褚时暗自思忖,竭力剖析这背后潜藏的深意图谋。

然思绪仿若深陷重重迷雾,虽苦思冥想,却仍难以洞悉其目的究竟所在。

马公公在宫中侍奉多年,鲜少见皇上这般纠结困惑,心中那好奇之意如猫爪般挠心。

片刻后,终是忍不住开口问道:“皇上如此相问,莫非是觉得放火之人另有他人,并非大皇子所为?”

褚时摇头,狭长眼眸掠过些许揣测之意。

“并非如此,朕只是觉得,明皇后虽有野心,但她还未有那般胆量敢在图儿眼皮底下如此肆意妄为。”

顿了顿,他微眯起双眸,似是在斟酌用词,“可阿礼也并非会做此事之人,毕竟,此般行事,但凡稍有洞察之人皆能明晰,这纵火嫌犯最大嫌疑者必然是他,他又怎会如此行事莽撞,以致徒留把柄于旁人之手。”

马公公点头称是,对此也是一头雾水,“老奴也有些摸不着头绪,那皇上觉得大皇子此举是为何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