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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逐我出宗便逐我,你算哪路修士!”倾沐反唇相讥。

“我是他师兄!”对方傲然道。

“我还他师尊呢!”倾沐不甘示弱。

路笙禾内心:……莫名躺枪。

“夺人所爱,当心修为停滞不前,难以飞升!”倾沐言辞犀利。

“口吐恶言,你慎防修炼途中邪气入侵,走火入魔!”对方反击。

“你修行千年,丹药无一成丹!”倾沐讽刺道。

“你炼器百次,次次炸炉!”对方不甘落后。

“你洞府灵草,永不开花结果!”倾沐步步紧逼。

“你灵宠叛逃,终日与妖兽为伍!”对方亦是针锋相对。

二人唇枪舌剑,仿佛回到了幼时斗嘴的场景,面红耳赤,不亦乐乎。

“够了!”路笙禾终于忍无可忍,打断了这场毫无意义的争执。

“未够!”出乎意料,二人竟异口同声,随后目光齐刷刷投向路笙禾,默契十足:“你来定夺!”

“定夺何事?”路笙禾眉头紧锁。

“谁来清理灵兽粪便!”二人异口同声道。

二人虎视眈眈,若路笙禾无法给出满意答复,恐怕今日难逃一劫。

正当空气中弥漫着紧张气氛之时,恰逢倾沐与路擎明因琐事争执,最终以猜拳定胜负,场面颇为儿戏。

今日,倾沐再来送物,与路擎明的争执已毕,各自占据一角,认真记录争执细节,以期下次更胜一筹。

“倾沐。”马洋凑近,满脸堆笑:“今晚可有空闲?”

无事献殷勤,必有所图,倾沐连忙摇头:“无空,我需值夜。”

马洋依旧嘿嘿一笑:“请假一日如何?”

“不可,会扣灵石的。”倾沐拒绝。

“无妨,我与薛长老沟通,她会通融,不影响你灵石收入。”马洋胸有成竹。

倾沐审视着他,警觉地问:“你有何企图?”

马洋坦白:“是这样,今晚有一仙门宴会,少爷需出席,但我另有要务,不能陪同,你代我伴他前往,如何?”

“他又非稚童,独行不可?”倾沐皱眉,显然不乐意。

马洋却是一脸忧虑:“少爷独行,我怕他遭人暗算。且无人照看,他若饮酒过量,独自游荡,上次便是如此,我们在码头寻了一夜,发现他时已冻得瑟瑟发抖。”

倾沐见他担忧,心中稍有动摇,瞥了一眼远处的路擎明:“他去不行吗?”

马洋随之望去:“那明日,怕是路上要躺两个人了。”

路擎明闻言,不满道:“别把我形容得如此不靠谱。”

马洋不答,但其表情已说明一切——确实不靠谱!

“倾沐,你若帮我照看少爷,我请你享用仙肴。”马洋恳求。

倾沐沉默。

“下月加你灵石。”马洋又抛出诱饵。

“成交!”倾沐爽快答应。

夜晚,倾沐跟随路笙禾出门。或许马洋事先提醒,路笙禾见倾沐身着朴素t恤牛仔,虽微蹙眉头,却未多言。

倾沐驾车,路笙禾坐于后座,一路静默。

抵达宴会,路笙禾先行,倾沐尾随其后,一入场便成众目焦点。

路家消失后,众人皆以为路笙禾将一蹶不振,未料仅一年,他便创立路氏仙门,成为新晋仙界翘楚。

这位年轻翘楚至今未婚,引无数女修遐想,欲成为路夫人。然而,路笙禾身边从未有过女修,众人尚存一丝希望,心态微妙平衡。

然而,今夜,这份平衡被一位衣衫略显寒酸的少女打破。少女面貌清秀,灵动双眼引人注目,衣着朴素,鞋履沾尘,显然是市井之物。她立于路笙禾身旁,宛若凡鸟比翼凤凰,对比鲜明,而她本人浑然不觉,好奇地四处张望。

“你能否表现得像是见过仙界繁华?”不仅旁人,连路笙禾也颇感无奈。倾沐在他身旁,犹如初入仙界的凡人,左顾右盼,实在有失体面。

倾沐不以为意:“我本就没见过,如何表现?”

路笙禾被气笑:“你倒是有理。”

“一般一般。”倾沐面不改色,从容应对。

路笙禾懒得与其纠缠,任由她自便。

倾沐毫不客气,径直走向美食区,面对琳琅满目的仙珍,不吃是傻。

她盛满食物,寻一僻静处大快朵颐,乐在其中。

有人不愿见她如此愉悦,上前,居高临下地质问:“你与路笙禾是何关系?”

倾沐抬头,眼前女子身着华丽仙裙,鼻孔朝天,一脸鄙夷。

“我为何要告诉你?”倾沐不惯她这态度,将小糕点送入口中,随即转身欲离,被打扰的食欲让她颇为不悦。

“站住!”女子不依不饶,追上倾沐,意图拉住她,却被轻易避开。

倾沐也有了脾气,瞪视对方:“姑娘,有何贵干?”

“你才是姑娘!”女子气急败坏,她年方十九,怎可被称作姑娘!她跺脚,愤愤道:“快说,你与路笙禾究竟是何关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倾沐轻啧一声:“那你试试。”

“你!”女子娇颜扭曲,瞥见倾沐身后不远便是碧波池,心生恶意:“敬酒不吃吃罚酒,别怪我无情!”

言罢,女子猛地推了倾沐一把。

然而,她惊讶地发现,倾沐纹丝不动!

倾沐眼神无辜,手已扣住女子手腕,下一瞬,女子被甩入池中。

“噗通!”水花四溅,引来众人瞩目。

“救命!救命!”女子水中挣扎,连连呼救。

很快有人跳入,将女子救起。

“妍妍,你没事吧?怎么掉进去的?”一位贵妇人从人群中挤出,焦急询问。

蒋妍妍浑身湿透,纱质仙裙遇水紧贴肌肤,狼狈不堪。她捂住要害,泪眼婆娑:“妈,是她推我的,我丢尽了脸,我要教训她!”

蒋母循着指向,怒视倾沐:“你为何推我女儿?”

倾沐冷言:“是她先动手。”

“你胡说,我只是想拉住你说话。”蒋妍妍矢口否认,目光如刀。

“我与你素不相识,有何话可谈?”倾沐白了她一眼,毫无惧色,蒋妍妍咎由自取,她何惧之有?

蒋妍妍气结,脸色苍白,咬牙切齿:“看你土气,无人搭理,我好心交友,免你尴尬,你却恩将仇报,推我下水,太过分了!”

在场不少人与蒋家交好,纷纷指责倾沐。

“实在过分,看似柔弱,实则不知好歹!”

“做错事还理直气壮,哪来的野丫头?”

“路笙禾眼光何其差劲,怎会看上这种人?”

蒋妍妍闻此,心中窃喜,面上却委屈万分,得意地看向倾沐。

倾沐并未如预期般难堪或愤怒,反而悠然自得,又取一块糕点,吃得津津有味。

这心境,稳如磐石。

“你最好给我一个交代,否则别怪我手下无情!”蒋母怒目圆睁,厉声警告。

倾沐从容反问:“你要何种交代?”

蒋母怒火更甚:“你推她下水,不该道歉吗?”

倾沐不语,蒋母喋喋不休:“怎会有你这般无礼的女子,你父母是如何教导你的?怕是捡来的野种,才会如此无耻!”

蒋母骂得畅快,再看倾沐,只见她面色如霜,眼中寒光闪烁,似有风暴酝酿。